“主子,据我所知,这云雀是前瑞王妃的贴身丫鬟,后来被现王妃所救,云雀为报恩就留在现王妃身边了。”重九解释。
在重九提到现王妃时,男子眉头微蹙,俊颜之上有着明显的不悦,他轻轻放下茶盏,声音淡漠慵懒却又有一丝严肃,“我是不是同你说过,私下不要叫她王妃。”
“是,重九一定谨记于心,不会再叫错了。”重九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低头认错。
尊月重新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敲了敲重九的额头,“行了行了,瞧把你吓的,下去吧。”
很快,重九便离开了雅间,独留尊月一人。
男子轻摇折扇,黑眸深邃而不见底,似漩涡般复杂,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苏苏,现在的你,究竟是苏婳还是……她?
唐筠凝命人打庄氏一事很快便传到了萧煜辰耳中,萧煜辰刚开始还不以为意,但当听到唐筠凝是为了云雀才如此时,神情这才有了变化。
“你是说……苏婳为了唐筠凝的贱婢,当众命凌风打人?”萧煜辰眉头紧蹙,实在想不通唐筠凝此举的意图。
“千真万确,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百姓都夸瑞王妃,说王妃为他们惩治了恶霸。”裴东青道。
闻言,萧煜辰陷入了沉思,这苏婳若是想以此来讨好萧庭晏,倒也没那个必要,他看得出来,萧庭晏现在的心全都在苏婳身上,她本人不可能感觉不到。
若不是为了讨好萧庭晏,她又为何如此?
世间女子皆善妒,苏婳既然选择了萧庭晏,那必然对他有感情,既然有感情,又怎会对情敌的丫鬟那么好?难道……
萧煜辰越想越觉得复杂,越觉得苏婳身上疑点重重,甚至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很快就被打消。
“不,不可能,她是我的婳儿,不可能是那个女人。”萧煜辰小声呢喃着,继而冷声吩咐裴东青:“东青,本王命你调查此事,包括谈话内容都要给本王调查清楚。”
“属下遵命!”裴东青应声,正要走便又被萧煜辰叫住。
“对了,彭成文已经是颗废棋了,找机会把他处理掉。”萧煜辰阴沉着脸,一想到彭成文便满肚子气。
他精心策划了那么久,本想让彭成文潜瑞王府得到萧庭晏信任,再乘其不备解决萧庭晏,可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废人。
这样的人,又怎能杀得掉萧庭晏?
“王爷,成文他好不容易才混入瑞王府,纵使没了武功,也可以为我们提供情报。再者,成文现在等同于废人,瑞王自是不会对他有所忌惮,等得到瑞王信任后,说不定……”裴东青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即便他没有把话说完,但什么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先留他一命,剩下的交给你处理。”萧煜辰话落,便疲惫的冲他挥了挥手,“本王累了,你下去吧。”
裴东青似是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瑞王府。
裴成文虽然武功被废,但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再加上唐筠凝让喜儿给他送去了好多补品,仅是几日的功夫身子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不,天还蒙蒙亮,就把聂影吵醒,吵吵着让聂影陪他练功。
“真是个祖宗,你怎么比老家伙还要烦人。”聂影睡眼惺忪的半坐起来,俊脸极度扭曲,恨不得一巴掌拍晕裴成文。
若不是因为彭成文的武功是自己废的,他又是个惜才之人,绝不会如此纵容他。
“我想为我爹娘报仇,上次失手没有杀掉萧煜辰,下次一定行。”彭成文的双眼早已被仇恨蒙蔽。
看到彭成文如此有决心,聂影只好叹息一声,忍着困意起身陪他练功。
喜儿过来给彭成文送补品,见他不在正欲离开,便将补品放在门口,转身准备离开,不料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嘶——”喜儿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没抬头看向来人便怒声道:“没看到前面有人么,为何还要上前?”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聂影边说边退后了几步。
尽管他道歉很诚恳,但喜儿还是不解气,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彭成文的声音。
“喜儿姐,今日补品似乎要比往日多。”彭成文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只是扫了一眼补品便看到了异样。
闻言,喜儿瞪了聂影一眼,继而转身对着彭成文解释:“是这样的,我明日要随王爷王妃出行,今日是最后一次给你送补品,索性就多送点过来。”
“谢谢喜儿姐,我记得王爷王妃前不久刚出行过,为何那么快又要出行?”彭成文有意无意的道。
“这……”喜儿有些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然彭成文看着人畜无害,但毕竟是外人,若是把王爷王妃的行踪透露出去,出了事那岂不是她的过错?
“我师傅说王妃身体刚好需要多走动走动,出去散散心看看风景,不能一直呆在王府,王爷心疼王妃,便告假陪王妃出去游玩,明日一早就启程。”聂影替喜儿解了围。
彭成文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确实该出去走走。”话落,便端着补品进了房间。
彭成文前脚刚进去,喜儿就忍不住打了聂影一下,小声嗔怪道:“这事为何要告诉他,万一……”
“别担心,成文是自己人。”未等喜儿把话说完,聂影便打断了她,继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喜儿被他看的云里雾里,猜不透他的意思,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是耸了耸肩,便离开了此处。
房间里的彭成文躲在门口偷听,听到聂影的话后,神情竟是有些复杂。
这是头一次,他被人很肯定的说是自己人。
可是……
彭成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神情扭曲到了极其难看的地步。
“不过在王府呆了数日,便如此不成器,若让尊上看到你这副德行,恐怕会直接将你就地正法!”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这才将彭成文从思绪中拉回,惊讶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