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瑞王妃是瑞王心中的伤疤,碰不得。
可皇后偏偏要将伤疤揭开,还要在上面撒上盐。
两人并肩从皇后宫里出来,唐筠凝好像重获新生一般,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重重吐出来。
“怎么样?舒服了吧?”
萧庭晏低头看着她,大掌抚着她的头顶。ωωw..net
“嗯嗯,”她点头,“这才是真正活着的感觉。”
以往,她虽然看着是自由的,可是灵魂被人上了一道枷锁,累得她苦不堪言。
她心里也是真的替苏婳觉得累的慌。
“好了,走吧。”
他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去哪里?”她一头雾水,满面不解地看着他。
“去庆祝一番。”他脚步轻快,嘴角带着笑意,“到如饴楼,吃你最喜欢的酱肘子。”
“方才皇后的话?”她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捂住嘴,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暗恨自己没脑子。
“婳儿,唐筠凝的事,日后等我平静下来了,一定会说给你听的,只是眼下还不行,你要理解我。”
她自然能够理解,因为苏婳就是唐筠凝,唐筠凝就是苏婳,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外表看着不同罢了。
只是这话,她又怎么同他开口?
“好,我们去吃酱肘子,还有翡翠猪皮,鸡髓笋。”
萧庭晏一脸宠溺地笑笑,“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还是王爷待我最好了。”唐筠凝莞尔一笑,将身子半靠着萧庭晏身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方才我真是累坏了,让我靠一下。”
“让你靠多久都可以,”他嘴角微微上扬,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慢下来。
马车很快,在如饴楼门外停下来。
两人刚要上楼,便听见底下有人说话,极为默契地停下来。
“你们听说了吗?大理寺那边传过来消息了,听说青州知府已经招供了。”
“那又如何,众口铄金,既然百姓都已经说了,他还能说出来什么花样?”
有人一脸不屑,“咱们呐,安安心心地做好咱们的小老百姓就行了,宫里的事,咱们管不了,也不要多打听,知道太多了,对咱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也有人伸长了脖子,只恨自己没有生出来一对顺风耳。
“这将来天盛到底是谁做天子,对咱们可影响大着呢,快说说,那个王八蛋到底说什么了?”
“听里面的牢头说的,青州知府说,在青州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王爷自己干的,故意将罪名推在太子身上的。”
“这怎么可能?”唐筠凝回头看了一眼萧庭晏,“这青州知府怎么能胡说八道?”
萧庭晏没再停留,拉着她的手上了楼。
“大理寺怎么做的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唐筠凝气的走来走去。
萧庭晏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眼底带着几分深邃,“别急,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呢。”
唐筠凝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吃饭了,“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一定是萧煜辰那家伙暗中做了手脚,威胁他说出来这样的话。”
“别去。”
萧庭晏沉声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他做了手脚,就算是去找人又有什么用?”
“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污蔑你吧?”唐筠凝心里气急,明明好不容易才讨得皇上的欢心,怎么又出这样的事。
“你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萧庭晏神秘一笑,“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吃饭要紧。”
大理寺丞着急忙慌地跑到宫里,一早便将审问的结果禀告了皇上。
“岂有此理!”
全海在殿下,听见里面又碎了一个茶盏,不由得心惊肉跳。
“他竟然敢欺瞒朕!枉费了朕对他的一番栽培!”
说完,他便重重咳嗽两声。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大理寺丞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皇上,此事颇有几分蹊跷,依微臣之见,仅仅凭着青州知府一人之言,并不能说明瑞王爷当真做过这样的事。”
“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替他说话!”皇上面色冷肃,“来人,收回昨日赏赐,撤掉瑞王的封号,没有朕的允许,瑞王不许入宫。”
大理寺丞还想多说两句,抬头看看皇上的脸色,只能将剩下的话吞回去。
这消息不胫而走,太子府听到消息,已经开始喜气洋洋了。
“恭喜殿下,这下,瑞王爷弄巧成拙,恐怕是再难同殿下争了。”
萧煜辰面上带着笑,“不可大意,没等到本宫登基的那一天,一切都还有可能。”
“青州知府一句话,便能让皇上动怒,由此可见,皇上根本就不信任瑞王。”唐芷滢一脸得意的开口,“只要皇上不相信,他就算是做的再多又如何呢?”
“你别忘了,那些押送药材的人马,本宫可都没见过。”
萧煜辰面上带了几分沉重,“就算是他留了后手,本宫也一定会给他挖出来。”
“殿下,该去见见皇上了。”
萧煜辰点点头,“给本宫更衣,本宫现在便去见进宫面圣。”
“是。”她娇滴滴地应了一声,就算她不受宠又如何,只要位份尊贵,整个京都,又有谁能瞧不起她?
不像苏婳,昨日还是光鲜亮丽的,可今日便不行了,昙花一现罢了,
她面上带着讥讽,将太子妃官服拿来,亲手给他系上腰带,眼底带了几分缱绻,“殿下可要早点回来,妾身会一直在府里等着殿下。”
萧煜辰扫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只要瑞王府人仰马翻,他便马上登门,去将苏婳接到府上来。
这两日,苏婳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扎根在他的脑海中了,若是能够同这样的女子躺在一张床上,他便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入了宫,听见里面发怒的声音,萧煜辰心情更好。
“殿下,您终于过来了。”公公连忙迎过来,“求殿下您好好去劝劝皇上吧,自从方才大理寺丞过来了,皇上便一直在里面发火了,您赶紧救救底下的人吧。”
“公公可知是因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奴才在外面方才听说了,好像是同瑞王爷有关的,”太监立在身侧,“殿下,皇上向来疼爱殿下的,如今也就只有殿下才能劝得住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