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唐筠凝还是有十分的本事去撩拨萧庭宴的。
哪怕先前二人意外亲吻过,她也能够在察觉到萧庭晏对这件事情的排斥之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去撩拨他。
比如现在,问完吃不吃醋的事情之后,她就笑眯眯地收回视线,叹道:“王爷真是铁石心肠,哄都不愿意哄我两句。”
萧庭宴看着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眸色平静无波:“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将心思放在本王身上。”
“可惜臣妾就是喜欢做这种有挑战的事情,王爷不用管我。”她起身哼了首曲子,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给足了他想象的时间。
太子的婚事引得了不少的关注,虽说只是妾而已,但是苏家那边,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唐筠凝让人盯着苏家,等到跟苏家接头的人会合之后,她才发现,此事居然跟天春楼有关。
或者说不仅仅是跟天春楼的人有关。
天春楼的人想要借着苏家搭上皇族的线。
唐筠凝对此有些疑惑不解。
若是天春楼真的想搭上皇家这条线,那为何不直接去找太子呢?以她在天春楼内查看到的场景,天春楼的实力不可小觑,太子要是能等到,那不得……
她突然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于是提起裙摆,立马风一样的速度跑到了萧庭宴的书房前。
“萧庭宴——”
“王妃,王爷在见客,您还是先回去吧。”聂影这回把人拦住了。
唐筠凝用脚趾想一想都知道萧庭晏现在在见的这个人是谁,不就是梁行安吗?
除了梁行安,还有谁能够在他的地盘上来去自如,尤其是约在书房这样的地方见面。
要知道旁人过来见他,那都是在偏厅或者其他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在书房,唯有那位同他私交甚密的侯爷,才有此殊荣。
“不用,我在外面等着就是了。”唐筠凝对于自己的这个发现很是激动,一丁点儿都不想拖延,于是在一旁等着。
里面的两人内力很高,根本不费心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便停下了话头。
“咯吱——”门被打开,最先走出来的人便是那位对她哪里都看不顺眼的侯爷。
梁行安穿了身青色的衣袍,上面用银纹线绣着花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世家公子的贵气感,只不过看向她时,深深的眉目当中带着几分盖不住的厌恶。
唐筠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反正估计是因为宫中那位还发疯着的嘉兰吧。
“你还真是离不得人呢,男人说话要你一个女子插什么嘴,在这门外惊扰了我们谈话怎么办?不懂规矩。”梁行安一开口就带刺儿。
而唐筠凝并没有被他的话给击倒,反而轻飘飘的笑着,风轻云淡的反击回去:“侯爷原来是这样想的吗?就是不知道侯夫人是否也是同侯爷这般想的。”
虽然梁行安这个人有些刚愎自用,而且不解风情,但是他对于阮郁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这种话他是绝不可能在她面前说的。
“你这是在威胁本侯?”梁行安眯起眼,眸中带着危险的神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对她发难一样。
“侯爷说笑了,您与我家王爷是好友,我怎会在您夫人面前说这些话呢?”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看在他跟萧庭晏是好朋友的份上,她早就告状去了。
梁行安只觉得面前这人好生歹毒,竟然想着要挑拨他跟阮郁容的关系!
眼看着这位叱咤风云的侯爷被她气得不成样子,一旁当背景板的萧庭晏才终于开口:“好了。”
“你们二人都是多大的人了,说这些话,叫旁人听了只当我这是私塾了。”
唐筠凝快步走到萧庭宴身边,没有伸手拉他,而是双眸当中带着亮色,语气颇为激动:“王爷,我发现一件大事要跟您说。”
“大事?”
“嗯!关于上次我让你等在门外面的那个地方。”她没有将天春楼三个字说出来,却已经给足了他暗示,萧庭晏面色果然沉了下来,看了梁行安一眼,朝他拱手道,“今日不方便招待你,改日有空再来一聚”
梁行安并不知他所想之事,只觉得面前那位巧笑倩兮的王妃着实碍眼,好不容易他跟王爷才能冰释前嫌,再度把酒言欢,结果酒还没喝上,这王妃就来搅局了,真是烦人。
“行,那改日你我二人再来把酒言欢。”梁行安带着满肚子的气离开了。
而唐筠凝则带着得意之色看向萧庭晏,萧庭晏眼中神色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没什么意外一样。
“说说吧。”他将书房的门关上。
唐筠凝这才有机会说出来。
“天春楼的人跟苏家联系了,我猜他们是想要跟您这边搭上关系。”唐筠凝一开口就是让萧庭晏心惊肉跳的话。
萧庭晏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难道她知道天春楼同他的关系了?可是近些时日以来,她没有跟他提过什么天春楼的事,也没见过她出去乱来啊……
萧庭宴将她想成了阴谋诡计有一肚子的小人。
然后听到面前这个“小人”兴高采烈的同他分析着:“天春楼如今的势力根本就不需要通过苏家去接触谁,他们大可以直接跟太子联系,太子是不会拒绝这种势力的。”
“但是他选择偷偷跟苏家联系,而苏家有关联的人除了新上太子府中的妾,就只有一个我了。”
唐筠凝说着说着便自顾自地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我一个苏家义女,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只有一个王爷啊。”
萧庭宴摩挲着杯壁:“若是你猜错了呢?”
“他们未必是来找我的,说不定只是太子疑心病重,所以想要通过苏家的关系来多增加一层信任呢?”
按理来说,萧庭晏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但是她却一口否决了。
“不可能,太子那个人我了解,虽然疑心病重,但是朝堂之内与他相争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他多多少少是有些自负的。”
这话一出,书房内安静了一瞬。
“看来王妃很了解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