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抄完皇后罚抄的一百遍女则后第一天,唐芷滢再度罚抄一百遍女则。
简直荒谬!
唐芷滢想到一进来这院子时,苏婳就开口嘲讽她女则的事情,现下居然又被罚了!
她忍不住道:“殿下,您忘了吗?臣妾过两日还有个赏花宴呢,要是罚抄女则的话恐怕来不及了。”
萧煜辰略微思索,本想着要不就算了,可看着婳儿冷凝的眉眼,泛红的眼角,忍不住道:“那就闲暇时抄写,本宫自会检查。”
今日之事,是唐芷滢的错,他万不能寒了婳儿的心。
他的婳儿哪怕面上待他冷若冰霜,可实际上却为他对萧庭宴下手,这是何等的爱?
“是,臣妾遵命。”唐芷滢咬牙应下,心底早就将唐筠凝大卸八块了。
“你到院门口等我。”萧煜辰下了命令,目光都舍不得分给她一个。
唐芷滢暗自冷笑:奸夫淫,妇!
面上却无波动,转身向外走。
可唐筠凝哪里能跟萧煜辰安静地待在一起。
孤男寡女,这儿还是瑞王府,要真发生了什么,她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萧煜辰不管这些,她可不行。
于是她飞快地拉住了唐芷滢的衣袖,在她狐疑的目光中道:“姐姐是殿下的正妃,还是在此处比较好,也免得姐姐多想。”
“更免得日后外面有不当传言。”
这话不就是说,要是以后在外面听到了她跟太子之间的事儿,那就是她放出去的风声?
唐芷滢一口气上不去,竭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扇上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将衣袖拽回来,面上带笑:“妹妹说什么呢?”
“你同殿下不过是旧相识而已,说说话也没什么。”
唐芷滢要走,唐筠凝不让,萧煜辰又催。
三人倒是僵持,气氛愈发冰冷。
“本王竟然不知道,王妃这样受欢迎。”萧庭宴带着咳嗽的声音传来。
唐筠凝抬头看去,只见这人披了件大氅,露出苍白凌冽的面容,身旁是扶着他的聂影。
“王爷,您总算是来了。”唐筠凝甩开唐芷滢的手,提着裙摆走到他身旁,替代了聂影的位置。
她就知道萧庭宴不会让她跟萧煜辰待在一起的。
看来云雀还是很管用的。
云雀就牵着小宝站在不远处,见唐筠凝的目光送过来,抿着唇挪开目光,她只是不希望瑞王妃的名头被玷污了而已!
那可是她家小姐的名号。
“臣妾也不知道,太子既然找到太子妃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许是觉得这院子风水好吧。”她自问自答。
萧庭宴眸色淡淡地扫过萧煜辰:“皇兄不回去?是要住在这里?”
当朝太子夜宿瑞王妃院内,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那这上京城的天,估计也就翻了。
萧煜辰收回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唐筠凝搀扶着萧庭宴胳膊的手,有些眼红。
“这手太冰了,一会儿去账房那儿支银子,也是时候换新衣了。”萧庭宴表情淡漠,伸手拉了唐筠凝的手腕。
看起来很亲密。
唐筠凝垂眸看了眼他隔了一层衣袖捏着胳膊的手,轻笑了一声,故意贴上去,姿态温顺:“多谢王爷怜惜。”
这二人郎才女貌,瞧着还有股郎有情来妾有意的模样,萧煜辰忍不了,只道了一声告辞,便带着唐芷滢离去。
倒是唐芷滢,走之前还不忘当着萧庭宴的面邀请唐筠凝去参加赏花宴。
至于回不回答,那就不重要了。
萧煜辰一回东宫,便恼怒地掀了桌,砸了两个花瓶,气得眼眶泛红。
唐芷滢不敢上前,缩在角落里看他发疯。
“萧庭宴!你等着,等着我大权在握!”他定要弄死萧庭宴!
瑞王府内。
人一走,萧庭宴松开了唐筠凝的手,拉开距离遣退其他人。
“这出好戏,就是你要给本王看的?”萧庭宴在石桌前坐下,伸手拿了一方帕子擦拭着指尖,动作极其侮辱人。
唐筠凝深吸一口气:“王爷,赏花宴我得去一趟。”
她就是避而不答萧庭宴的话。
偏偏萧庭宴不想这么揭过,尤其是在聂影查出来苏婳跟苏家还有弦月楼的事情以后。
他倒了杯茶水,氤氲升腾的雾气遮掩住他凉薄的神色:“赏花宴可以去,可在这之前,苏婳,本王想知道,你同苏尚书的关系。”
他长睫半垂,神色晦暗:“苏尚书有个体弱多病的女儿,现今休养在南郊山上,一直未曾见过人。”
抿了口茶水后,萧庭宴目色幽幽地看她:“礼部侍郎的义女,南郊山上的母亲跟弟弟。”
他冷笑一声:“你不打算交代清楚吗?”
唐筠凝面上虽不显,心头却大骇。
苏婳同苏尚书还有关系?她不是个弟弟母亲被皇后拿捏住的细作吗?
怎么听萧庭宴的意思,苏婳还有可能是苏尚书的女儿……
好好的尚书之女不当,来当细作?
唐筠凝心头一片雾水偏偏脑子里还没个答案。
她比萧庭宴还懵。
但这并没有关系,她会装就行了。
“王爷不是都已经查出来了吗?”她反问,“我也没想过瞒,王爷能查多少便是多少,信不信我,相信王爷自有定夺。”
唐筠凝老神在在地说完这些话后,便继续低头摆弄药材,光明正大地准备赶人:“王爷还不走么?”
萧庭宴攥紧茶杯,茶水晃了出来,打湿他的手指,他冰冷的视线落在她那张恬静的面容上。
“苏婳,你真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他冷笑一声,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唐筠凝也知道他气什么,无非就是她狡猾,欺瞒的事情太多。
她也想实诚一些,将那些秘密都告知于他,可问题是苏婳的记忆压根就是个谜,她自己都在摸索中。
与其现下胡说八道,后来被查出来杀掉还不如装高深莫测,让萧庭宴忌惮一些,好好苟命。
“王爷怎么可能奈何不了我?”唐筠凝轻声道,“臣妾心里想的,念的唯有王爷一人,王爷,你还看不见吗?”
这不是假话,因此她的眼神格外滚烫真挚,倒叫萧庭宴不适地皱眉,本能排斥。
“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