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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手段

    “啪——”

    “啪——”

    两个人应声而倒。

    唐筠凝拍了拍手上的灰,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方才被惊得膝盖磕碰到了石头,这会儿正生疼呢。

    她看了眼倒下去跟大蛇亲密接触的凌风凌夜,叹气:“你们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就好了吗?非要出来,这下好了,逼得我对你们下手。”

    她叹气,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迅速的取蛇的血,然后再为它将伤口处理好。

    以防万一,她取了两份备用,一份藏在腰间的荷包中,一份藏在领口中的袋子里。

    至于凌风跟凌夜,她把人拖到了外面,又将门锁上。

    她现下同萧庭宴这些人的关系就是彼此心知肚明,但是却不戳破。

    至于凌风跟凌夜,下点儿药也没什么,起码得拖延到她将蛇血送去月娘那儿才行。

    次日天刚蒙蒙亮,唐筠凝就出了门。

    一抬头就见正在受罚的凌风跟凌夜,站在一旁笔挺的身影,不是萧庭宴又是何人?

    她面色诧异,心神更是微动。

    “王爷,他们二人是做错什么了吗?”她温声询问,目光却落在门外,显然心不在焉。

    萧庭宴冷冷回看她一眼:“办事不力,自作主张。”

    “这样啊,那王爷您继续,我就先行告退。”她福身后撤。

    “苏婳。”萧庭宴叫住了她,而旁边的几个侍卫早已堵住了她的去路。

    唐筠凝脸色微白,回过头来:“王爷拦我,是有何事?”

    “本王的蛇被人割伤了,你说本王该拿凶手怎么办?”他凤眸微抬,凌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竟像是要研究一下从何处切割才好。

    “王爷既已知道这件事,又何必再询问我。”

    “好。”萧庭宴眼中藏着冷厌,“从今日起,王妃禁足,未尽许可,不得再踏出院子一步!”

    他擦身而过,唐筠凝伸手拽住他的衣角,语气平和:“王爷,臣妾可以禁足,可皇后那边该如何交代?若是无端禁足,皇后恐怕要再派人来此了。”

    她说得乖顺有理:“不知道下一位妹妹,能否如臣妾一般爱慕王爷,愿意护着王爷。”

    萧庭宴攥紧拳头,有她一人,他便觉得这王府里外都不安生,若是再加上其他人,恐怕更要搅个天翻地覆。

    “所以本王便要当做无事发生?”他反手扯回衣袖,居高临下道,一手便将她腰间的荷包拽了下来,那荷包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卉,里面装着一点嫣红的血,“苏婳,你未免太过狂妄!”

    萧庭宴是那种软硬都不吃的人,服软跟强硬的威胁在他这里都不奏效,唯一的办法便是道理。

    “不,臣妾并没有不服罚。”

    “臣妾的意思是,不如王爷现下就趁这个机会,佯装中毒,而我表面是因为忧思成疾,在府内照看生病的王爷,实则是有下药的嫌疑,故而被看禁了起来。”

    萧庭宴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未看出有什么算计的模样,那双仰头看着他的眸子里,盛满真诚。

    他这张脸,倒是值。

    “聂影,送个消息去宫内,便说本王病倒了,无法应约父皇的邀约。”

    这是答应了。

    唐筠凝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提起。

    “这蛇血,本王收下了,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我就斩断你的双腿。”

    这不该进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指养大蛇的院子,还是她从前的住所。

    唐筠凝虽还存了一瓶蛇血,但表面功夫还要做,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故作挽留:“王爷,这蛇血是我要用的,还请王爷还我。”

    萧庭宴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直接将蛇血带走。

    而凌风跟凌夜也已受罚结束,此刻铁青着脸从她身旁路过。

    “王妃好手段。”凌风路过时咬牙说了一句。

    “我自制的金疮药,不出半日就可好个七七八八。”唐筠凝将自己那千金难求的金疮药丢给凌风跟凌夜,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只留下面色稍显复杂的二人。

    “姐姐~”一身宝蓝色衣袍的小宝小跑着过来,满眼带笑,在唐筠凝还未来得及阻止时,便扑在了她受伤的膝盖上。

    酸痛涌上,她膝盖一软,身子踉跄后仰。

    跌进冷气十足的怀抱中,还未曾来得及感受,就被萧庭宴给甩到了一边。

    满脸厌恶:“在小宝面前,耍这些把戏,你可真是不知羞耻!”

    小宝不知发生何事,仰头看着二人,想了想,拉拉萧庭宴的衣摆:“爹爹,是小宝不好,小宝冒失。”

    唐筠凝深吸一口气,牵起小宝的手,忍着疼道:“小宝不必自责,我没事儿,昨日买了两串糖葫芦,小宝睡得早,所以留到了今日。”

    “小宝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吃糖葫芦?”她发出邀请,将萧庭宴排斥在外。

    他说她不知羞耻,那她就不搭理他了,今日他做个孤家寡人吧!

    小宝看看黑脸的爹爹,再瞧瞧笑容和煦的唐筠凝,果断地拉住了唐筠凝的手。

    直到进了门,唐筠凝才将糖葫芦交给他。

    萧庭宴郁结于心,看着远去的二人,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好是坏。

    小宝比先前要开朗,可他黏着的却是苏婳。

    那个狡猾的女人,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苏家同弦月楼的关系,应当快查出来了,若是真有什么威胁到小宝安危之事,他必定亲手杀了她!

    脖子一凉的唐筠凝狐疑地看了眼窗外,将门窗关上,进屏风后掀开裙摆,洁白的亵裤上渗出血迹,跟着皮肉黏连在一起。

    有些疼痛。

    “姐姐?你膝盖怎么流血了?”小宝抱着糖葫芦走了过来,“爹爹以前也吐过。”

    唐筠凝动作一停:“你爹爹吐过?”

    “对呀,娘亲离开的时候,爹爹就偷偷吐了,凌风叔叔说他生病了,要好好养,姐姐也生病了吗?”

    唐筠凝指尖一颤。

    长睫半垂,水雾氤氲其中,她咬着唇不言不语。

    萧庭宴,我死的那日,你竟悲恸至吐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