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十个金币。”
希维将钱袋递给落魄的贵族。
那贵族是个中年男人,身上就只剩下一件保暖内衣和秋裤,此刻正瑟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欢天喜地的接过希维递来的钱,像个乞丐一样将钱袋打开认真数了一遍。
“家没了,田地没了,妻子没了,爵位也没了,值得吗?”
希维好笑地看了贵族一眼。
以前他拥有的岂止十枚金币?
“我只是运气不好!”中年贵族抬头瞅了希维一眼,但他很快察觉到了希维眼里的轻蔑和鄙夷,这样的目光像是一根刺,让他一腔热血迅速涌到了脸上:“该死!你看不起我吗?我运气好的时候,你又没有看见,现在我落魄了所有人都来嘲笑我!好啊!等着吧!我现在已经有了翻身的资本了!”
中年贵族叫嚣着,他将手中的钱袋摇得“哗哗”响。
“等着吧!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了。
中年贵族抱着肩膀,顶着寒风重新走进龙火城,现在他要用十枚金币去和命运扳扳手腕了。
两人注视着中年贵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龙火城的人流里,站在希维身边的白鹞一脸困惑: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赌的……而且他之前是一个贵族哎,本来就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为什么非要出来找刺激呢?”
“因为人的劣根性就是贱,就是贪婪。”希维冷笑一声:“很多男人哪怕有美貌贤惠的妻子,但是在外面遇到白给的妓女,他依然会选择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有些人明明有了富足的生活,但他总是想要获得更多,永远都不会满足。”
“那您是这样的人吗?”白鹞一脸警惕地瞅着希维。
“您碰到白给的也会毫不犹豫地解开裤腰带吗?”
“不会。”希维矢口否认。
“为什么?难道您不是人吗?”
“因为我是国王。”
“难道国王就不是人吗?”
“……闭嘴。”
“为什么呀?”白鹞不肯善罢甘休。
希维看了白鹞一眼,随后从旁边卖烧鸡腿的摊子上捏起一根最大的鸡腿塞进了白鹞的嘴里。
“老板,多少钱?”
“呃,您给两个铜币就行……”
……
……
嘴里有了鸡腿之后,白鹞这个逼逼机终于消停了。
希维将马车存放在龙火城的城门守卫那里。
他决定带着白鹞这个美娇娘到龙火城里四处逛逛,体验一波微服私访的感觉,最好是还能遇到一些小说里的装逼打脸环节。
比如纨绔子弟看到白鹞上前调戏。
再比如他希某人不小心踩到哪位贵族大少爷的脚。
之后再来点什么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种精彩剧情,光是想一想就令人荡气回肠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希维一路走走逛逛,白鹞一只手牵着他,另外一只手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翅膀上还挂着一串烤鸡翅。
正当他领着白鹞经过一个门庭新建,看起来略显气派的小型庭院之时。
那庭院大门突然打开。
两个仆人模样的男人抬着一个布包,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其丢到了大街边上,旁边就是臭水沟,几只正在开会的老鼠吓得抱头鼠窜。
希维感觉似乎来事了。
他绕到布包的面前,发现里面包裹着的居然是一位全身沾血,奄奄一息的女人。
看她身上穿着的也是丝绸材质的衣服,在家里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才对。
只是为何落得这个下场?
白鹞观察得还要更仔细一些。
她发现女人的身边还瑟缩着一个幼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
看起来才刚刚出生,但身体似乎没有发育完全。
这是一个早产儿。
希维知道,凛冬帝国作为一个刚刚建立没多久的帝国。
很多新建的法律在别的城市还没有实装,或者落实不到位。
导致形成了现在这种只有凛冬城相对发达的不平衡状态。
就比如虽然他已经收服梅顿和卡兰里,但是任务系统对凛冬帝国的评价也只是从“一盘散沙”变成了“动荡不安”。
但他作为一个国王不可能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去挨个检查。
这需要他继续发展整个帝国综合实力,解放平民的细想,推动更先进的文化在帝国内形成新的风气。
不过既然现在事情让他碰上了。
他不可能放着不管。
这个女人还有呼吸,先救人要紧。
好在他和白鹞虽然不会治疗术,但是他可是随身携带了不少生命之泉的。
……
……
“我……我这是死了吗?”
菲亚迷茫地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是灰色的天花板。
这是一间非常简约的房间,龙火城的旅馆大多数是这样的风格,窗边的一盆绿植随风摇曳,阳光倾泻而下带来一丝暖意。
她能闻到自己身上棉被里羊绒的气味儿。
“我……我的孩子!”
菲亚掀开被子,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陡然之间,她才想起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就在初生的那一刻,连接受牧师赐福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凋零了,接着她就被她的丈夫,那个狠心的富商暴打一顿丢出了家门。
没错,她确实早产了。
但是这并不是她的错。
恍惚之中,三天前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
……
“牧师说孕妇的血确实可以治疗艾拉娜身上的诅咒,你再继续贡献一点出来吧!”男人站在房间的门口,双手抱胸,语气冰冷。
“大人,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了,之前就经常要我的血,可是艾拉娜根本没有好转,现在孩子要生了,就先等等吧……”她怯生生地反驳着。
“要你点血怎么了?”男人皱着眉头,一脸不耐,艾拉娜可是他的宝贝情人,可不是床上这个又胖又丑的大肚婆可以比拟的。
“艾拉娜的诅咒需要持续治疗。”他吼道:“少说废话!来人,放血!”
两名仆人拿着长针和水盆走进了房间,其中一个人将她架住,另外一个则蹲在她跟前寻找大腿上的血管。
“不!求求你们,这么做我会死的,每次放完血我的伤口都要很久才能愈合,血止不住的流,我有预感,这么做我和孩子都会死的!放过我吧!”
她竭力嘶喊着,声音凄惨而悲哀。
但迎来的却是男人的一个耳光和威胁的眼神。
“你可以诅咒你自己死!”
男人恶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
“但是我的儿子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