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叫做玛希斯的女人！还有一个叫希德·邦德罗斯的男人，是这個男人在一直跟我对接！”
看着被赛琳娜拎着手中的袋子，雷吉就感觉如同命脉被人抓在手里一样，只能老老实实的道出实情。
玛希斯，希德·邦德罗斯！
布鲁斯·韦恩将这两个名字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虽然他仍旧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但是现在至少线索已经浮出了水面。
而且，他将这一切都记在了这两个人以及猫头鹰法庭的身上。
对方不光与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有关系，而且现在还派出雷吉捅伤了阿尔弗雷德！
不管雷吉如何说自己不是有意伤害阿福的，现在阿福都已经被捅伤住院了。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下仇结大了！
“他们想拿到什么？”布鲁斯继续问道。
“不，他们没有想拿到什么，他们只想要知道，你调查到了什么，所以才……”
“布鲁斯，听我的，现在你你赶紧回家去！这件事需要阿尔弗雷德处理。”说完，雷吉的脸上带着祈求的神色看向赛琳娜。“现在可以将袋子还给我了么？”
赛琳娜看了一眼布鲁斯，在发现他仍旧一脸沉重的表情之后。
赛琳娜对雷吉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便对雷吉耸了耸肩，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手中一松，那只装着面粉的布袋便从窗口掉了下去。
“不！”雷吉哀嚎一声，赶紧冲到窗户前，向下看去。
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那只布袋并未掉到地上，而是落在了窗外的屋檐上。
雷吉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在屋檐上摇摇欲坠的布袋，当下也顾不上布鲁斯和赛琳娜了，马上弹出身子朝着屋檐上的布袋摸去。
在雷吉的眼中，那一小布袋的面粉，仿佛比黄金都要珍贵！
看着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并且仍旧在不停向外探去的雷吉，赛琳娜扭头对布鲁斯挑了挑眉。
意思很明显。
让布鲁斯将雷吉推出去，帮阿福报仇。
布鲁斯自然也领会了赛琳娜的意思，他看着雷吉撅起来不断颤抖的屁股，心中有些意动。
此时他的脑中反复有黑白两个小人一样。
黑色小人：
布鲁斯，只要他现在伸出手轻轻一推，甚至都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雷吉就会因为失去平衡掉出去，他无论是不是职业杀手，从这么高的平台上掉在地上，除了摔死之外，并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自然也就替阿尔弗雷德报了仇。
白色小人：
不行，布鲁斯，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了，虽然替阿尔弗雷得报了仇，但是这真的是阿福想要的么？
而且，那你跟雷吉这种人还有什么区别！你是韦恩家的男人！
……
最后，显然还是白色的小人占了上风。
布鲁斯双手明明已经抬了起来，对准了雷吉的屁股，那是无论如何，他就是推不出去！
一旁的赛琳娜看到布鲁斯颤抖的手，下意识撇了撇嘴。
显然，布鲁斯这位大少爷不敢杀人，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哪怕这个人是个毒虫还刚刚伤害了管家阿福……
眼看着雷吉的手已经摸到了那只布袋，马上就要重新缩回来。
赛琳娜也不再犹豫，直接抬起脚，对准雷吉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雷吉失去平衡，在手舞足蹈中，从窗户中坠落了下去。
“嘭！”
楼下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布鲁斯赶紧冲到窗边向下看去。
结果不出意外，没有任何奇迹发生，雷吉仰面躺在地上，地面上一大滩血迹，眼神和脸上都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似乎对这种结局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
当李维通过视野看到这里之后，他就收回了目光。
布鲁斯这出戏最精彩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没什么意思。
即便是李维也不得不感叹一声。
布鲁斯·韦恩不愧是布鲁斯·韦恩。
日后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也不是空穴来风，从现在就能可见一斑！
对于布鲁斯·韦恩的不杀原则，李维也没什么兴趣评价，反正杀与不杀，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利益就好……
不过李维还有些遗憾。
如果刚刚布鲁斯选择了动手，那未来的蝙蝠侠会不会黑化，化身另一个版本的黑暗蝙蝠，成为一道盘旋在哥谭众多反派头顶的一道阴影……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假设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
李维看完了一出好戏之后，并没有继续在布鲁斯和赛琳娜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相信，现在猫头鹰法庭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那么他们应该不会继续藏太久了。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
虽然现在布鲁斯尚且年幼，但是可不要因此而轻视他。
嗯，睡觉！
等布鲁斯真正找到猫头鹰法庭再说！
对于布鲁斯和猫头鹰法庭，李维早就有了安排。
……
就在李维躺在十万美金的大床上，进入梦乡的时候。
前不久才从阿卡姆疯人院离开的科波特，此时也已经带着手下找到了西奥多·盖勒文的住处。
这并不是特别难找。
如果忽略了哥谭黑帮以及各种犯罪份子制造出来的新闻。
西奥多·盖勒文这样一位亿万富豪，前来哥谭市进行投资，对于整个哥谭市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可惜，这里是哥谭，虽然西奥多·盖勒文来这里投资的消息仍旧多次出现在了头条新闻之上。
但是哥谭市民们的注意力却更多的集中在了前不久在上东城区疯狂作案的稻草人身上。
没办法，稻草人到现在仍旧尚未被抓捕。
那道出自警局的通缉令上抽象的画风，就仿佛无情的嘲讽一般，一遍遍的扇在哥谭警局的脸上……
……
“西奥多·盖勒文先生，你好，我想先向你介绍婴一下我自己，我叫科波特·奥斯瓦尔德……”
科波特在布奇的陪同下，来到了盖勒文的办公室，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奥斯瓦尔德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么？”盖勒文同样也礼貌的笑着，“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请您明天再来，今天已经过了工作时间。”
虽然盖勒文的话听起来非常有礼貌，但是他的眼神深处，却充斥着不耐烦和冷漠。
这几天，来他办公室找他进行投资的哥谭商人数不胜数，那些人的目的，自然是在他这个亿万富豪这里拿到投资或者达成一些合作。
当然，那些人肯定是无功而返，被他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回去。
显然，盖勒文将科波特也当成了那些想要获得他投资的人了！
而真实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次回到哥谭，可不是为了赚钱或者什么狗屁投资。
他是为复仇而来！
向韦恩家族复仇！
至于那些投资项目，他甚至都懒得花心思分辨真假或者前景之类的，只要不能有助于他向韦恩家族复仇，一律不考虑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韦恩家族复仇。
但是韦恩家族在哥谭盘踞了上百年，根深蒂固，哪里是那么好扳倒的？
至少这几天下来，盖勒文是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盖勒文只想赶紧将眼前这个走路像企鹅一样的家伙赶紧打发走，自己好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圣杜马秩序教团的人就到了。
这可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一定要安顿好！
但是下一刻，科波特的话，却让盖勒文一愣。
“盖勒文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我找您来，是想与您合作，不知道您对于哥谭市长的职位感不感兴趣？”科波特脸色不变，开口说道。
对于盖勒文眼神中的不耐和冷漠，科波特自然也察觉到了。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不悦。
反正自己只是来执行李维院长的计划，随便你怎么想，只要自己能完成李维院长的计划就好……
至于西奥多·盖勒文，敢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这个哥谭地下之王？
科波特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被李维院长盯上了，难道还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哦？”盖勒文来了兴趣，“奥斯瓦尔德先生，这话怎么说？”
“盖勒文先生，你可以叫我科波特。”科波特继续说道，“您可能不清楚，在哥谭的黑帮都要听我的，对于现在的哥谭市长，我有一些小小的意见……”
接着，科波特便按照之前在阿卡姆疯人院中，李维跟他所说的，对盖勒文说了一遍。
当然，在科波特的口中，他这个哥谭之王虽然依旧还是有权有势，只是“微调”了不少。
原本可以随意决定市长的人选，也变成了仅次于市长的哥谭第二大势力……
一切听起来都十分合理。
至少西奥多·盖勒文这个“外乡人”，是找不到任何破绽。
按照盖勒文这几天了解到的，哥谭市黑道确实猖獗，但是因为他从小就在其他城市长大，所以在他的印象中，黑道再猖獗，也没办法盖过政府的势力。
嗯，一切与他心中所想的非常符合。
甚至就连科波特这位哥谭地下世界霸主，来找他合作，盖勒文也在心中自动脑补了合理性——科波特想要干掉一直跟他不合的市长，但是自身实力又不够，只能来找他这个过江龙合作！
说起这个话题，盖勒文就来了兴趣。
因为如果他想要想韦恩家族复仇的话，成为哥谭市长，利用手中权利再向韦恩集团发难的话，确实是一种可行性非常高的办法！
虽能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但是如果能有一个本地势力成为合作伙伴的话，他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在两人的谈话中，盖勒文甚至对科波特做出承诺，如果科波特愿意帮助自己成为哥谭市长的话，等自己上任之后，将会为科波特和他的势力做出各种偏向性的政策！
这原本没什么问题，利益交换而已。
在漂亮国，小到市长、中到州长、大到总统，任何一个位置都无法避免与身后支持者的利益交换。
西奥多·盖勒文也不愧盖勒文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这种政治手段自然是顺手拈来，用的极为熟练。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合理。
但是还是那句话——这里是哥谭。
不要用哥谭之外的规则来揣测哥谭。
科波特表面上看起来与盖勒文聊的十分投缘，但是实际上，他现在却在进来不笑出声来。
偏向性的政策？
再偏向，能有现在半合法的犯罪许可证偏向？
这智商还敢来哥谭？
别说你所谓的偏向性政策没什么用，就算有用我也不能选择跟你绑上同一辆战车啊！
李维院长那边已经盯上你了，那是真能要命的存在！
虽然科波特现在心中对于盖勒文越发的不屑，但是同时他却对于李维更加敬畏了！
因为李维从未接触过盖勒文，但是盖勒文所有的反应，都在李维院长之前跟他说的计划中。
难道李维院长可以预测未来？
科波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李维院长交给自己的事情办好，既然打不过就加入，逃避没有意义，尽量靠上李维院长这颗大树才行。
等到科波特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他再次抬头，看向西奥多·盖勒文的笑容更盛了……
……
很快，在科波特和盖勒文双方的“刻意迎合”之下，双方很快便达成了意见统一。
并且科波特还按照李维的计划，让盖勒文准备人手去劫阿卡姆疯人院——理由自然也是李维提前告诉他的，阿卡姆疯人院中，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行动所需的军火，全部由科波特提供。
这一点对于盖勒文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确实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让这些罪犯在哥谭大搞破坏，然后盖勒文再以正义的形象站出来，并且以此来竞选市长……
盖勒文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在行动时间上，盖勒文有些不同的意见。
盖勒文坚持要等到三天之后再行动。
科波特仔细回想了一下李维院长给他传达的计划，计划中也确实没有规定必须在哪天行动，科波特也就同意了盖勒文的建议。
反正能完成李维院长交待给自己的计划就行了！
这下盖勒文更加放心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真正的底气其实是明天才能到哥谭的圣杜马秩序教团，现在他身边能动用的人手中能打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的妹妹。
如果用在哥谭临时招募的人手，又无法确保忠诚度。
也不光是因为如此，刚才他更是一次试探。
他也怀疑科波特的到来会不会是一场阴谋，等到自己派人去劫那什么阿卡姆疯人院之后，就已经有大伙人马埋伏在那里了。
现在看来，科波特能同意自己的行动时间，应该不会是阴谋。
大不了等圣杜马秩序教团的人来了，自己再派他们去侦察一下好了。
这下就能避免万一了……
……
交谈结束，皆大欢喜。
盖勒文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向韦恩集团复仇的方向。
而科波特高兴的则是，自己终于完成了李维院长交给自己的任务。
双发再进行了礼貌性的寒暄之后，科波特才带着布奇离开。
两个人从写字楼中出来，上了车。
科波特透过车窗，向写字楼的楼顶看去。
那里正是盖勒文所在的楼层。
“走吧，布奇，开车回去吧啊，这家伙死定了。”科波特笑着拍了拍驾驶位的椅子，示意布奇可以开车了。
显然，科波特的心情不错。
虽然他仍旧不知道李维院长的真实目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完成李维院长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
而在写字楼顶层。
盖勒文同样也在看着科波特所在的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视线中。
他也很高兴。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盟友，并且也找到向韦恩家族复仇的办法。
但是或许他很快就会理解到什么叫高兴的太早了……
……
一夜过去。
相较于哥谭市中的罪犯横行，枪声不断，阿卡姆疯人院倒是显得平静很多。
清晨雾气在院子中弥漫，让围墙下以及院子中的植物上都沾染上了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
如果忽略掉阿卡姆疯人院位于哥谭的话，这里独特的暗黑哥特式建筑风格或许可以成为某些旅游打卡地……
平静又优雅。
但是很快，这份平静便被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打断了。
一辆大巴从哥谭的雾气中驶了出来，大巴车身上黑门监狱的标志，说明了这辆车来自哪里。
大巴开进阿卡姆疯人院的院子。
早已经准备好的李维带着雨果博士和沃里克从病房楼中走了出来，前来迎接这批精神病罪犯。
不得不承认，猫头鹰法庭在哥谭的影响力很大，这么快就能从黑门监狱中弄出这么多精神病罪犯来到阿卡姆疯人院进行“治疗”，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关于这些精神病罪犯交接的工作，自然不需要李维亲自经手。
雨果博士和沃里克两个人轻车熟路的分批次将这些送来的精神病罪犯押送到楼上的各个病房中。
李维则看向了跟随这些精神病罪犯，一同从大巴上跳下来的另一个人。
“戈登警长，又见面了。”李维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