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新招的这一群家丁都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别看年纪不大,从小就在运河上混的哪有什么良善人。
毕竟才训练了两天,没有赵雄想象中的持牌而立,进可攻退可守的精锐形象。
在队长刘胜的带领下,如饿虎扑食,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一时间海龙帮的那一帮混混慌忙闪躲,也有的抄起家伙迎上来。
但这样的争斗,谁的战斗力强,武器拿得顺手,一个打10个可能打不过,但一个打两个三个还是稳赢的。
看到赵雄的人打得欢,张把总在他的点头下,也是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不多时那三四十个海龙帮的混混们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有的人跪下求饶,有的躲到杂货堆里,瑟瑟发抖。
赵雄身边已经只有张把总和刘同勋两个人。
赵雄快速走到赵小驴跟前,弯下腰来扶起他。
此时赵小驴的脸被打肿了,双眼肿得眯成一条缝,但一看是赵雄他立马就傻傻地笑着。
可能门牙掉了,口里漏风,含混不清地说道:“九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赵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看着几米远的余海龙,捡起地上的粗大木棒,走着过去。
余海龙的右手腕给他的手弩射中了,余海龙的手下刚把弩箭取了下来,给他匆忙包扎好。
就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
刚想回头就听到风声,“嘭”的一声,他就直挺挺地面朝大地倒了下去。
赵雄微笑着打倒了余海龙的手下,用粗大木棒指着吓傻了的余海龙说道。
“你就是余海龙”。
余海龙往左右看看,他的手下已经全部给打得趴在地上了,只有他孤零零的还站着。
赵雄武力值颇高,韩庄又是他的主场,此时站到一边哆哆嗦嗦的余海龙,在风中凌乱。
他瞬间也怂了,只恨自己结交了张公公喝了二两黄酒,想立一个投名状,哪知却碰到了铁板上叫他好生后悔。
不过但他确实有做领导干部的觉悟,立马就点头哈腰脸色比哭还难看地说道:
“我就是余主簿的弟弟,这位英雄,可是传说中一刀斩五将的赵雄霸,赵大人,刚才都是误会……误会”。
赵雄冷笑道:“你说误会就误会,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余海龙一愣,心里头琢磨着警察为何物。
“小驴你来打断他的狗腿,他如果敢逃跑,那就绑起来丢到运河里喂王八”。
说着赵雄把手上的木棒交给了赵小驴。
赵小驴手里持着大木棒,眯缝的双眼,裂开嘴,嘶哑的声音笑得很开心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近余海龙。
余海龙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地弯腰求饶,逐渐地往后退。
高处100多米远的迎宾亭上,安德海和张公公一边喝酒一边注视着下面货场上的动静。
看到不用三分钟,赵雄的家丁就控制了场面这一幕,他们两人更明白赵雄手中到底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旁边的奴仆们私底下议论传入他们的耳中,安德海神色不动,能在运河上有自己的局面,脑子肯定是够用的。
心里却有计较,看样子,这个赵雄还是有点能力的。
至于张公公,铁青的一张脸,看着他给教里,新收的海龙帮居然这么没战斗力。
亏等他还在教徒与圣女面前大力夸过余海龙,如果这事要是传到教里,这叫他在闻香教的三当家竞争中,肯定又处于劣势了。
张公公喝的闷酒,自从这个赵雄出道以来,似乎,他尽早背运。
“晦气啊!”
左良玉带着一帮家丁,压着海龙帮的帮众来到了闸官衙门的小监狱。
他吩咐管事的,把这些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的人,统一关在两个大号里就不理会了。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三更天了!
运河的风吹,赵雄突然间忽觉冰冷爽朗。
赵雄看了看手表,快晚上12点了。
三更天了也是夜色最深重的一个时辰。
这无疑是一夜中最为黑暗的时刻,这个时候黑暗足以吞噬一切。
而传说中的鬼,便在这个时候出来活动了。
现在的码头死一般静,突然间边上的船灯火通明,随之而来的就是人声鼎沸这是开始搬运银两了。
赵雄站在码头上,注视着这一切。
重生于大康朝的赵雄在庄子里面待过了三年,直到离开了庄子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个月。
这十几天功夫却接触到了很多,以前赵雄想不明白的事,或者是搞不懂的事。
尤其是在老赵通的书房,他一边吸收的大康朝的知识体系,一边又跟上辈子的体系做得对。
当他当上了九品芝麻官这才隐约弄明白,自己的便宜老爸是如何积攒到这么大一笔财富的。
他也明白大康朝完整的税收过程,才知道原因所在,大康的税收过低,农业税低,商业税更低。
完全就是前朝的翻版!
大康各府设立税课司,县设立税课局,并在各交通要道设立关厂,征收商税,税率为1/30。
据山东布政使与内监的揭报,山东各地的商税岁额为:
济南府商税银12500两。
济宁府,税厂商税银37350两。
两明面上才有50000两不到的银子,但是……据史料记载,大康开国惩治贪官之严酷,堪称空前绝后。
但100多年时间过去了,大康经过五代皇帝一代比一代差劲,当快50了
吴建甚登基,大康已经被贪官掏空了。
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吴建甚那个老皇帝可能是年纪大体力不行了,确实不太理政了。
但是,他在宫里的开销,可是与日俱增,不得不动用宦官在各地征收税款。
赵雄看着一箱一箱的银子从船上搬下来,他严令自己的家丁不许碰这些箱子。
两个小太监,一箱一箱的银子秤过一遍,贴上封条,由张把总的汛兵搬运到税仓门口。
峄县税课司和税厂共同建立税仓在一座“大坝”上,东边是一串塌房供运河上的商人贮存货物。
火把的照应下,西边就是税课司和税厂衙门,这一东一西,相距10多米,真的看上去,看上去比较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