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文雪第一次被拖入梦中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也怪不得寺庙里根本不严查她带着那个小箱子,因为根本没必要。
无论游客带了什么东西,大部分情况是带不进梦中的。
梦,她现在站在梦中。
随手一撩及肩的头发,蔚文雪暗道更不妙了。
梦中的环境没给她太多的思考的时间,突然出现的塑像对她展开了追逐,一路跑到大雄宝殿的广场前,她发现塑像退开。
后来她在梦中广场上四处寻人的安向文,她顺着对方的视线绕了一圈,没有看到黑发青年。
白……白僳不在这吗?
白僳确实不在第一次的梦中。
当第二次被拖入梦中,蔚文雪才理解为什么白天黑发青年会来问她有没有做梦。
这不就代表着白僳的问题很大吗!为什么他没有入梦!
蔚文雪不知道答案,也没功夫再思考,因为第二场来自塑像的追逐开始了。
蔚文雪发挥了百分百的逃跑的本领,再一次扼腕为什么武器带不进梦中。
如果能带进来她一定不会是这个狼狈样!
她回去……她要是能回去一定要锻炼空手战斗的能力,如果她还记得的话。
蔚文雪路过某具……路过一个仰躺着没有声息的女性时拿了她脑袋上的头绳,勉强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
接着她继续朝前跑,她没猜错的话,她还是会被一直在后面的塑像追赶到大雄宝殿前的广——
转过前方的拐角,蔚文雪的思绪忽的卡死。
她看到黑影从一旁高达三米的院墙上飘然跳落,落在她正前方的路上。
黑发青年站在那,手里提溜着另一位栗发卷毛的青年。
后者晕晕乎乎地捂着额头,前者倒是眼神清明,并且很快弯起露出明面上的笑容。
蔚文雪听到对方喊自己——蔚小姐。
……
不,不对吧?
安向文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山车”坐久了,耳朵耳鸣听错白僳说的话了。
面前的陌生女性五官完全不像啊!
他是知道蔚文雪戴了假发,毕竟开车那会亚麻发女生假发戴得不是很好,那脸……总不能是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吧?
如果真的是,那白哥是怎么发现的……?
“是你啊,蔚小姐。”白僳又重复了一遍,“不打个招呼吗?”
蔚文雪冷汗直流,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背后的塑像更可怕还是面前的白僳更吓人。
怎么认出她的,穿着?梦中她的穿着并不是穿在蔚文雪身上的那一套,是她平日里比较习惯的打扮,更偏向方便活动。
就……她和蔚文雪在其他人眼中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才对。
“很难吗?”白僳提着安向文,歪了歪头,“你的气味和蔚文雪一模一样。”
“……?”
“唔,好像对于人类而言是有点难以理解。”白僳托着下巴,“可能就是……我的嗅觉比较灵敏?开玩笑的,是你灵魂的气味。”
说到最后,白僳愉快地眯着眼,用口型再次比划灵魂二字。
安向文:“可白哥伱不是说我们到梦里的是意识?”
白僳:“两者差得也不是很多,意会一下,对我而言都是一个味。”
安向文:“所以是什么味……”
人类很迷茫,感觉从刚刚开始对话就进入了他所不了解的频道。
安向文试着动了下,没从白僳的手下挣脱,只能保持着被提着的姿势发问:“所以这才是蔚小姐本来的样子?”
卷毛青年看着对面非常紧张的、盘着丸子头的女生,目露疑惑:“假发加易容面具,未免有点太——”
“不是哦。”白僳打断了安向文的话,“这是她本来的样子,不是蔚小姐本来的样子。”
“哈?”安向文眼睛有点变成蚊香眼的迹象,好绕的关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我们能不能等会再讨论这个啊!”黑发女生紧张到有些崩溃了,“后面那玩意还在追我啊!!!”
带不进武器,约等于手无缚鸡之力的黑发女生快被塑像追上了,她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挡了两下,震得手臂发麻。
再挡下去可能手臂都要断了,黑发女生自认为没有自虐的必要,只能回过头继续跑,没几步便冲到了白僳跟前。
她跑过了黑发青年身边,但黑发青年没有动作。
他不跑吗,为什么?
黑发女生的脚步顿住了。
即使自己已经亲眼目睹对方反人类地从三米高的院墙落下,轻如鸿毛,甚至手上提了个人,但黑发女生还是折返回去了。
“走啊!”黑发女生伸手拽住白僳的胳膊,她想要把人往后带,然而没有拖动。
黑发女生:草。
有一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黑发女生咬着牙,准备再使出吃奶的劲,她说什么也不能把人直接丢在原地。
之前那个女性除外,那是人死不能复生,她也救不了。
还没等她再次使劲,黑发青年轻轻一拨,很轻易地把她的手抚了下去。
下一秒,黑发女生手上被放了什么重物。
她措不及防,连忙两只手都举起来,但还是被重量给压到了,膝盖往下一弯,直挺挺跪到了地上。
理所当然的,被交付出去的安·重物·向文屁股也磕到了地上,撞得卷毛青年尾椎骨生疼。
黑发女生:“……安先生,你好减肥了。”
安向文:“蔚小……啊不对现在该叫你什么?算了,但我的体重是在正常范围的!”
卷毛青年忍着屁股的疼痛,从黑发女生的怀抱中翻身下地,久违的双脚与地面接触的感觉让他激动到想流泪。
太不容易了,他能自己站着了。
安向文自己站起来,还把黑发女生一起拉了起来。
在背景音砰砰砰的硬物互相碰撞的闷响中,安向文幽幽地说道:“不要怕,白哥很厉害的。”
黑发女生木然地看着前方,看到面前的场景,她确实没有害怕的意思了。
追着黑发女生的塑像比白僳他们现在遇到的灵活一些,本想直接掐住对方脖子再次砸到地上的手势落空。
白僳干脆变换了动作路线,被塑像环抱住肩膀的同时,也抓住了对方的脚。
接着便是人类听到的那几声“砰砰砰”,白僳像拖着一具死尸般捏住了塑像的脚踝。
几次摔打,塑像应声而裂,裂缝出现在弯起的双目前,将慈悲的笑从中间毁坏。
“好了,现在没碍事的存在了。”白僳语调轻快,“不知名的小姐,可以说一下你叫什么了吗?”
陪朋友玩回家晚了。
所以朋友为什么要想不开去cp玩(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