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直播“睡觉”成功水了八个小时的直播时长,距离把月度要求完成又近了一步。
起床后是一系列医院安排的检查,反正白僳也看不懂,就听着护士说什么做什么。
等检查完,并且报告以完全不科学的速度出炉后,医生高兴地宣布白僳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的轻微脑震荡已经痊愈了。
本来就没有得过轻微脑震荡的白僳点点头,医生说得都对。
对座的医生同他嘱咐了一些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比如吃饭的忌口,休息时长之类的,有空来医院复查。
作为怪物完全没有忌口,同时已经连续两周没有真切睡过的黑发青年点了点头,像把医生的话记进了心理。
“对了。”在白僳起身离开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开了口,“谢谢你那天帮我扶下楼啊。”
医生笑着道谢,还摸了摸自己仍有点痛的后脑勺:“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了,本来想走的,但忽然就被绊倒了,磕到脑袋晕了过去。”
“始作俑者”白僳导致了一切还听人类道谢,眼神飘忽了一瞬。
“还有你捡到的失物,听值班护士说是你捡到的。”医生继续说,“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掉出去的……但还是谢谢你,那个小骨架模型对我意义很大。”
听到最后一句,白僳知道白巧克力味的口粮被送回去了。
也不知道接什么话,白僳就对医生笑了笑,建议道:“那麻烦医生多把它多待在身上吧。”
说不定多往阴气重的地方走走,下次他来医院复查的时候,小骷髅架子就长到可以入口的分量了。
听不懂白僳言下之意,医生摸不着头脑,只能说他工作时可不能乱带东西。
离开医生办公室后白僳回了病房,这会儿病房没人在,安向文在上午也有其他检查安排。
白僳提前下楼吃了午饭,整个中午都等在病房里,等到了风风火火从学校赶来的人类姑娘。
王慕缨上午下课后就直接冲出学校,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拿到自己下午要交的作业后,才松了一口气。
“啊真的吓死我了,要不是很小白你提醒我,我还没发现作业丢了……”人类姑娘拍着胸口,“下午的那课真的好恐怖,手写三千字的论文,差点就要再写一遍了。”
对大学生活的了解仅停留于人类记忆中的白僳点着头,算是附和。
王慕缨看了看时间,由于她是打车过来,再打车回去时间还有空余,够她坐下来吃个饭。
“小白你吃饭了吗?”王慕缨捂着肚子问道。
“吃了,不过可以再吃一点。”白僳眨了眨眼回答。
离开病房时,人类姑娘发现病房门上贴了今晚需要设备检修请尽量少出病房的通知。
好奇怪的用纸,王慕缨伸手摸了摸,纸很厚,还不透光。
“慕缨?”
“来、来了!”
视线从门上匆匆瞥过,王慕缨马上跟上白僳的脚步。
二人一起去了面向病人的食堂,在已经吃过一轮的白僳的建议下,王慕缨买了一份牛肉和海带排骨汤。
尽管人类姑娘想把吃饭的时间拖得长一点,但她还需要回学校交作业。
无奈地花了半小时解决午饭,人类姑娘跟白僳道了别就匆匆离开。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三分。
中午阳光正好,很适合人在外面晒太阳,但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躲了起来,密集的云组起了一层屏障,向地面的建筑物投下一片阴影。
天阴了起来,像是要下雨,不过天气预报说是没雨,所以就是体感温度有点闷,令人有些难受。
下午两点十八分,做了半天检查的安向文被护工阿姨推了回来。
卷发青年苦叫连天,说什么自己恢复快体质好也不是把他拽着检查半天的理由,早上那架势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带到什么小黑屋里切片了。
“我好饿啊,检查到现在滴水未进,白哥——”
白僳头也不抬,把一旁打包着的早已冷掉的午饭推过去。
卷毛青年感动了却没彻底感动,他摸到冰凉的温度,只能麻烦护工阿姨帮他把饭再热一下。
下午三点半,没什么事做的白僳开了场闲聊直播。
没有放画面,就看着弹幕聊了几句,对抗议他直播睡觉的弹幕充耳不闻,并点开后台数据报了出来。
“有三十多个完整地看完了全程,我觉得还是有人想看的。”
完全不知道这中间有某位警察的贡献,白僳已经在考虑出院后也这样播几次,这样他的直播时长任务才能彻底完成。
下午五点二十九,白僳接到了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是房东奶奶,这让白僳感到奇怪,自从和王慕缨加上聊天软件,这位老人就没怎么联系过他了。
白僳接通了电话,对面响起了老人略显慌乱的声音:“小白啊,你知道囡囡去哪里了吗?”
囡囡?哦王奶奶应该指的是她孙女王慕缨。
白僳先安抚了老人两句,然后才问:“她中午来医院拿了她下午要交的作业就离开了。”
“可是……可是……”老人的情绪明显不稳,在听了白僳安抚后依然很慌张,白僳不得已,让对面的老年人呼气再吐气,并让老人把保心丸拿在手边。
老人喘了会,终于冷静了一些,才以相对平缓一些的语气说:“囡囡不见了。”
“她下午没去学生上课……囡囡的舍友一下午没见到人就打电话来问……”
老人的叙述有些混乱,按照她所说,王慕缨的同学没见到她去上课,因为是很重要的要交作业的课,舍友连番给她打电话都打不通。
最后联系上了王慕缨发在群里的那位司机的电话,对方表示根本没接到人,他在医院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到人,就取消订单走了。
司机打着包票自己绝对没有说谎,在这种情况下,王慕缨要么自己离开了医院,要么就还留在医院内。
“所以想问问小白你,你知不知道囡囡去哪里了?”老人又问了一遍。
白僳似乎是见过王慕缨的最后一个人。
王慕缨……还在医院里?
黑发青年扭头看向窗外,下午天色阴沉,所以天黑得也早了,现在的医院内已经是夜晚的亮度,只能靠着灯光照明。
楼下的灯光一闪一闪,忽然啪的一声出了故障,光线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