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随着巡海夜叉进了龙宫,不知晓身后云星岛郭宗祀等人的心理活动。
可,
郭宗祀等人却被自己的脑补吓坏了,尤其是郭宗祀本人,被吓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郭宗祀的师妹担忧道:“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郭宗祀头上冷汗哗哗地流,宛如被雨淋了一般,长衫都被湿透了。
这三界虽有天庭总管天地,可,修行界终归还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方。
大宋朝在南瞻部洲,南瞻部洲人族鼎盛,红尘滚滚,浊浪涛涛,虽有杀戮,却也多是人族内部干戈,偶有鬼怪少见妖魔。
南瞻部洲东是东海,东海再东,就是东胜神洲。
南瞻部洲西是西海,西海再西,就是西牛贺洲。
南瞻部洲北是北海,北海再北,就是北俱芦洲。
四海相连。
郭宗祀他们这样生活在海岛之上的修士,可真真的是为了争夺资源,见惯了生死仇杀。
有的时候,为了一件宝物,一株灵植,一个资质好的弟子,一位伴侣,甚至是一个眼神。
两方都有可能打起来。
三五人,金丹,地仙境界,寻一处海岛,便能开宗立派。
若是侥幸,得了宝物,有可能渐渐发展壮大起来。
也有可能,随时被人团灭。
无穷广阔的四海中,无数大大小小的陆地,岛屿,每时每刻,都有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导致宗派灭亡的事情。
正是因为见惯了这种事情,郭宗祀才会如此害怕。
回过神来,郭宗祀看了眼师妹,还有缥缈峰的两个护法神兽,这才渐渐稳住心神。
沉默少许,
他对师妹道:“师妹,你和师弟你们两个先进去,我曾与龙宫一位校尉有过几面之缘,我去寻他,看能否请他出面说和一下。
千万不能因此,给咱们飘渺峰一脉带来祸患”
“这...好吧,师兄你多加小心,也莫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咱们诚心上前结交,并未曾得罪于他,想来,想来应该是无碍的”
“嗯,你们先去吧,我寻了人,随后就去找你们”
郭宗祀目送师弟师妹进了龙宫,眼中神色闪烁不定,最后暗暗一咬牙,死道友不死贫道。
转身,就出了水晶宫,向着无尽大海中而去,渐渐没了踪迹。
至于说什么龙宫里的校尉,完全都是扯淡,他哪里认识什么校尉。
现在他带着云星岛送给龙王的寿礼跑路,等寻一处安身之所,将寿礼吸收消化掉,将来未必不能进阶成为地仙,哪怕是天仙,也可奢望一番。
..
东海,
东海很大,很大!
想当初大陆破碎,道祖以大法力炼化最大的四块碎片,成为如今的四大部洲。
在无穷的四海中,还潜藏着许许多多曾经大陆的碎片,这些小碎片,就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仙岛。
这其中,就有很多鲜少人知的隐秘所在。
其中一处碎片,占地很广,此岛屿天然拥有隐匿阵法,若不是亲身所到,一般人绝难察觉。
这处碎片岛屿,早在不知多古老之前,便被龙族占下,成为龙族一条后路。
岛屿之上,
青白紫金黑红,各种真龙腾游其上,观看那修为,不少真仙,便是金仙,太乙之境的,也偶有出现。
单凭此处这些龙,若是被天庭所知,只怕,玉皇大帝都要睡不踏实了。
这些龙族之中,恰有一条金仙境界的老龙,此龙乃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兄弟敖烨。
敖烨目光望向东北方向,那里,正是东海龙宫所在,他喃喃自语道:
“你六千岁,风光大办,可知,我也是六千岁,又有哪个人知我是谁?
我一身金仙修为,本可逍遥天地三界之间,可,如今却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足足被困了几千年。
凭什么?”
敖烨心里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受,哪怕是有着金仙修为,他也依旧有着七情六欲。
修行,修行,若是对自己本身都产生了怀疑,那,极容易被心魔所逞。
敖烨想罢一番,心头总是不是滋味,又想了一会儿,干脆一头扎进海里,游出了岛屿,向着东海龙宫而去。
岛上有龙族老祖,洞若观火一般,将敖烨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无比庞大粗长的身躯上,硕大的龙头,金色竖瞳缓缓睁开,随后又缓缓闭合。
别看此处有许多金仙,太乙,乃至于大罗境的龙族。
可,他们不敢张扬,只能低调的在此苟延残喘。
这天地之间,虽说圣人被道祖束令,不得现世,可,没有圣人作背景,谁敢张狂?
谁张狂,谁死。
这是龙族几千几万年,用血泪和生命气运,换来的教训。
龙族可以低调,可以苟延残喘,但不能被人遗忘。
龙族老祖感知到敖烨的一举一动,之所以没有去管,就是有着这一层含义。
没有人让敖烨去送死,他自愿去的,是低调祝贺敖广,还是为此大闹一番,生死由他自己掌控。
若是真闹起来了,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天庭的实力和各方的反应。
总是死气沉沉的三界,不好!
龙族老祖闭合上眼眸,不再去关心敖烨,敖烨则不紧不慢的向着东海而去。
他也没有着急,许多年不曾出来,慢慢感受一下,也是好的。
但,
他也没有低调,也没有遮掩,这一路就这么慢慢的,张开血盆大口,吃向了东海龙宫。
敖烨金仙境界,几千上万年的法力,本体足有近万米长短,血拼大口一张,无穷尽的吸力传来,不知吃下了多少生灵。
..
却说南瞻部洲,中心,人族,大宋朝,东京城外,一处无名小山上。
曹国舅因为弟弟之死,自责而隐居在此。
吕洞宾,铁拐李等人,隐在云中,蓝采和变作一个老汉,前来试他。
老汉一瘸一拐的走到茅屋前,扑通一下,躺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虚喊着:
“有,有没有人呐?”
曹国舅听到动静,从茅草屋里出来查看,见一老者躺倒在地上,便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老丈,老丈人从何而来,要去何处,如何会倒在茅屋前?”
老汉虚弱无力地哼哼着:“老朽姓郑,乃是邯郸人士,家中独子携妻儿进京赶考。
本指望着他能光耀门楣,哪成想,才一进京,便被国舅爷给沉了井。
老汉得到儿媳张氏书信,一路走了月余,实在是饥饿难耐,这才昏倒在门前。
我听说那国舅爷兄弟二人,都是为非作歹,目无法纪之人,特别是那大国舅,诸般罪孽皆是他所指示。
我要进京,我要告御状,我要让他们兄弟二人为我儿赔命。
好心人,你屋里可有水给老汉一口?”
曹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