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严世贵也没想到只一个上午竟织了有二百匹布,是原来一天两天的工作总量!
第一组75匹仅有两匹是残次品,剩下两组也紧跟在后面,都比平时的速度强了太多,
严世贵当场兑现了一两银子发给这组女工的时候,那种尖叫声都刺破了屋顶。
“少爷万岁!”
尖声尖叫,被这些女工热辣辣的眼神往肉里盯着的感觉。严世贵有种当了恒山派教主,给一群女人当掌门的幸福,令狐冲啊我。
最后发银子的场面也足够感人,那些拿到一两银子的那一组木工都哭了,这一两银子足够支付十个女工一个月的工钱了。
这些穷苦女工,一点点激励效果够强的。严世贵暗中高兴,更重要的是这就像商鞅变法的过程一样,有了良好的开始,树立起足够的领导信誉,今后会事半功倍,这个织坊他算是真正办起来了。
让女工们先去休息吃午饭,他则带着手底下人检查上午的劳动成果,所有人,都被一下子迸发的效率给惊着了。
“以前一天能织出来一百匹布的时候,那天我哭了一个晚上,”周氏说,“少爷您怎么会有这么多主意,真是就像会兵法一样,激发人的潜能,背水一战啊东家!”
“少爷他这鬼点子真让人佩服。”
周氏,严喜,柳少游,小阿奴都是对着严世贵挑起了大指,完全认可,自从少爷被“打一棒子”后,真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严喜说:“我也突然好想被打一棒子。”
严世贵笑了:“我们大家都可以帮你!”
“算了吧,我没您那少爷命。”
“我什么少爷命,不就是一个庶子吗?”
严世贵实诚极了,他待人从来都很实诚,问柳亦绮:
“怎么样姑娘还觉得我是不可救药的纨绔子弟吗?”
“哼,算你鬼点子多!”柳亦绮也不得不结束对严世贵的持续讽刺,桃花眼狠瞪了他弟弟一眼,“笑什么笑,他可以救药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哼!”
“大家竟然表现的都这么出色,我请你们吃些好的吧?”严世贵向这些管理人员发出邀请,“咱们要不去酒楼?”
“不要!”
周氏和严喜竟然出乎严世贵意料的反对:
“少爷一来回得两个时辰耽误事,要不然就吩咐我们的食堂做些好的吧?有肉有菜,酒也免了下午还干活!”
“嘿!”他们是上来实干的劲头了。
那个时钟,最后经过和日冕、沙漏等等东西比对,精确程度还真的差了不少,严世贵粗估了一下,一天这货能够快上一个小时的。
“唉!你妹的,”他对着粗制滥造版本的大摆钟叹一口气,“果然科学进步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哪怕你已经知道了怎么制作这摆钟,重锤和钟摆的重量,齿轮的精确度,仍然有特别多的细节等你完善。”
而严世贵也发现他在这世界的发明,也不是每样都成功,他认为是比较复杂的摆钟做成了,但是他认为特别简单的钢笔却做失败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打打造成功那个笔尖的钢笔尖。
同时钢笔水也没有严世贵想的简单,最普通的蓝黑色钢笔水,是鞣酸铁墨水,最主要的是需要用到鞣酸,很多树皮里含有鞣酸。五倍子里就含有大量的鞣酸,葡萄酒里面也有鞣酸,这东西能够染色。
绿豆放在铁锅里煮,高温下也会生成一种黑色的鞣酸铁。
但是,要生产出来要用到非常复杂的化工工艺,对严世贵目前的状况而言,显然成本太大收获太少,投入产出比决定他暂时放弃了这个项目的开发。
而制作铅笔也面临同样问题,看似简单但科技树演化进步需要很多方面的共同进步。
画图的工具就暂时用了炭条,但盼望更多文明更早的到来。
一得一失让严世贵明白:一个大摆钟,就让人们迅速的有了时间观念,改写世界很有可能。
周氏在兴奋之余过来问严世贵:
“少爷您这样整天的关心工坊,老是想着挣钱,您的学业怎么办呀?”
“我也在利用晚上的时候苦读,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能提高效率,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不会耽误的。”
严世贵表示对周氏的关心很感谢,又撒个谎说自己有在苦读,否则真是啥书也没看,直接凭搜索能力过了八股考试,未免太让人惊讶。
这样可是一个大新闻。挣点银子在那时候被认作是歪门邪道,纨绔的事儿。像西门庆大官人,普通人读那本书金瓶梅,只关注了他如何荒淫,却少见有注意西门庆怎么挣钱的。
不可否认西门庆是一个商场官场经营的高手。
周氏却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小看柳亦绮,她可是一个精通考试的高手,她呀精读经典,可以帮你准备几个范文呢!”
“真的?”严世贵眼前还真一亮,所有人都有点特点啊。也确实是人家柳亦绮说的话在理,织坊干的再好,这男人当不了官,在明朝还真就危险。
但是科举考试的时间还早。至少等冬天过了来年开春再说这个吧?他心里已经对这有了打算。
晌午刚到,人们刚要继续上午的热情,完成今天的任务,突然间作坊的大院外边吵嚷了起来,几条养在门口的看家狗狂叫了起来,人们不由得得吃惊:
“怎么回事?”
“少爷是龙伯,大少爷带人来了!”
严喜大叫了起来,拉着严世贵赶快到了院里去面对这些人。
严世贵心头一沉,龙伯不请自到还带了衙门的人来者不善呢!
龙伯身边是大公子严世才,好像一同来的还有城里几个布商,严世才穿得极为华丽,闪光的绸缎袍子,冷声道:
“哟!行啊老三,你小子不声不响的跟戚家军做上生意了,你是打着咱们严家的旗号去办事的吗?”
“我没有……”严世贵瞬间心里清楚了,老大这个嫡长子,带人是兴师问罪来了。
自己光顾提升织坊效率,织布供应军需,严世贵很少考虑家里的事。
上次他是在他爹严政面前讨下来差使,答应帮他爹解决一千匹布的供应,结果,严世贵送过去布后直接从戚大龙那儿拿下了订单,一直没顾上理他爹的茬!
这个一千匹布订单,就有点重复了,也怪对严世贵的压力太大,他本是想等真正能供上当月的三千匹布之后,再和他爹说明白这事儿的,本身替自家供布的事,也没定下来最后期限,而这边却有期限。
“兄长,您听我慢慢解释,主要是我供布的期限还没到……”
“你别在那儿装人了!”
严世才没有说话,这个龙伯却像条咬人的狗一般,凶狠的冲严世贵发威了:
“我说严小三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啥都敢干?你不打听打听,供布给军队的差使,是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儿想接就接的吗?你看看人家商会的人找上了咋家的门,你爹爹和大公子才知道你干了大事了!”
“此话怎讲?”
严世贵现在一看对面,几个大腹便便,人模狗样的富商样人,那几个布商对他瞪眼呢:
“你们……”
“少装蒜,一匹布的价钱,你定那么低,你这么做经过商会的审批了吗?谁许可你这么做了?你让别的布商怎么做?”
“果然……”严世贵心头一沉,担心的好多事,来的好快啊,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