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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交代,景帝崩

    刘彻拿起眉笔,在陈阿娇的眉宇间轻轻地勾勒出浅浅的八字型。他上修下描,不一会便画好了,这眉越发地衬托出陈阿娇俏丽娇柔的美。

    画完眉,很得意地站在陈阿娇身后欣赏了一会儿,他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经过一夜的洗礼,阿娇不复青涩,变得更加娇媚了,刘彻忍不住,又和她舌尖相触,一吻动情,相拥而卧。

    再起身时,陈阿娇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刘彻身上,软软耳语道:“小彻,你真坏,人家都没力气了!真是没脸见人,羞死了!”

    将其推倒,刘彻邪魅一笑,双手擎住上身,唇离半寸,“那我再坏一次给你看如何?人们都说花烛夜最值庆幸,更有君王不早朝之说,我为太子,还未继承大典,与阿娇你抵死缠绵,又有何人会说一句,怕是不怀好意的笑吧!”

    小手乱挥,难以推动他结实的上身,阿娇霞飞双颊,扭捏乱动,嘴嘟嘟道:“小彻,不要了……”

    “哈哈,我逗你玩呢!真是个傻子,疼你还来不及,干嘛折腾你呢?”刘彻哈哈大笑,便想起身。

    不料床上人儿一把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相拥道:“小彻,真想一直被你这么疼爱!”

    耳鬓厮磨,软香在怀,刘彻很羞愧的石更了。

    然后,整理好衣服,溜了出去,

    引得殿内咯咯笑声不断,

    韩嫣一直守在门外,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他对太子的强悍,有了深入了解,见太子出来后,紧紧跟了上去。

    “太子你要去那里么?”

    “不,本宫只是随便逛逛,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刘彻回道。

    “太子,你昨晚真是雄风大振!”

    “啊?”刘彻面色怪异,转头诧异道。

    尴尬一笑,为了防止太子教训他,转移注意力道:“今晨,陛下召见卫丞相入殿,说是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只怕不会是小事吧!”刘彻喃喃自语。

    父皇已经时日无多,只余几个月的光景,大概他自己也早有预感,这是要交待后事,托付国家大事,安排刘彻登基的具体事项了。

    他越过城下的横桥,久久地凝望着远方。那平坦宽阔的驰道,那影影绰绰的帝陵,那郁郁葱葱的松柏,在秋云下显得逶迤而又厚重。

    那里长眠着他的曾祖父刘邦,他的堂祖父刘盈,如今,那个把汉朝的声威推向新的巅峰的皇帝——他的父皇刘启也将要地躺在他们身旁。刘彻的眼睛渐渐地湿润,他感叹岁月的无情和人生的苦短。父皇——汉朝的第四代君主,曾叱咤风云,也曾潇洒谈笑,更曾胸怀天下,在此刻,和每一个于世不久的老人,没什么不同。

    即将君临天下,可他心里还很慌乱,接触到一个新的层次,驾驭群臣,兵伐天下,富国强民,纲常儒教,这些都需要时间,他心绪杂了。

    很快,天边日光渐渐强烈,

    刘彻也慢慢昂首,

    这天,应该为自己而变,

    汉芒应伴随每一个汉人一生,该是大汉天威悍万国,此生不悔融汉魂!

    公元前141年正月甲寅,躺在病榻上的汉景帝微张眼睛,朝身旁皇后王娡道:“唤彻儿过来,朕有话和他说!”

    眼睛微红,王娡拭去眼泪,偏头对包桑吩咐道:“快把太子喊过来,陛下有话交代!”

    “喏喏!”

    “那些个宫娥或是受朕冷落的妃子,你交予些钱财,让她们出宫自谋生路吧,免得累攒下来,徒耗财力,有损先帝遗风!

    还有,朕已经写过诏书了,你那弟弟田蚡会封为武安侯,次弟胜封周阳侯,朕走之后,你要尽心帮助彻儿,母后是会强横,但你别让彻儿罔顾人伦。凡事虽可主,切不可放纵,分合有度!”借着皇后的力,刘启挣扎起身坐在床前,叮嘱道。

    攥紧刘启的手,王娡哀声道:“陛下你别说了,好好休息,这些都不急,臣妾不想听!”

    “痴儿……”刘启眼中泪光闪动,滞音幽叹道。

    等刘彻来时,王娡抹去泪水,不想在儿子面前展现脆弱一面。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朕和太子二人在就最好了!”刘启瞥一眼几人道。

    “这……”

    轻咳几声,刘启又道:“走啊!”

    给了儿子一个眼神支持,王娡便默默与包桑几人走出宫殿。

    “彻儿,朕知道,朕活不了几天了,该为你做的,朕也都做了,荆棘上有刺,自有父皇强忍疼痛一把抹开,手上血渍褪尽凶险,你如今已经成婚,也提前被朕行了冠礼,以你的能耐,足以安然几年,执掌天下,重现扫六合之势,朕对你有信心,你敢向父皇作保证么?”

    强打着精神,刘启身体前倾,使劲询问道。

    刘彻还记得,第一次闯入宣室殿的时候,或是第一次父子间真切交流之时,父皇的气势是何等之大,压力直击胸腔,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如今却要强撑一口气说话,真是呜呼哀哉!单膝跪地凑在床前,刘彻承诺道:“身为父皇的儿子,儿臣上承天命,下跪父母,站起来便该顶天立地,为苍生为万世,汉不中兴,誓不为人。

    南越若逆,屠为九郡;匈奴若侵,使其六畜不繁息,夺他焉支山,令其妇女无颜色?;朝鲜诸番不服,即时诛灭!”

    “哈哈哈,好,说得好,朕爱听!”停顿一会儿,喘了口气,刘启又狐疑道:“彻儿你是想要兵权吗?”

    “儿臣想,但全凭父皇发落,儿臣没有异议!”

    直接说想要不就成了,打什么马虎眼?刘启缓缓用手指叩击沿,思考着能不能将兵权交给太子,好让他登基以后再无束缚。

    半柱香过去,刘启终于想好了,望着挺拔的儿子,他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也大概是这个模样吧!

    轻叹一口气道:“朕可以将地方上的虎符通通交给你,但京师兵虎符,朕会交到你皇祖母手上,她年纪大了,朕得顾念孝道,若非你足够独当一面,志气不凡,朕本来都不打算交给你兵符,唉,你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么?”

    “儿臣知道!”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刘彻立刻回道。

    “彻儿,你想笑就笑吧,臭小子,和朕少年时脾气一样,受不得管教,胆大妄为。”瞟了一眼儿子,刘启无语道。

    噗嗤一笑,眉眼弯起弧度,刘彻笑道:“父皇,儿臣这叫随种,父无犬子嘛!”

    哼哼一声,刘启突然起了心思,和蔼道:“彻儿,你自称一句朕给父皇听听!”

    “这……不好吧”

    “朕说好就行!”

    “额,你都说好行了,那朕说好也行呗!”

    白胡须翘的老高,刘启笑骂道:“混账东西!”

    “朕受命于天!”

    “滚,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这一幕发生在未央宫内,

    可惜,刘彻以后只能在梦中,体会这份父恩沉深如泰山了……

    后三年(公元前141年)正月甲子,五星逆行守太微,月贯天廷中。

    景帝崩,

    刘彻哭的像前世,那无助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