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值守的羽林卫换岗之时,在每一条大街口,当值的士卒在什长交代了应注意的事项后,便瑟缩着身体匆匆离去。
趴在太子宫里面睡觉,这对刘彻来说是一件新鲜事,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端着碗笑了大半天,汉朝的古董唉,带回去得卖多少钱?
可一想到回去,刘彻就有些犯难了,自己欠兄弟那1000块钱还没还呢,自己可从来没赖过帐,这一次看样子是还不上了。
连做个梦都能梦到美女环绕,刘彻可知道,登基以后的汉武帝后宫妻妾众多,生下的子女也不少,可就是对阿娇,一个蛋都没下,这让刘彻怀疑了,是不是汉武帝故意如此?
这些事情,刘彻也想不明白,或许是幼年时和男人待多了,性取向一时还没改过来。
还惹得陈阿娇,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这就有些不得尝失了,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吗?和你生一个呗!大不了之后再把你娘俩给雪藏了。
对待妻子,刘彻可不希望3000佳丽,古代人傻,自己可不傻,可不能闹得肾虚,走个路都有气没力的!
第二天早上,刘彻就被叫到思贤苑去了,还能干什么,去读书呗,作为一代储君,总不能是个文盲,所以汉代的太子教育,体系还是很完备的。
又是读书,刘彻去的是不情不愿,可没办法,他可知道他闹不起来,万一惹火了他老子,自己不得做冷板凳?
思贤苑很淡雅,布置也比较清幽,可能是读书的地方,需要书生气一点,一进门,一股竹简的清香味,扑面而来,让刘彻不禁有些飘飘然,当然,不是因为好学,这里面的竹简实在是太他妈多了。
古人可够苦逼了,怪不得有学富五车这个说法,这时候,刘彻盘算起来了,自己是不是搞个造纸术的发明啊!虽然说抢了蔡伦的饭碗,可咱也是为了大汉着想不是?
没摸过这竹简,刘彻可得好好瞧瞧,竹子上的刻文,方正有力,入竹三分,这可让他好一阵感慨,古人对书可真够尊重的。
没过多久,思贤苑又来了一个人,此人大约四五十岁,穿的整整齐齐,面目方正,双手背在身后,有一种教师的即视感。
察觉到身后有人,刘彻急忙回头,循着记忆,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这不是太傅卫绾吗?他可知道,现在教导他的,可就是太傅卫绾。
天天在史书上见,今天可算是碰上活人了,刘彻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
“太子殿下,你一直看老臣干嘛?见到老师还不行礼?”卫绾一开口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古人尊师重教之风还是很浓重的,他可不能容忍,自己手下的学生不听管教。
这一番话说的威严十足,可把刘彻给镇住了,几千年的文化,对老师,从古至今都是尊重的,受这文化熏陶下,刘彻也不会对他不尊敬。
俯首作揖谢师恩,他还是会的。
“老师,学生刚才冒犯了你,还望老师莫要怪罪。”
“算了算了,昨日我给你的《诗经》你看了没有?可能背下前十篇?”像平常老师考学生那样,还是以背为主,刘彻可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创新。
说到这诗经,对刘彻这种记忆力超群的儿童来说,还不是手到拈来。
“本殿下早已背好,老师可以考考学生”
微微皱了眉,卫绾并没有直接考他,“你应该自称本宫才对,如今已是太子了,虽说自称殿下可以,但总得讲究点区分吧!”
这老倌还真有点顽固,或许这是读书人的通病,遵循典制,刘彻无奈回道:“本宫知道了,我昨天晕倒了,脑子有点不清醒,这是我的错。”
“这才像话嘛,老臣可不会考你背诵,你记忆力好,我还不知道吗?这样吧!昨天你也看过了,你给我说说诗经讲的是什么?”
还想用诗经考我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刘彻心中暗笑,我这专业水平,可不是盖的。
“《诗经》内容丰富,反映了劳动与爱情、战争与徭役、压迫与反抗、风俗与婚姻、祭祖与宴会,甚至天象、地貌、动物、植物等方方面面,是周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
信手拈来嘛,这还不简单,刘彻一下子就说了一大堆,看到卫绾满意的笑容,刘彻松了口气,还真是,咱这怕老师的毛病改不了。
中午一回到太子宫,刘彻就去找蔡九去了,自己可还惦记着那副五子棋,嘿嘿,不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太子殿下,卑职早就给您备好了,您请看。”话语刚落,蔡九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大袋子,打开一看,黑的白的一大堆。
满意的笑了笑,“蔡九啊蔡九,你干的不错,以后有机会,我可得好好提拔提拔你”
这一番话可整的他贼感动,太子殿下居然要提拔我,连带着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都带了几丝微笑。
刘彻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在他看来,中外朝制度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自己也得好好向汉武帝取经取经。
把五子棋棋子抖落在桌子上,可是刘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这么一魂穿,脑袋还秀逗了不成?
着急的大拍桌子,可刘彻他忘记了,他这小身板,那小手,可经不住锤桌子,顿时疼的呲牙裂嘴。
果然疼痛是最好的导师,刘彻突然灵光一闪,对了,自己可不是缺少一副棋盘吗?
这桌子可把他弄疼了,虽然是自己活该,可刘彻可不打算放过它,他想在这副桌子上,弄上一副棋盘。
接下来就是笔的问题了,这时候毛笔还不盛行,一般用的是刀笔,太子宫里面也只是有几副刀笔而已,抄起刀笔,刘彻就准备干活了。
他先是用刀笔,把桌子给刮平了,要是坑坑洼洼的,下起来可不舒服,小孩力气小,费了好大一会儿劲,才总算是把桌子给刮平了。
拿起一根丝绸,开始比划起来,拿丝绸是为了保持水平,绑一块石头吊着,可不就方方正正了吗,再用刀笔先描上虚线。
然后就是苦力活了,一道道刀痕,在桌子上显现,不久之后,一副简易的五子棋盘诞生了。
看着眼前的杰作,刘彻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