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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48 烽烟起障端

    难怪整部《三国》只有一出空城计,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果然是无用的……愿你将来成为剩女!

    镇南王世子内心诅咒着洛绮瑶,但终究无法如同内堂之时那般,将她激走。

    书房格局清朗,沉木书桌正对着三开的窗口,端坐桌前一仰头,便能得见窗外百卉争艳的美丽画面,

    怡情养性。

    左边是一排与书桌同质的书架,架子上成书不多,且多为经史子集,儒教通典。

    右边那片绿荫葱葱,由数株落地而生的巨大盆栽组成,内中栽种的皆是灌木,午后阳光洒入,一株株

    葱郁俊秀,散发无限生气。

    书桌上,砚台、笔架齐备,落于桌面一侧,旁边更有镇纸镇着的一叠上好宣纸,这书香浓郁,文房四

    宝的一整片,与一旁书架遥相呼应,毗邻而居。

    另一侧是三株小盆景,每盆不过巴掌大小,坐落于书桌顶角,那欣欣绿叶,那蓉蓉朱花,同样依足规

    格,与一旁灌木成林毗邻,欣欣呼应。

    抢在烈非错之前入内,四周狂风骤雨般的翻了一圈后,洛大小姐非常无奈的发现,其实早进来一会儿

    并没有什么优势。

    泄气之余,美眸流转,忽然发现书桌笔架上,那一支支悬挂着的棕毫毛笔。

    “其实,如果灌入炁力,尤其是金性、或者木性炁力,即便是这软绵绵的笔头,也能于瞬间化作勾魂

    夺命的利器。”洛绮瑶煞有其事的说道。

    她说的煞有其事,但烈非错听来,却听出之前于灶房那儿,她不带任何涉案者,一意孤行,最终却若

    无其事折返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一种……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味道。

    “杀王利的是普通人,连一丝炁力都没有。”烈非错有气无力的提醒。

    “你……少说一句你会死啊!”洛绮瑶娇嗔不依。

    霎时间,美态灼灼,媚态熠熠。

    烈非错见之,心中蓦然一动,本欲再呛她一句,此刻却不忍再出口了。

    ——嗯?我这是怎么了?荷尔蒙大爆发?

    察觉到自己今日的异样,烈非错在心底留下了一层疑问。

    不知不觉,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烈非错再度环顾一圈,扯开话题道:“此地并无可充当凶器之物

    ,我去那几间卧室看看。”

    言毕,视线不自觉向洛绮瑶投来。

    ——这么看着我,是在问我是否同去么?哼,偏不如你愿!

    “本姑娘可不这么认为,此处必定有线索,只是有些人粗心大意找不到而已。”绝色眉眼露出一丝不

    屑,下一瞬故意折回臻首,仿佛烈非错根本不值得一顾,可有可无地挥了挥手。

    “慢走不送。”

    烈非错笑了,皮笑肉不笑。

    “了解,我确实准备放弃此地了……”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恶意的假笑:“……反正经过洛大小姐

    的风卷残云,此地也不会剩下什么了。”

    之前因为突然而来的怜香惜玉之情,镇南王世子放过了洛大小姐几次,此刻他终究又做回自己了。

    下一瞬,烈非错身法展开,肃然一退。

    彭彭彭——!

    一道炁力轰来,擦着烈非错避开的身躯,击打在书房外的廊庑梁柱上,留下破碎的痕迹。

    “哈!第一卷残!”

    躲开洛绮瑶的一击,顺便顺水推舟以“风卷残云”扣在她这一击上,镇南王世子的面上露出恶行得逞

    的满意笑容,离开书房。

    那几间卧室都打开着,周泰三人正在其中一间中搜索,见到世子爷的身影出现于门口,三人即刻躬身

    拜礼:“烈公子,这间和顶头那间我们都找过了,而且我们依足您的吩咐,三人绝不分开,共同找寻。”

    周泰指着另一间卧室说道,三人同进退,即便内中有真凶暗藏,也无法在另外两对眼下玩出花样。

    只不过,此刻他们显然尚无所获。

    烈非错微微点头,转身进入了另一间卧室。

    身为镇南王世子,平素久居王府的高门大户,而在靖浪府中又有堪比东宫的长佑轩为宅,眼前这间卧

    室在烈非错看来实在无圈无点。

    卧室内家什孤寡单薄,一床、一桌、一柜,再无旁物。

    烈非错望着眼前这一切,手中空扇轮转,忽然喃喃自语的嘀咕起来。

    “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他并未刻意压

    抑声音,旁屋中的周泰三人皆听见他的嘀咕。

    然而,他们并非出身红袖书斋,诗酒衬风华的洛大小姐,听不出烈非错所吟诵的内容,是儒教正典《

    论语》中的第六篇雍也的第十一节。

    这一篇中万圣先师大赞弟子颜回的高洁品格,果腹只需一箪糙饭,解渴只需一瓢清水,栖身只需简陋

    小屋一间,忍受着旁人无法忍耐的穷困清苦,只求手中有书,心中有学,于愿足矣。

    眼前这间卧室比不得王府居处,更比不得天恩浩荡的长佑轩,但至少比烈非错前世的卧室宽敞。

    然而,此刻四面八方檐角入眼,他却不由自主的生出“狭窄”的感觉。

    “我果然不过是凡人呐。”烈非错忽然自嘲道。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我不改其乐……圣人的徒儿能做到,烈非错自问自己做不到

    。

    他来到此世不过短短光景,然王府与靖浪府的奢华生活却已融入他的血液呼吸中,饭来张口、茶来生

    手、婢女绕身、奴仆随从……这一切已变的那般天经地义。

    虽然他一次次自诩,自己有着一颗与此世不同的心,自己依旧保持着自我。

    但那份脆弱的自我,却早已于方方面面遭受腐蚀消融,于不知不觉间淡化。

    如果未来有一日,这份淡化到了极致,那么那时“我”还是“我”么?

    少年的眼神迷茫了,他的手停下了,他的足顿止了,一道旁人难见,却于他眼中参天入云的万丈天壑

    ,横于他面前。

    它是那般渊深无量,它是那般海阔无边,它是那般……

    突兀无兆!

    ——嗯!?怎么回事,不对,这种感觉,这难道是……

    心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