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着瞧!
不对啊,不是说走着瞧么,但现在……
“喂,你别晃啊,你想害我翻下去么?”
绿水清清,波澜涟漪,那片近两亩地的鱼塘上,浅浅扁舟幽幽荡荡,荡荡,荡荡……荡的非常厉害。
因为乘坐其上的人非常不规矩,那道异发缠腰,指锋锐利的身影,不断在扁舟两端移动,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似乎对那阵阵涟漪的水面,对那不断翻腾幻现的鱼儿兴趣浓厚。
同坐一船的洛绮瑶,美眸怒视,莹莹翦水秋瞳中恨意连连,再再怀疑烈非错如此大动静,其险恶用心是想把自己翻下去。
“洛大小姐一介炁修,区区一叶扁舟就能害到你么?”烈非错随意地回了一句,视线却在水面上游走,不放过一寸一毫。
此刻,在鱼塘岸边,本为渔户的常林呆立一旁,手中捧着周泰、方德的衣物,而这两套衣物的主人,正潜泳鱼塘中,充当烈非错的水下搜索人员。
鱼塘是常林负责的,之前他自称辰时初见过王利后,便一直驻留鱼塘打理。
既然如此,假设常林说谎,他是凶手,他杀了王利后将凶器弃于鱼塘内的话,那此地的搜索就不能有他参与,如此情势下,周泰与方德才替补上位。
他们两人并非渔户,但水性尚佳。
水波荡漾,鱼儿翻腾,两亩地的鱼塘,水面下暗流激涌,波澜阵阵,看来方德与周泰确实在水下闹出不小的动机。
“喂,恶……烈非错,你真认为这样就能找到凶器?”
同船的烈非错动静稍止,洛绮瑶得以站稳,“性命”暂保的洛大小姐,有闲暇关心其他,忍不住问道。
她本想说的是一句“恶贼”,但话至中途,想到自己是在开口问人,后半个“贼”字硬生生吞了回去,那张本盈满嫌恶的倾城艳容,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脸,就好像……抽筋了般。
镇南王世子并未计较那未吐尽的“贼”字,目光无视身边绝色倾城,另而专注于四周水面,淡淡地道:“才两亩地的鱼塘,若凶器真在里面的话,花费一些时间总能找到。”
略尽人道的回了洛绮瑶一句,少年不再理睬她,专注于自己之事。
——竟然不理我,果然是个不识怜香惜玉,狼心狗肺的混蛋,哼!
自己倾城容颜竟然被如此无视,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本该视色如狂的五通祇降,一时间,洛大小姐大感受到伤害。
烈非错依旧注视水面,目睹水下的周泰两人数度浮出水面,做出搜索无果的手势。
洛绮瑶同船而坐,每当周泰两人赤身裸体的潜水模样浮现,她皆会第一时间避开,万般的没眼看。
或许感觉有些无聊了,烈非错旋了旋手中空扇,忽然开口唱了起来。
“小湖美景,五月天呐,沥雨如酒,柳如烟呐……”
歌声突然响起,同船的洛绮瑶惊诧愕然。
“你,你干什么,干嘛突然唱起歌来?”
烈非错睇了她一眼,并未回应,继续唱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
歌声一句句出口,洛绮瑶闻之在耳,第一感觉便是唱法新颖,闻所未闻。
除此之外,那歌词也应景入画……嗯!?应景!?
“你!你乱唱什么!谁和你相会、牵手了?”
绝色玉容羞怒绯红,玲珑娇躯微颤,一双粉拳紧紧捏攥着,大有一击向烈非错袭来之势。
“等等,稍安勿躁,还没唱完呢。”烈非错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也不知哪路鬼使神差,洛绮瑶对“十年修得同船渡”这句歌词颇有触动,听烈非错言道还有后续,怒拳暂止。
烈非错整了整衣襟,一副义正辞严,艺术至高般不可亵渎的慨然姿容。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百年修得共枕眠……
哦,原来是百年修得共枕眠,确实是很有韵味的……嗯!?
共……
共共……
共!枕!眠!
“你!!!淫贼受死!!!”
惊觉到烈非错究竟唱了什么淫词艳曲,洛绮瑶双颊如雪,爆炸的理智,完全不考虑自己与烈非错的实力差距,纤纤玉掌一击轰来。
“哈哈哈~~~”烈非错畅怀大笑,错引之力从容使出,将洛绮瑶的纤掌一带。
洛绮瑶顿时失去重心,向前迭去。
然而,此刻并非脚踏实地,而是水中孤舟呢!
“啊啊啊啊!”洛绮瑶娇呼一声,重心控制不住,就要冲入水中。
下一瞬,她忽觉自己腰间一紧。
同时,一股初新铮纵的男儿之气涌入鼻息。
眸光流盼,只觉整个人腾空飞驰,天旋地转,一阵“踢踢踏踏”的踏浪之声传入耳中。
再定睛,自己已到岸边,一双纤足甫落地,却见烈非错那可恶的笑脸近在咫尺,而他那烨京万千娇娃思极恐极的五通贼手,正摸在自己不堪一握的纤纤蛮腰上。
“你!”惊怒羞绝,玉掌顿时扬起,一巴掌扇去。
烈非错早有所料,避开这巴掌,身形后遁三丈。
“欸!堂堂洛家大小姐,可不可能恩将仇报哦!”
绝色玉容一怔,方才确实是他救了自己,自己此刻若打他,倒真有几分恩将仇报。
然而,再一想,自己落水本就是因为他,他正是万恶之首,何恩之有。
只不过这样一阻,斗心折损,战意大跌,再难动手,只得美眸凝怒,惺惺作罢。
然而,此时此刻,在女孩内心深处的某一角,某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甚至都不曾察觉的异样种子,悄然种下。
——他刚才抱着我时,传来的那股味道,好奇怪。
携洛绮瑶一同上岸,烈非错转着手中空扇,此刻,水中再度冒出周泰两人的身影,见两人赤身裸体,洛绮瑶即刻避开视线。
“烈公子,我们都找遍了,实在寻不到。”周泰一脸疲态的道。
烈非错放眼望去,此刻两人已潜至近岸,塘水不过两人的膝盖,烈烈阳光照下,塘面下水草幽幽,鱼儿游游,底下那一阵阵稀微的泥石,于两人足部色彩略深的那一截翻涌添浪。
水下的一切都映照地如此清楚,仿佛借此印证他们那搜寻无果的结论。
倏然,烈非错目光流转,锁定于岸上的某一处。
“你们上来吧,我找到……可能是凶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