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被拉起的窗帘,还有那紧扣的大门,烈非错显得有些紧张。虽然在他看来身怀精神力与意识之眼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一名已经暴露行踪的平凡女孩,毕竟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大意的给她近身攻击的机会了。
不过面对这一番明显由人事先布置好的场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从觉醒了意识体之后,他从来不敢小看自己的第六感。
或许是意识体的关系,这项被定义为人类最模糊的未知感官,在烈非错身上好似被完激活了,而这项感官预知危险的准确率却使得烈非错完不敢忽视来自这方面的警告。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烈非错的正确,当眼前的牧缘面无表情的从外衣夹层中取出一样东西后,烈非错便知道这次预感会出现的原因了。
虽然此刻拥有精神力与意识之眼的烈非错已经完将自己定位于超越普通人之上的异能强者,但这些条件依然不足以让他有信心正面对抗速度在三百米每秒之上的子弹。
此刻的烈非错非常懊悔自己对牧缘的轻视,显然这位女孩神通广大的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想之外,电击器、防狼喷雾、致命利刃,这些显然远远没有超过她的能量底线。
当然,烈非错也有些怀疑那件黑色物体的真实性,不过那上面泛出的金属质感却让烈非错的怀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你怀疑这件东西的真实性,大可以上前来试试,不过我的枪法不太好,并不能保证完正确的选择试射器官。”
女孩冷冰冰的话打消了烈非错仅有的一丝尝试的勇气,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一次袭击,他或许不会将女孩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在这个国家要得到真正的枪械,其难度可比在海的另一端要困难的多了,至少烈非错自己就没有掌握获得这个东西的渠道。
但是在经历过双眼的锥心之痛后,眼前这个女孩在他心里的危险程度已经大大的提升了,而且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之前给她的评价显然还是太低了,这张美丽容颜下所隐藏的威胁并不下于一些终日在江湖上拼杀的亡命之徒。
现在他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音乐室作为两人摊牌的地方,很显然她是看中了这里特有的隔音效果。
“你冷静点我今天来学校就为了了结我们之前的过节的,不论你想把我怎么样,请你先听听我的解释,即使再罪大恶极的人也有申辩的权利,不是吗”
烈非错的语气显得非常的诚恳,同时还带着一丝悲切与委屈,这是之前张忘年为他所准备的剧本,不过他想不到这个剧本此刻会成为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其实之前在地铁中,我的作为并不是完出于自愿的,这一切要从许多年前说起”
见牧缘没有表示反对,烈非错紧接着便开始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那番说辞,他的表情很投入,完是一副陷入过往回忆的样子。
从小被双亲抛弃,之后又幸运地被好心的烈君山夫妇收养,快乐的童年,和睦的家庭,与养母之间亲若真正母子的感情,偶然间得到隐世高手遗留的武道秘籍的幸运,随着那场突如其来的绑架,一切的一切都在突然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便是那八年的懵懂混沌,直到最近才刚刚从这当中解脱出来,不过走火入魔的弊端并未完的消除,在那拥挤的地铁中,后遗症的发作留下了不可挽回的过失。
烈非错的语气从头到尾都透出一阵阵的悲切与哀怨,将自己刻画成了世上最不幸之人的他,对之前地铁中的情形只是用最简短直白的叙述带过,反而是在美好的童年与之后的极大反差上使用了许多生动的语句与形容,此刻的他在心中暗暗祈祷,这篇张忘年精心制作的台词真能如他所说激起女孩潜藏的母性。
事实上此刻烈非错对这篇稿子的要求已经从最初的,完解决这次麻烦降低到了使自己脱离目前的险境,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一把上了膛的枪绝对能作为死神的代名词。
“走火入魔迷失本性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说法”牧缘一脸煞气的瞪着烈非错,不过在不经意间她握枪的手已经松弛了许多。
“我的言辞中没有谎言,关于养母的事,还有我之前的情况,只要花一些功夫就能打听到了,至于我是不是真的修炼过真正的内功法诀,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如果这样你还是想要杀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养母与烈非错之前的遭遇是他这篇说辞最大的凭借,在这两点上他确实没有任何的谎言,而这些资料也的确不可能瞒过有心人的探查。
面对一副视死如归表情的烈非错,牧缘首次表现的有些犹豫不决,如果烈非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当时在地铁中的作为也的确不是完不可饶恕,至少自己不应该为了这样的罪行而取他的性命。
对烈非错的话,牧缘并不是完不信,那天在小巷子里的那场对决是对烈非错拥有真气内功的最有力的证明,至于他说的那八年的境遇,事实上牧缘也已经有所了解。
她真正不清楚的只有两点,那就是烈非错的养母是否真的因为那场绑架而失踪,与烈非错是否真的曾经因为那次打击而走火入魔。
相比起能够通过查询相关的资料而验证的前者,后者除了烈非错自己的表述外很难找到另一种求证的方法,不过烈非错那八年的浑浑噩噩与他最近的突然间复原却是不争的事实,除了那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内功外,牧缘想不到有第二种情况能引起这一切。
就在两人各自沉默的同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传入他们的耳中,与此同时两人都感到立身之地一阵剧烈的晃动。
烈非错几乎下意识的以为对面的牧缘最终还是狠心的扣动了扳机,不过让他疑惑的是,单凭一把枪又怎么能引起如此巨大的响声,更别说是这样等同地震的剧烈摇晃了。
当烈非错再度睁开眼时,牧缘同样错愕的表情使他认识到自己的误解。
最初的惊异过后,两人同时向音乐室的窗边跑去。
掀开窗帘,两人第一眼就见到了造成这阵地动山摇与巨响的元凶。
冲天的火光掩盖了窗外所有其余的景物,与此同时,一阵密集的警鸣在校园的周围响起。
烈日下,风扬高中的校园里正上演着一场惨烈的攻守战,参与的双方都配备了远超这个国家民用标准武器,在远处的人看来,这场攻守战渲染出的氛围简直已经等同一场战争了。
那些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员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
事实上在火力上他们完处在了下风,此刻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怀疑上级对他们隐瞒了某些情报,他们对付的并非是一伙连续银行金店抢劫犯,而是一个肩负某项秘密使命潜入国内的恐怖分子集团。
以他们所遭遇的抵抗程度来看,显然后者更有说服力。
尽管对方的人数只有他们这次出动人数的三十分之一,但是他们装备的那些足以支撑起一场小型战争的武器,已经将这个差距完弥补,甚至还有反向增长的趋势。
这些暴徒手中的黑色金属管中射出的子弹中,有不少都能完无视他们身上那件号称最新款的软体防弹背心,甚至有几名伙计是被穿透整辆警车的弹头夺去了性命。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不知是哪一位同僚超长发挥,一枪命中了这群已经提升到恐怖分子阶位的悍匪的车胎,终于让这些使他们警方毫无阻挡能力的无法无天之徒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但是糟糕的是,那辆摇摇晃晃的中型巴士居然一头冲进了人口密集度非常高的校园,眼看着那些家伙边打边退得一个个隐身进入那紧闭的教学大楼。
那些已经将整个学校都包围起来的律法卫士们都不由心中一沉,因为他们明白自己现在要面对的是一群火力强悍、心狠手辣、丧尽天良,而同时又握有几百名师生人质的超级暴徒。
这个学校的学生多数都是些高官富家子弟,他们完想象得到,当那些平日里一直将自家小祖宗当皇帝一样供着的名流高层的父母们,得知此刻自己的心肝宝贝额头上极有可能架着一根枪管的时候后,他们这些城市守护者将遭受到何等的压力。
毕竟那些人中能通过种种渠道,给那位铁面无私的局长大人施压的人可不在少数。
“你你们想干什么”一位教学工作者战战兢兢的问道,此刻他能挡在这些暴徒面前究竟需要怎样的勇气,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想到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正是出自眼前这些人的手笔,就连他自己都不禁有些佩服自身的胆量。
回答他的是一记迅猛有力的直拳,那位颇有胆量的勇敢老师顿时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老三,你带几个人把所有的师生都赶到三楼以上,没收他们所有的通讯工具。四个人去楼顶监视,两个人带几名人质堵住大门,其余的把守住每一个楼道口,放心吧我们有这么多的人质,那些家伙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
一名脸上有一条刀疤的人冷静的发号施令,他脸上的刀疤非常的狰狞,从左边的额头一直覆盖到下颚,将他整张脸一分为二。
听到首领的命令,闯入校园内的一行人纷纷各自行动了起来,严格的纪律与精简的作风就好像是一支正在执行任务的部队一样。
随着一扇扇被踢开的教室大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楼面。
音乐室的大门被人一脚粗暴的踢开,几名凶神恶煞的暴徒冲了进来。
“看来那个老家伙没有说谎,这里确实没有人。”其中一名暴徒环顾四周巡视了一番后,断言道。
“那当然,他见到六个枪管顶在他的脑门上时,差点儿吓得尿裤子了,怎么可能还有胆子骗我们呢”另一名暴徒一脸讥笑的说道,回想起那番场景,他的心情就非常愉快。
“好了,既然确定没人就别耽误了,去检查其他的地方”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音乐室。
就在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烈非错与牧缘的身影自角落中窗帘后现出。
“好险如果他们仔细一些的话,我们是绝对藏不住的。”
烈非错心有戚戚的自窗台上跳落,这些暴徒在仓促间果然没有注意到两道窗帘之间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事实上就连做此提议的烈非错,也不过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
“牧缘学姐,不管你想怎样处置我,现在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的时机,所以我提议先抛开我们的恩怨好吗至少在我们完脱离险境之前。”烈非错真诚的说道。
虽然到此刻为止,牧缘还是不能确定烈非错之前的话中有几成的真实性,不过至少有一点他是对的,现在的确不是解决恩怨的好时机。
“你准备怎么办”牧缘冷淡的问道,不过她的语气中还是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彷徨。
“我想我们目前首先应该了解一下,现在教学大楼里的情况,那些歹徒的人数不少,如果他们在大楼里分布开来,我们想要避开他们的眼线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烈非错无奈的说道,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第一次,本因发生在好莱坞大片里的剧情在自己身边出现,他能保持这样冷静的头脑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
“你不是会内功,为什么不用这个对付他们”牧缘一脸疑惑的问道,这句话中透出她对之前烈非错那番说辞的怀疑。
“你的一根金属管就已经让我不敢有所动作了,你认为面对外面那比你强几百倍的火力,我能有几成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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