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朦胧睡眼的烈非错慢吞吞地爬起身来,虽然他昨天很早就上床休息了,不过他的睡眠质量却非常差,事实上当他在那位引路人小姐的指引下进入自我意识层面,见到那块属于自己菱形欲之意识体后,接踵而来的兴奋成了阻碍他睡眠的大敌,更何况即便在梦里,他也一直无法摆脱被骚扰的命运。
加上走火入魔的八年,烈非错已经活了十六个年头了,但是本因在他这个年龄已经熟识的各方面知识,却因为那段一直处于特殊精神状态的八年时间而变得残缺不,其中就包括对异性身体的了解。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同龄少年都从高端主流技术产品互联网上吸取了这类相关知识,更有甚者甚至寻找机会亲身体验。
但烈非错这个时间段却偏偏处在懵懵懂懂的无知状态下,虽然这种精神状态差点使得烈君山将他送进精神疗养院,不过凡事有弊就有利,懵懂无知同样使烈非错的心灵世界比起一般的同龄人来要纯洁的多。
不过就算换了另一个不像烈非错这样,对异性毫无抵抗力的非纯洁少年,也不可能抗拒魅影那完美无缺的致命诱惑力。
“魅影小姐,请您别再这样了”无奈的望着身边不着寸缕的绝色美女,烈非错在心底大声的喝道,昨天他已经从魅影口中得知两人能通过心灵直接对话,面对这位掌控他永恒之路的引导者小姐,这已经是烈非错能用到的最严厉的语调了。
不过显然这样的语调还是太缺乏威慑力。
“为什么不女人的美丽必须经由他人的欣赏才能体现完的价值,现在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能见到我。”
原来自己的用途不过是镜子,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回答对烈非错幼小脆弱的心灵又是一道不轻的打击。
“相信我,魅影小姐你的美丽无可挑剔,根本不用任何证明。”一边虚伪的夸赞着魅影,一边穿上衣服的烈非错将床铺整理了一下,开门下了楼。
虽然家里请了佣人,不过烈非错一直以来都习惯自己动手整理自己的房间,这个习惯在那走火入魔的八年里依旧保持着。
“哇好漂亮的美人啊呵呵居然同你这个生活在一起,看来她们是凶多吉少了。”见到闻采凝与烈凤的身影后,魅影不怀好意的故作哀叹,只不过本因悲怜的语气却完被幸灾乐祸替代了。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差点使得烈非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他正下意识的想开口驳斥,好在他立刻惊觉自己现在的所处位置已经不是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私人密闭空间了。
“魅影小姐她们是我的继母与姐姐,我绝对不可能对她们产生任何不轨心思的”烈非错试图用身份与伦理证明自己的清白。
“哈你果然是个白痴,难倒你忘记了你觉醒的是什么意识体了吗或许以前的你不会生出这种想法,不过当你的每一丝欲念都会被数百倍扩大后,你的保证将变得异常的可笑。”魅影继续不怀好意的说着,在她看来烈非错惊异、懊恼的表情绝对是一道靓丽的开心甜点。
果然,从未意识到这种问题的烈非错顿时如期待的一般,露出了一脸的吃惊与愤慨,同时还带着一些恐惧与怀疑。
“不用怀疑我的话,相信不用多久,你就能通过自身的感受来验证这一切了”烈非错的单纯使得他心中所想完地映照在他的脸上,对身怀着难以想象的处世经验的魅影来说,烈非错是没有秘密的。
回想起自意识空间归来后的一切,烈非错不经一阵后怕,当魅影出现时自己身体的反应无疑已经证实了那番话的真实性,难道真如魅影所说,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欲徒吗
“不止哦被扩大的可不仅仅是一种欲望而已,相信我,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不择手段、凶残暴戾、人见人恨的极品败类”
好似宣布诺贝尔奖得主一般,魅影用最真挚的宛如朝圣般的表情道出了这一切,这位引导者小姐看来非常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烈非错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对闻采凝与烈凤伸出狼爪会是什么下场,以前者来说,或许从此以后自己在她的眼中会被归入蟑螂与老鼠同类,成为那位温文尔雅的继母大人此生最厌恶的东西;而对于后者来说,倒是可以省去这方面的担心了,在她的心里自己恐怕早就被归入四害一类,不过烈非错绝对相信,自己若有出格的动作,等待他的将是与他身体某一部分的永久性别离。
越是排斥,注意力就越是向这方面集中,望着大厅中闻采凝与烈凤傲人的美艳身姿,绮丽的画面无法抑制的在烈非错脑中浮现。
借由深呼吸克制起伏不定的情欲,将所有绮丽念头强行赶出脑中的烈非错,决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家门,在这么下去他不知何时会出丑。
“哦,是小飞啊今天起得真早,过来这边,我们聊聊你最近的校园生活”
天不从人愿,烈非错越是想尽快离开此地,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就越层出不穷,其中就被包括亲爱的父亲大人不合时宜的关心。
“父亲,早上好我有事出去,等我回来后我们再聊吧”烈非错敷衍着快步经过大厅,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他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了。
“过会儿我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明天也有安排,这个周末我只有现在是空闲的,有事就先放一边吧我们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聊天了。”
身手敏捷的烈君山拦住烈非错的去路,一把勾住他的肩头,强行要求他一同享用大厅中间的那张欧式高背四人沙发。
比起只由一副实木框架支撑的中式沙发,以及以结实耐用著称的美式沙发来,烈君山更偏爱富有现代风格、色彩较其余品种更为清雅、线条简洁的欧式沙发。
而只适用于办公场所的小巧地日式沙发就更不在他选择的范围内了,他的这种审美观主要来自那位已经失踪的前妻。
凭借烈非错的力量根本无法违抗父亲充满关爱的熊抱,这使得他所有的挣扎与抵抗动作完没有显现出一点儿效果。
烈非错的反应完在烈君山的预料之中,对养子的心性、性格非常了解的他一早就猜到烈非错会拒绝与自己聊天,事实上自从前妻失踪之后,烈非错对父子间的日常沟通就从未表现出一丝的兴趣。
在烈非错进入走火入魔状态后的第三个月,烈君山曾经以健康检查的名义请心理医生伪装成生理医生为烈非错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番,根据检查后从那些医生处得到的建议,烈非错最好是被送入疗养所进行长期治疗。
不过对他们的建议,烈君山却不以为意,在他看来精神疗养所唯一的作用就是保证那些病人不会到社会上惹出什么大麻烦,除此之外,同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对患者的康复几乎没有任何的帮助。
当时的烈非错不过是被判定为中度的自闭症,不愿将孩子送入火坑的烈君山毅然决定让他继续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的上学、接受教育,他相信这对烈非错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烈君山这个决定最终的结果便是造就了烈非错几乎家喻户晓的“废物”之名。
望着被烈君山亲密的搂着肩膀问长问短的烈非错,角落中的烈凤眼中冒出强烈的嫉火。
为什么不论是已经失踪的亲生母亲,还是此时的父亲,都将大部分的关爱寄托在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身上,为何天才如自己却总是得不到父母的宠溺。
当着父亲的面,烈凤绝对不会像往常一样用恶毒的语言来羞辱那个废物,此刻的她只是无言的望着烈非错的身影,眼中透出的怒意却仿佛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烧毁一般。
“孩子,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烈君山摆出他认为最亲切的笑容,他知道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父亲,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不能向对待那些下属一样板着脸同孩子讲话,尤其是当这个孩子曾经受过那样的心灵创伤的情况下。
虽然严格算起来烈君山才是那件事的最大受害者,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位温柔娴熟的娇妻,但这并不表示他与前妻的感情不够牢固,相反,当前妻失踪的消息传来时,他受到的打击绝对是所有人中最重的,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烈君山更明白,正是因为这种时候,自己才更要表现的比平时还坚强。
其实失踪这种说法也不过是烈家人自我安慰的一种借口罢了,虽然最终没有发现前妻的尸体,不过从之后警方找到的妻子曾经被关押的小屋中遗留的现场痕迹来判断,妻子仍旧存活在世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毕竟当时现场发现的属于妻子的血液,已经要占她本身人体血液的五分之四了,正常人是不可能在这种失血情况下还保有生命的,而在烈君山的认知中,妻子绝对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之内的。
当初会收养烈非错,并不是他的主意,对这位养子“一见钟情”是自己那位天使般的前妻,或许就是因为这股冥冥中的缘分,使得烈非错一进入这个家庭,就成为了夫妻两人的掌上宝,就连身为亲生女儿的烈凤也不曾享有这种待遇。
所以烈君山完能理解前妻的失踪对当时还是八岁孩子的烈非错的打击,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更应该加倍尽自己做父亲的责任,给这个孩子双倍的关怀。
事实上这些年来在这点上,他一直做的很出色,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嗯,还不错,同学们对我都挺友好的。”烈非错支支吾吾的回答。
曾经有人说过,男子汉的交情都是打出来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烈非错的学校中确实有不少人曾向他表示善意,其中频率最高的就是那位力大无穷的罗刚同学,关于这一点,烈非错浑身上下的淤青正是最有力的证明。
“那就好,学习上呢有没有什么地方跟不上的”烈君山完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同一名十六岁的高中生谈话,或者说在他心里,烈非错的年龄一直还停留在八岁的阶段。
“嗯,还不错,基本上都能听懂。”对于父亲这种千篇一律的问题,烈非错机械式的回应着,昨天才刚刚从混沌中解脱出来的他,学习情况绝对称不上“还不错”三字,以他的情况,学校中最不专心的孩子在上课时都比他要集中注意力的多,而对没有什么傲人天赋的烈非错来说,集中的注意力是他这种资质平凡的孩子获取漂亮分数的最佳途径。
当然,获取好成绩的途径绝对不只这一种,不过其余的那些方法,对当时的烈非错来说,难度绝对不比上课认真听讲来的简单。
望着沙发上温馨谈话的那对名义上的父子,烈凤眼中的怒火与不屑已经几乎能实体化了,老爸难倒忘记了这个废物之所以能进高中,完是因为他的慷慨捐赠的关系,而且那个废物眉角上的伤痕那么明显,这一切老爸难道都看不到吗难道说他60的视力这么凑巧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突然间打了一折
还有那个废物,在谈话时还不停的把身体扭来扭去,好像身上有虱子似得,完没有一点豪门贵族的教养,根本就是枉费母亲花在他身上的那八年心血。
虽然以烈凤的价值观看来,此时的烈非错确实应该被冠以“废物”之名,不过关于烈非错坐立不安的扭动身体这一点,烈凤倒是错怪他了,他之所以有这种动作完是因为此时在他面前正有一名旁人无法看见的恶灵对他进行精神与视觉上的双重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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