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的这番话,让那韩凤听了,宛如平地惊雷一般,饶是那韩凤也是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之人,如今听了栾飞的话,也是依然顿时惊呆了,一张本来镇定自若的面孔,也顿时惊得惨白,毫无半点血色。
栾飞见状,倒也不以为意,要是刚才自己的那番话,不把韩凤惊成这个样子,那才真是活见鬼了呢。
毕竟,本来这一次杀人坊参与北边一战,可谓是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在杀人坊看来,接下来就是该收获的时节了。因此,这时候杀人坊,从韩凤到坊主,都是沉浸在即将丰收的喜悦之中,虽然隐隐有一些危机意识,但是却也没有那么严重。而刚才栾飞强力把那张公公给顶了回去,保全了梁山泊、二龙山众人,更是让韩凤等人彻底打消了心里的最后的一点担心,完全放心接下来一切就该可以高高兴兴的收获了。
但是,栾飞刚才的那番话,却以无从辩驳的角度,告诉了韩凤等人一个冷冰冰的事实,那就是杀人坊与梁山泊、二龙山众人又有不同,即便是梁山泊、二龙山等人能够逃过日后朝廷的清算,杀人坊也依然随时有被朝廷剿灭的危险,除非杀人坊也彻底的向朝廷投降,无条件接受朝廷的招安。但是,这种可能性显然是极低的。毕竟,杀人坊本身就是个很庞大的组织,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虽然坊主日常情况下看起来一言九鼎,但是像投降招安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显然就绝非坊主一人可以决定的了。坊主如果想要在这件事上搞定所有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基于杀人坊主自身的利益来看,他也是绝对不会接受向朝廷投降接受朝廷招安这件事的。
对于这一些,韩凤可谓是心知肚明,因此,他一听了栾飞的话后,就顿时意识到其中的危险与难度,然后便倍加痛苦起来。
栾飞看了看韩凤那满脸纠结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徐徐的说:“韩舵主,情势如此,绝不是你一个舵主就能抉择的。如今,。当务之急乃是我们万众一心,先安全回到关内却,接下来究竟要何去何从,就再做商议。”毕竟,如今紧要关头,栾飞可万万不能容许杀人坊这时候因为前途微妙而出现松懈甚至捣乱的局面出现,因此这才又安抚起了韩凤。
韩凤听了,恍若未闻似的,依然在呆呆的出神,显然还在纠结那些事。
栾飞见了,暗暗的觉得,要是不把韩凤的思想给彻底的统一起来,那么接下来这段回到关内的路途,恐怕就搞不好会出现其他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数呢。
略微沉吟了一下后,栾飞便看了一眼韩凤,接着说道:“韩舵主,其实,事情也并非是毫无转机,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考虑。”
韩凤听了,不由得一怔,看了看栾飞,略微咀嚼了下栾飞那番话,然后眼睛一亮,满脸希冀的望着栾飞,很是恭敬的说:“还请栾兄弟赐教。”毕竟,对于栾飞的智商,尤其是栾飞在危局面前化险为夷的智商,韩凤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下,栾飞望着韩凤,淡淡一笑说:“韩舵主,栾飞且问问,你们杀人坊这一次参与此战,难道是真的就想从此金盆洗手,不再从事原来的勾当了?”
“怎么可能?绝无此事!”韩凤不假思索,直接果断的给出了答案。毕竟,这个答案是摆在桌面上的,根本没有思虑的必要。
栾飞听了,点了点头说:“这就是了,你们这次杀人坊之所以执意参战,归根结底,还不是想趁机洗白一下自己的形象,让老百姓都看见你们的另一面,从而无形之中增加你们杀人坊的知名度、影响力,扩大你们杀人坊的影响,吸引更多的有志青年加入你们的组织。”
韩凤听了,点了点头说:“正是。”毕竟,当初韩凤找上门来找栾飞,软硬兼施非要加入,栾飞也好,韩凤也罢,就都把杀人坊的这个目的给摆在了桌面上,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的。
栾飞听了,笑了笑,望着韩凤道:“既然如此,那韩舵主还有什么好遗憾的?杀人坊,还有什么好郁闷的?”
韩凤听了,不由得一怔,满脸懵逼的样子。这倒不是韩凤智商低了,主要是现在韩凤依然是满肚子都在担心刚才栾飞说的那件事上,这种情况下,自然脑子就转的慢了,因此思路一时之间有些跟不上了。
栾飞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自己是必须要跟韩凤说清楚了。虽然,这个道理只不过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但是鉴于此时韩凤的智商直线下滑,已经明显处于灯下黑的境地,这时候,栾飞身为韩凤的朋友,就只好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帮忙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当下,栾飞看了看韩凤,只好耐心的解释起来:“韩舵主,你想想看,如今,女真也被我们打败了,燕云之地也已经被我们大宋给收回来了,这件事我大宋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胜利。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可谓是举国欢腾。如此巨大的功绩,杀人坊参与其中,想不被人称颂都难。如此,杀人坊当初参与的目的,不就达成了吗?既然如此,杀人坊还有什么好疑虑的呢?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韩凤听了,不由得眼睛一亮,随机顿时明白了过来,心窍也顿时豁然开朗,看着栾飞,以略微颤抖的声音,无比激动的说:“栾兄弟,你的意思是……”激动的无以复加,接下来的话竟然要说不下去了。
栾飞见了,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而且,杀人坊要是还嫌不够的话,要是担心朝廷赖账、淡化此事的话,那么咱们回到关里以后,杀人坊可以先斩后奏,先行利用自己遍布各地的网络,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铺天盖地的宣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