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范澜一直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但有了当初被这煞星直接从落英谷之外几十里,瞬间带到那个溶洞牢房,继而又从溶洞牢房瞬间带到乌菊山溶洞,并且又再次带回溶洞牢房的经历,范澜早就惊叹于这个煞星的赶路速度了。
所以,这次煞星所说的三千里路程,范澜也并不认为需要多久。
果然,只不过是一刹那的工夫,那道结界便又消散无踪,对此,范澜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却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煞星是个“妖孽”的现实。
“到了。”陈墨淡淡地说了一声,随即,只见他抬手一指,在不远处的一个山谷的谷口处,一个山门便显露了出来——只是这一指,他便让墨宗的护宗大阵显了形,此阵还是他传授给牛娃的,想要破解的话,也只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当然,这是自己徒儿的宗门,他可不会搞任何一点破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范澜瞠目结舌地看见在那山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面工整地写着两个大字:墨宗!
“真……真得到了?您刚才不是说有三千里的路程吗?这……这只不过是刹那工夫而已,就……就这么到了?您没骗我吧?”范澜这话,既像是质疑,又像是自语。
“怎么,你怀疑我的话?”闻言,陈墨的声音却顿时变得冰冷,在他看来,既然选择了当仆从,那便要有一个仆从的样子和觉悟,虽然不至于像“指鹿为马”那样的迂腐与逢迎,但竟然敢质疑主人的话,也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也是范澜从来没有过做仆从的经历,虽然自认为已经极度小心,甚至都有些战战兢兢了,但只不过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没承想还是惹得这个煞星不高兴了!
“不敢不敢,老仆怎么对主人有丝毫的怀疑?我只是想说,主人的速度太快了,带着一个人赶路还能瞬息来三千里之外,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主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多年的江湖经验,范澜也算得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主要不高兴了,立马就心念电转,一边解释着,一边轻轻地拍了下主人的马屁。
他嘴皮子上的工夫要说也是不错,那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可谓是口随心走,在连草稿都不打的情况下,他可以滔滔地绝地说上半个时辰!
当然,比起郝风光,他的火候还是差了太多太多,若是让他去与那只玉顶青虬聊天,怕是活不过一个礼拜……
“好了,你去吧,记住,你是一名散修,此番是自己前来投奔的,切不要说出我的事。”不再计较那个小插曲,陈墨对范澜说道。
“主人,您的意思是,我要假装自己慕名前来投奔,而不是被您派来的?”范澜确认到。
“对,我徒牛毅独自出来历练,墨宗也是他一手所创,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暗中助他,不然的话,可能会束缚他的手脚。”陈墨简单解释了一下。
“好的主人,老仆记下了,您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少主人的!”范澜把胸口拍得咚咚作响,甚至比黑猩猩拍得都重上三分。
“带上它吧,我有用。”说着,陈墨将一只彼岸虫递给范澜。
恭恭敬敬地接过彼岸虫,范澜主动让其钻进他的衣袖里。
他知道,这并不是煞星对他不放心,而是想随时关注这边的动向,并且可以及时进行联系。
如若不然的话,那煞星根本不需要明着将虫子给他,悄悄布置在他身边的话,他是断难发现的。
而且,以煞星瞬间千里的变态能力,如果他敢做出对墨宗以及牛毅不利的事来,恐怕断难逃过他的追杀——这个煞星的实力太强了,先不说他出手会不会天崩地裂,单是那个操控着那个有着黑色洞口的奇怪东西的小孩子,若是想要轰死他的话,恐怕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看着范澜快步走到墨宗的山门前,在叫出值守弟子来之后,得到了牛娃的接见,并且在一番小心谨慎的交谈、试探之后,成为了墨宗的“见习生”,陈墨这才消然离开。
有了范澜的助力,墨宗的发展应该会顺利很多……
此时,陈墨的心中也是波澜起伏,想当初制住这个范澜的时候,他还要预先布置,并且借助小水的力量才行。
而现在,只要他想的话,已经可以像玉顶青虬所说的那样,轻轻松松地将其捏死,甚至连元婴期的百里长傲、江寒之流,他都可以取其性命,这样的变化,已经大大超出他最初对自己的预期了。
由于得知玉丹宗并没有养魂丹的丹方,并且得到了南荣灿的指点,所以陈墨再赶路的时候,目标又作了一番调整,从玉丹宗改为了北冥之地的冥宗。
只是,冥宗距离这里太过遥远,虽然陈墨如今的赶路速度已经相当快,并且可以自主控制方向,但想要到达那里,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对此,他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唯有不急不躁地做好每一次喷发,并且一刻不停地努力延伸菌丝,逐步缩短与冥宗的距离。
积跬步可以至千里,千里之遥在人们眼中已是迢迢长途跋涉,而在今后不知道多长时间里,陈墨要完成的却是迢迢数百万里之遥……
不过,陈墨也没有把所以希望都寄托在冥宗身上,而是将其当作一个极为重要的点,其他的诸如落英谷拍卖会,以及一些其他的或明或暗的拍卖会以及坊市之类,都是他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要关注的对象。
再次喷发了一次孢子之后,陈墨又连通一下其他几处已经成长起来的“蛛网”,将菌丝网络的范围又扩大了不少。
并且又布置了几条向外以及向下延伸的菌丝——最先向着这颗星球的中心延伸的那些菌丝,如今已经达到了五百余里的深度,而这里的压力,已经是他菌丝所能承受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