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讲到兴头儿上的郝风光,并没有因为陈墨二人的到来而停止“演讲”,那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表情,再加上有些夸张却并不过火的语气,简直媲美最顶级的演说家。
陈墨甚至怀疑,他曾经最喜欢的那部电影《九品芝麻官》中,星爷饰演的那个能把死人说活、把海水说炸、把弯柱子说直的包龙星,恐怕在这个郝风光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此时,他正要讲述一个驭兽阁弟子的秘密:
“我要说滴这个事儿呀,可是关系到我滴身家性命咧,若是被那人知道是我把他滴秘密传出去滴,我滴这颗脑袋怕是会被他活生生地揪下来咧!所以啊,你们必须要发一个毒誓,谁要是传出去,立刻就被天雷劈死、被天火烧死、被陨星砸死!不然滴话嘛,我是绝对不会讲滴。”郝风光的这番话说得是极为认真,但越是这样,人们便越是好奇心大起,非要听个详细才行。
于是,在场所有人的兴趣立刻便被勾了起来,大家纷纷举起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发誓道:“我发誓:若是将郝师弟的话传出去半句,立刻就被天雷劈死、被天火烧死、被陨星砸死!”
“我发誓:若是将郝师侄的话……”
“我发誓……”
人们之所以如此急着发誓,一来是被郝风光卖的这个关子所吸引,能要了他的命的秘密,那可不能不听,而且恨不得立刻就听到;这二来嘛,是因为过去很多人都当着郝风光发过誓,但过后也没少把他的话传出去,也没听说谁被劈死了啊?反正就是走个过场,那就随便发发呗!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人都发了誓,只剩下陈墨和东方宏安静地坐在那里,既不发誓,也不离开。
于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俩身上。那一双双眼睛仿佛都会说话,意思不外乎一个:你们倒是快发誓啊!大家还等着听秘密呢!
但是,这两个家伙就是不为所动,仿佛没看见大家的眼神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约十息过后,有个长着一脸络腮胡子、一巴掌宽护心毛的汉子终于憋不住了,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说两位兄弟,若是我没认错的话,你们是百草园的东方宏和陈墨吧?你们在大比中的表现倒是不错,但那是没遇到我,不然的话,你们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别磨蹭,要不就赶紧发誓,要不就马上走人,你们这既不发誓也不动弹,郝师弟指定是不会讲了,那样的话,我们的誓岂不是白发了?”
“哦?你认识我俩?就那个没啥营养的誓,白发就白发吧,最起码天雷不会劈你。”东方宏眯着眼睛,不咸不淡地说。
他本来不是好惹事的主儿,但这汉子说话也忒不客气了点,竟然还明撵起他们来了,这让本来不算暴躁的小脾气,也有些压不住了。
“你……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那汉子反手抄起一把板斧,两只眼睛瞪得和铜铃差不多大小。
“我们什么酒都不吃,就是走累了坐在这里歇歇脚,怎么?这块地方是你们的?”陈墨本来也不愿意多事,但见这个家伙如此嚣张,也是有些气不过了。
“好!你小子够胆,那就让你尝尝你易然爷爷的板斧!”那汉子将斧子猛地扬起,作势就要劈下。
若是一般的凝气期弟子见了这阵势,怕是不跑也要两腿打颤,但是他面对的可是陈墨,虽然陈墨看不透那汉子的修为,但他既然称呼郝风光为师弟,则说明他的修为必定是凝气期的。
连筑基初期的他都赢过,即使这个看似凶猛的汉子修为再高,顶破天也就是凝气期大圆满,而且看上去,他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极容易头脑发热的类型,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又怎么会示弱!
“易燃?这名字贴切,你倒还是真挺易燃的,还没等点火呢,你自己就着起来了。你还有个弟弟叫易爆吧?”陈墨戏谑道。
“你……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豹弟?”易然惊讶地问道。
“靠,你还真有啊!不会是双胞胎吧?易燃易爆,果真奇葩!”陈墨一脸戏谑地说道。
“你——你竟然敢戏耍我!看斧!”说话间,他手中的手把斧子已经抡到半空,那被带起的一阵劲风,说明了这一斧的力道之大。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太没素质了。”说着,陈墨曲指一弹,一根细针闪着一抹幽光,疾速射向汉子的肩膀。
他之所以没有动用冰针,是因为那是他一直在暗中使用的手段,暂时还不想暴露,而细针早在和北显比斗之时便已经公开过,所以此时用细针最为妥帖。
下一刻,只听见“咕咚”一声闷响,汉子手中的板斧手他手中滑落来,偏巧不巧地,正好砸在他的右脚脚面上!
只见他“嗷——”地发出一声痛呼,然后便扬着右胳膊,用左胳膊扳着右脚,而没被砸到的左腿,则在原地转着圈儿地跳了起来,一边跳还一边“哎呦、哎呦”个不停。
跳了好半天,当发现大家都在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在看他的时候,汉子这才忍着疼,停下了单腿的“袋鼠跳”。
只是,那只板斧可是个大家伙,抡起来能生风,落下去必须能砸断骨头啊!
“你……你竟然暗算你易然爷爷,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弯腰用还能活动的左臂捡起板斧,抡到半空又要砍向陈墨。
“唉,没记性,你的脑子里有人在熬糨糊吗?”陈墨摇了摇头说道。
“去你爷爷的,你脑子里才……”说话间,那汉子便看见陈墨再次曲起中指,对着自己的左肩膀轻轻一弹!
“嗷——”随着他的痛呼声响起,那把板斧再次从手中滑落,而无巧不成书的是,又砸在了他的左脚上!
现在,他即使再痛,也跳不起来了,而且还一屁股坐到地上,举着两只毫无知觉的胳膊,就这么在半空中保持着抡起的姿势,怎么努力都放不下来……
没错,这是陈墨又在用毒了!
这一次,他选择的是具有强烈麻痹作用的毒素,这种毒素虽然不会危及性命,甚至连后遗症都没有,但却能在瞬间让中毒者陷入极度的麻痹之中,仿佛那一部分肢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
如果用在治病救人上,一点点这种毒素就能让人完全陷入麻醉当中。
给人开个膛破个肚儿,锯个胳膊截个腿儿之类的,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呃,正所谓善用者为药、滥用者为毒!若是被心术不正的人用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效用极佳、
瞪着一双大眼、张着一张大嘴,那汉子呆呆地看了陈墨好一会儿,这才憋着一张大红脸说道:“兄弟,我是个粗人,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是打是罚随你,还请你先帮我把毒解了吧!”
“知道错了?刚才不是要给我喝点罚酒么?我这人酒瘾大,什么酒都喝过,就是没喝过罚酒。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馋了呢!”陈墨笑着说道。
“兄弟说笑了,我也没这种罚酒,改天请兄弟喝花酒,牡丹、杜鹃、百里红,随你挑。”说着,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生怕陈墨不应允。
“算了,以后别这么嚣张就是了,毒我给你解了,不过你自己砸的脚,我就没办法了。”陈墨一副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又曲指弹了两下,那大汉的胳膊顿时一阵酸痒,随即便恢复了知觉。
一阵千恩万谢后,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两只脚已经肿起老高,但他竟然不去找人治伤,还留在这里想听郝风光要讲的秘密。
“东方师兄、陈师兄,按理说我与二位初次交道,不应该要求你们什么,但我要说的话可是万分机密,二位若想留在这里,请按照我的规矩发个誓。”郝风光诚恳地说道。
“发誓么,我们是不会的,倒不是不尊重你,而是我们没有发誓的习惯。”陈墨微笑着说道。
“习惯?谁闲着没事儿有发誓的习惯啊。”人群中,有个人小声嘀咕道。
“找死呢?再敢跟陈师弟顶嘴,小心我劈死你!”那个汉子的声音响起,竟然是在帮陈墨说话。
看来,有些人还真是欠,给多少糖吃都哄不笑,没事打两巴掌倒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