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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两根鸡肋

    听了北显的话,陈墨这才有些恍然,倒不是因为玄灵龟的事,而是因为——北显乃是筑基期的修为,按辈分要他比大上一辈!

    一直以来,陈墨也没太关注这个问题,若是他先开口,则必定喊人家“北显师兄”,那样一来,便显得有些尴尬了。

    修真界的辈分,不像凡人界的武林那样固定不变,师兄就永远是师兄,师伯便永远是师伯,而是谁修为高谁的辈分就大,这样一来倒真显得有些乱了:资质高的人,辈分那可是噌噌噌地往上涨啊,以至于原本那些师叔师祖们,反过来叫人家师叔师祖的也大有人在。

    倒是师徒之间,无论如何“后浪推前浪”,辈分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化。

    比如陈墨和欧洋,如果按修为来看,陈墨要把欧洋叫师祖才对,但既然拜了师,那便是师父徒弟。

    而假如以后陈墨到了元婴期时,欧洋还是结丹,那么欧洋依然是师父,陈墨也依然是徒弟。

    心里小小地尴尬了一下,陈墨挠了挠头道:“这个嘛,虽然我也很想早一点得到玄灵甲,但我感觉经过这些日子的大比,似乎有要突破的征兆,我想,不如等我突破了之后再去,那样我的实力也能再提高一些,猎杀玄灵龟也会更容易。”

    “师侄即将突破了?那简直太好了,多一些战力就多一分保障,此番前去,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危险,为了保险起见,师侄近日就全力突破吧,什么时候突破成功了,咱们再走也不迟。”其实,北显倒也不是他多么迫切地想帮陈墨得到玄灵龟甲,而是早一天完成这个承诺,他也早一天了结了一桩心事,既然陈墨突破在即,倒也不如暂缓几天。

    “谢师叔理解,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早一天突破。”陈墨信誓旦旦地道。

    说完,北显便告辞离去。

    其实,陈墨如此说,也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没办法,他的菌丝在到达曲浮谷之前,是无论如何不能动身的。

    此间,欧洋也是天天来看他,只不过为了不打扰他,每次都是一大早地来看他一下,询问一下修炼进展,然后起身就走。

    陈墨也趁着师父来探望他的时候,问了一下关于藏经阁那个老小孩的事,并让他看了他挑选的两件法宝。

    对于老小孩的事,欧洋讳莫如深,似乎有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见状,陈墨也没再追问。

    而对于那两件法宝,欧洋则是一个劲地摇头:原来在他看来,陈墨竟挑了两件最鸡肋的东西!

    那件玉质丹炉名为天元造化炉,名字很拉风,据说是千余年前一位炼器宗师在一位炼丹狂人的苦苦请求下,寻遍方圆十万里,终于找到一块三人合抱的玉髓,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将其凝炼成这个丹炉。

    据说,得到此丹炉后,那位炼丹狂人竟激动地给那炼器宗师磕了一大通响头,然后便抱着丹炉,兴冲冲地跑回洞府,直接开始炼丹。

    只是,由于此炉材质特殊,所以既不能用凡火,也不能用地火,而必须用——人火!

    人火乃是人的先天之火,是真阳之气,也是生命之本。

    虽然有些修炼火系功法的人可以修炼出一点人火,但却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支撑炼丹。

    而若是将人火耗尽,便是真阳消散,人死灯灭之时。

    但是,狂人便是狂人,为了炼丹,竟不顾自己的生死,硬是逼出自己的人火,用了九天九夜,炼制出了一颗夺天地造化的灵丹。

    据说,灵丹一成,竟引得天雷滚滚,似有劫数降临。

    后来,那枚灵丹不知去向,那位炼丹狂人也因耗尽先天之火而回天无术。

    不过,他死的时候却是大笑而终,因为那一枚灵丹,承载了他一辈子的梦……

    这个丹炉是几百年前宗中一位痴迷炼丹的长老辗转得到的,此人也是一生追求丹道,但却也不是修炼火系功法之人,生生逼出一身先天之火,却没能维持到一炉丹药成丹,含恨而终……

    自此,这个丹炉便被视为不祥之物,纵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但一来无人能用,二来也无人敢用,所以便被“打入冷宫”,尘封在了仓库里。

    而那个金色的莲蓬,则名为乾元火莲,据说原本生长在一处有着圣兽守护的火山之底,被一位修炼火系功法的修士,拼着九死一生,闯进火山里将其折断后带了出来。

    他原本想将此莲蓬炼制成火系法宝,但无论如何煅烧、炼化,都无法让它改变哪怕一丝一毫。而且此莲本身,却又没有丝毫攻击性和防御力,找了无数炼器大师,尝试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死了炼化它的心,将其束之高阁,再也不去问津。

    但因为这个莲蓬一看就并非凡物,所以才被当作法宝放在了仓库的第三重,希望后来人能找到利用它的方法,从而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那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两样东西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陈墨瞪大了眼睛问,对于自己千辛万苦又千挑万选才得到的两件法宝,竟然一点也用不上,这种感觉让陈墨不禁好一阵郁闷。

    “不过,凡事也不能只看眼前,这两件东西都是地地道道的珍品,你的眼光也很不错,为师相信,以你这个‘怪物’的潜质,迟早可以将它们真正的能力发挥出来,到那时,它们便是真正的宝贝!”欧洋一见陈墨有些失落,马上又出言安慰道。

    但这些安慰的话听在陈墨耳朵里,却是那么苍白无力,简直没一点“营养”。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只要没有人来打扰,陈墨的菌丝便一直在疯狂地前进着。

    此时,陈墨的双手早已完全恢复了活动能力,喝起酒来也是一个稳、准、狠!直喝得东方宏有些肉疼:像他这样一壶接一壶地喝,自己恐怕是要当个专职酿酒师才行了。

    二十多天很快过去,这天,陈墨又一刻不停地赶了一夜的路,在天边第一缕紫气浮现的时候,他听见了来自曲浮谷中瀑布飞溅的声音,听见了谷中悦耳动听的鸟啼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