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世界里一没有针灸之术,二没有穴道之说,所以也就相应地没有人专门研究对穴道的防御,以及炼制用于穴道防御的法器。
也正是这样的出奇不意,才让陈墨的这十三枚冰针收到了奇效!
随着毒素之力的迅速蔓延,北显的脑袋越来越眩晕,身体也随之越来越不稳。
在他苦苦支撑了大约十息之后,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但即便是已经躺下,他依然感觉这个世界在不停地旋转、摇晃……
那种感受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此时,两只玄灵甲由于失去了主人的操控,再也没有了方才之威,随着“咚——”、“咚——”两声巨响,玄甲与灵甲相继跌落到了地上,重新化作两个小巧的吊坠,飞回北显的脖子上。
随着北显的倒下,并且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这场比斗的结果也便不言而喻。
于是,陈墨将浓雾迅速收回,顿时让整个演武场又重新呈现了出来。
只是,原本北显就因为玄灵甲的不断旋转,浓雾还没有蔓延到他身边,便被劲风驱散,形成了一点“真空”的区域,也正是因为如此,北显的落败才被所有人看见。
这一次,他也算是出了个不小的名,只是却不是什么好名:以他筑基期三层的修为与一个凝气期第七层的新人比斗,比对方高出了整整六层,竟然还输得如此彻底,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更重要的是,他还将自己最钟爱的一套法器输给了对方,其中的憋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没错,此时的北显,虽然整个人都仿佛深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感觉到无比的眩晕,但他的神智却是极清醒的,连同场外观战者的议论也都听得真真切切,对于那些看他笑话的人,他此时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丝毫办法也没有--他现在别说与人比斗,甚至连抬头都已经极为困难了。
此时,裁判官已经走到了北显的身边。
见他倒得有些诡异,裁判官为了公平起见,询问陈墨道:“他是因何倒地的?你可否给我释疑一下。”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墨微笑着说道。“其实很简单,他只不过是中了我的飞针,而飞针上淬了可以致人眩晕的毒素。”
说着,陈墨走到北显身边,蹲下身子后,用手在他的百会穴上轻轻一拍,便有一根极细的、闪着银光的飞针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只所以选择在百会穴“取针”,是因为这里有浓密的头发作掩饰,这样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迅速传送过来一根细针,并且在其表面顺便涂了上一层眩晕毒素。
然后,他将这根细针托在掌心里,来到裁判官面前。
“裁判前辈,比斗中,没有规定不能用飞针和毒素吧?”陈墨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飞针也是一种法器,比斗中允许使用任何类型的法器,至于毒素,只要不是致命的,自然也可以使用。”裁判官详细地回答道。
“那么,既然我并没有违规,而且我的对手也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您是否可以宣布比斗结果了呢?”陈墨笑着提醒对方。
“哦,当然。我宣布,此场比斗,百草园陈墨胜!”裁判官大声宣布道。
随着裁判官的宣布,百草园这边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叫好声,甚至还有--哭泣声!
没错,就是哭泣声!
百草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了,上百年来,百草园的弟子一直都被当成弱者,不说是随意欺凌,言语中也极为不屑。
原因无它,谁让百草园的弟子中没有天才、没有天骄?
旧人中没有,所以以前一直被人欺压;而现在,以陈墨和东方宏为代表的新人,已经开始展现出他们强劲的天赋,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便能将百草园带向辉煌,带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尤其是裁判在宣布比斗结果时,将胜者宣布为“百草园陈墨”,这个称谓,无疑会成为百草园的骄傲!
甚至连百草园的主事陈封,以他淡薄的性格,也激动得双手紧握,不住地点着头,甚至眼中的泪液,也好像比平时多了一点。
“既然你已经取胜,那就帮他把毒解了吧。”裁判出言提醒陈墨道。
“不用解它,最多再有二十息,毒素就会自行化解掉。”从北显刚一毒发,陈墨就开始默默地计算着时间,根据他当初得到这种毒素时做过的实验,结合他此次所用的毒量,他知道北显很快就会没事了。
果然,在大家的注视下,北显很快便停止了呻吟。
是的,他一直在呻吟,而且还是那种听上去有些销魂的呻吟。
让一个人忍受疼痛或许还稍好一些,但对于眩晕,没有几个能抵抗住那种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感、无力感。
此时的北显,虽然已经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但还是时不时呕吐几下--自从眩晕感升起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控制不住胃里的翻滚,早已吐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摇摇晃晃地,勉强站起身来,北显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后有气无力,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陈……陈墨,虽然大丈夫应……应该愿赌服输,但这一对玄……玄灵甲实在是如同我的性……性命一般,我求……求求你,能否别把它们拿走?我愿意用所……所有的身家换回它们,所有!而且,我愿意带你去……去我当初猎杀这两只玄灵龟的地方,并帮你也猎……猎杀两只,有你的毒……毒素,再加上我的配合,我有八成把握能……能让你得到与我这两只不相上下的龟甲。得……得到龟甲后,我还可以教你如……如何炼制,所需要的材料我也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说到这里,北显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墨,心情不禁更加紧张,接着,他又小心地、弱弱地问了一句:“不……不知,你意……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