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墨放出飞剑并散出浓雾,北显也动了。
只见两只玄灵甲缓缓浮起,其中一只围绕着他开始转动,由慢到快,转眼间便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很明显,它应该是纯粹用于防御。
而另一只,则是如同飞剑一般,悬浮在半空,并且同样快速地旋转着,如此看来,它应该同时具备攻与防两种功能,择时、择势而动。
北显的这两只玄灵甲可是大有来头,据说是在他的师父--炼器阁阁主事慕容致远的帮助下,历经三个月的时间,猎杀的两只成熟期玄灵龟,得到其甲壳后,又经过长达三年的炼制才最终得以完成。
并且,直到现在,北显依然每天都会祭炼这两只玄灵甲,以让它们的威力愈加强悍。
那两只玄灵龟为一雌一雄,本是一对,雌的称为灵龟,体型较小,身长大约六尺左右,它的龟甲被祭炼成此时在空中飞旋的那一只,称为灵甲,操控相对更加灵活,进可攻、退可守。
而雄的称为玄龟,体型则庞大了许多,身长已经超过一丈,它的龟甲被祭炼成了此时正在不停围绕着北显转动的那一只,称为玄甲,疾速转动下,可以将北显的四周防护得一丝不漏。
如此大的法器,携带自然极不方便,好在北显乃是炼器阁出身,师父又是阁中炼器造诣极深的主事,全力祭炼下,将这两只玄灵甲炼化成两只小巧的吊坠,平时挂在脖子上,战斗时则可以迅速化作原始大小,成为攻防兼备的利器!
随着浓雾的来临,北显的精神变得极为凝重,他知道这浓雾一直是陈墨的标志和杀手锏,每当浓雾一起,便是比斗将要决出胜负之时。
如今,他一上来就用出浓雾,肯定不是有把握一击得手,而是准备从最开始就用出强大的战力,尤其是他一次出鞘了九把飞剑,这是在他以往的比斗中前所未有的。
北显在催动玄甲更加快速转动的同时,灵甲并没有贸然出击。
由于要同时控制玄灵甲,虽然玄甲的操控比较简单,只要快速旋转即可,但终归还是要分出一些神识来操控,对于在将神识之力集中之下,外放只能达到二百米的他来说,其实只是最普通的水平,如今还要分心二用,那灵甲盾所能真正覆盖的范围,也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
如今,陈墨的浓雾又完全将演武场笼罩在内,虽然对神识影响不大,但还是让北显的神识覆盖范围减少了将近二十米。
所以,战斗经验还算丰富,防御力远超过攻击力的北显,并没有选择主动出击,而是选择了以静制动,先看看陈墨的动作再说。
九把飞剑疾速射去,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距离北显不足三丈的地方。
只是,由于北显两只玄灵甲的高速旋转,使得他身周一丈的距离内,并没有浓雾可以靠近,这也给陈墨的进攻带来了一些不利。
毕竟,如果完全在浓雾中战斗,他本身对水元素的控制及在浓雾中神识的优势,必定可以让这场比斗更有利于自己。
与此同时,陈墨运起水诀,心念一动之下,便有十三枚冰针凝聚而出,而且在每一根冰针中,都蕴含着毒素。
他现在所掌握的毒素有很多种,都是在一路延伸中“嫁接”自各种毒蘑菇的,有的致幻、有的眩晕、有的奇痒、有的剧痛、有的让人萎靡、有的让人兴奋……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毒素,只要剂量达到一定的程度,均有使人致命的效果。只不过死法不同而已--或者让人在各种幻境中死,或者让人在极度眩晕中死,或者让人痒死,又或者让人痛死……
这十三枚冰针中,陈墨只是加入了少量的眩晕类毒素,毕竟这只是比斗而已,没必要下什么辣手。
而且,这个北显也和自己没有什么恩怨,否则的话,即使不能杀人,也可以用出对付钟离镇的那种致幻类毒素。
虽然这种眩晕类毒素还算柔和,但当陈墨将冰针用出后,也表明他要全力以赴了!
毕竟,筑基期第三层的修为,比他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心念一动下,飞剑加速前冲,转瞬间便与高速旋转中的灵甲相接触,随着一阵“叮叮铛铛”的声音传来,飞剑与灵甲之间迅速爆发出无数火花。
九宫剑阵是陈墨如今掌握得最复杂的剑阵,此阵兼俱攻防之力,其防御力在与方漠对战之时,便抵挡住了剑陨无悔的绝大部分攻击,而攻击力,此时便开始显露出来!
只见那九把飞剑,以九宫的位置相辅相成,无论横线、竖线、对角线,分别组成联系,无论哪把剑进行攻击,其实都蕴含着横、竖与对角中所有与它有联系的剑中积蓄的威力,也就是说,每一剑攻出,其实都是九剑之威同出!
只不过,陈墨有一点比较吃亏,便是这些飞剑本身,只是最普通的飞剑而已,并不是什么法宝,甚至连最低阶的法器都算不上。
所以,在陈墨的全力催动下,这些飞剑很快便伤痕累累,出现了无数的细小裂缝与缺口。
但作为防守一方的北显的灵甲,却丝毫不见所伤,即使被这些飞剑斩击过无数次,依然完好如初,就连最轻微的划痕都没有,其坚硬程度可见一斑!
“只有这点攻击力吗?你的表现让我有些失望啊!这种斩击对于我的灵甲来说,如同小儿搔痒,根本形成不了一点威胁的。若是玄甲的话,恐怕更是如同微风抚过。”在抵御了陈墨一轮攻击后,北显摇着头说道,他的表情中的凝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为自身修为高过对方太多,而滋生出来的狂傲与轻蔑。
“是吗?那就让微风多抚一会儿。”对于北显的嘲讽,陈墨并不在意,而是继续催动着九宫剑阵,接续着对他的攻击。
“既然是你自己愿意浪费灵力,那我也没办法,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等到你灵力耗费得差不多了,你可就一丝机会都没有了。”这话听上去仿佛是提醒陈墨,但那语气中透出来的,却更像是一个自以为极度聪明的人,在跟一个傻瓜说话一般。
闻言,陈墨也不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催动着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