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三足银乌突然双翅一展,浑身爆发出刺目的银芒,在一片惊呼声中,那银芒又猛地一收,在三足银乌的前方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银球,那银球通体晶莹,在凝聚成形的那一刻,便将银芒收敛,变得朴实无华。
“嘎--”只听见三足银乌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见那银球顿时光芒大放,化作一道流星向着简流觞极速射去。
此时,简流觞也不禁心中大骇,连忙将流觞迅速回归,只见那道清泉似慢实快,瞬间便挡在了简流觞身前。
与此同时,银球化作的流星刹那间便到了剑前,只听见“铛”地一声轻响,那流星竟然透剑而过,速度只是稍稍减慢了一点而已。
下一刻,只听见三足银乌再次发出一声清鸣,随着“嘎”地一声传来,那银球竟硬生生止住了前冲之势,停在了简流觞的眉心一指处!
看着在自己眉心前缓缓转动的银球,简流觞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性命,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若是生死相拼,自己此时已经被洞穿了脑袋!
“多谢……”简流觞颤抖着说出了两个字,却再也不知道第三个字应该说什么。
此时的他,大脑里一片空白。
而就在这时,流觞剑这才重新显露出真容,“铛”地一声落在了简流觞面前的石地上。
在那剑身之上,赫然有着一个与银球一般大小的孔洞,正是刚才被银球击穿而留!
“承让!”宽录一抱拳,嘴唇微动下,三足银乌再度鸣叫一声,那银球顿时化作点点银光,被三足银乌吸回了体内。
场外一片寂静,有的是惊骇,有的是惊艳,有的是惊恐,当然,还有很多已经被惊呆……
流觞剑落、银球回归了好一会儿之后,时间仿佛才又再次流转,人们的惊呼声、赞叹声、倒吸冷气声这才此起彼伏地传来。
若是陈墨方才那一战带给人们的是神秘,这一战便是神奇了!
简流觞目光黯然地呆呆站在那里许久,这才在裁判的询问下醒转过来,此时的他,眼中似乎还悬浮着那颗银球,它的威胁令他如坠冰窟,浑身汗毛直立、冷汗直流。
木讷地回复裁判,表明自己并无大碍后,简流觞这才有些呆滞地往回走,走到流觞剑前,他默默地弯腰捡起,甚至都没有催动剑诀,让其自行飞回剑鞘。
这一场比斗,看得陈墨也是两眼圆睁,他的神识更是半刻都没有离开场中的比斗,尤其是那剑化流觞和银球穿透飞剑后缓缓转动着悬浮在简流觞的眉心前,如此惊艳的招式和妙到巅毫控制,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丝明悟……
后面的两场比斗,也是异彩纷呈、高潮迭起,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惊叫连连……
第五场比斗,御剑阁上场的是跃啸尘回归后,与之对话的那个冷冷的“方师弟”,此人名叫方漠,其名如此,其人亦是如此。
生性淡漠,仿佛一切事情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但熟悉他的人却极为清楚,这方漠就是一个修炼狂人,他曾经创造过连续三十八天不眠不休的修炼纪录,要知道,凝气期的修士并不能辟谷,也少不了睡眠,虽然身体异于凡人,但不吃不喝不睡半个月,就已经是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可是,这方漠当时为了参悟一招剑诀,硬生生地坐在御剑阁的“万剑冢”前,三十八天一动不动,不理会日升月沉、风雨雷电,在他的眼中,只有剑!
甚至在某一个夜里,突然天降鸡蛋般大小的冰雹,他硬是任由冰雹砸在身上,依旧丝毫未动……
从那次之后,人们便在背后叫他“方疯子”,而在这貌似有些贬义的称谓中,其实更多的是地对他的敬佩与认可。
不过,虽然方漠性格冷淡,但心地却十分不错,从不恃强凌弱、欺压弱小,相反,只要有人向他请教有关修炼上的问题,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俨然一个冷面慈师,正因为如此,也有人恭敬地称呼他为“方师”。
此时,方漠与一名炼器阁弟子遥遥相对,那人用的是一把铜扇,在二人各自走上场时,各自的法器也已凌空飞起。
“御剑阁方漠,凝气期大圆满,请指教。”
“炼丹阁舒元均,凝气期大圆满,请指教。”
话音一落,二人便各自有了行动。
只见舒元均掐动指诀,那把铜扇随即“铮——”地一声打开,从第一根扇骨的前端,立时飞出一枚铜针,以极为迅疾的速度直刺向方漠的眉心。
说它是针,却足足有半尺长短、牙签粗细,它带着“嗖——”的一声轻响,瞬间便已经临近方漠。
见状,方漠并不惊讶,在先前的比斗中,舒元均迅疾的铜针便早已被他留心,此时见那枚铜针射来,他只是目光中冷芒一闪,嘴中轻道:“疾剑术--”
此言一出,那把一直在他右上方静静悬浮着的飞剑便如一道电光般,迎着这枚铜针疾速而去。
那剑速之快,不只是在原处留下了一道残影,更是当飞剑早已临近那枚铜针,这才传出“嗡”的一声剑啸!
是的,他的剑速已经破开了音障,快到了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舒元均面露凝重,先前抽签后得知自己的对手是方漠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妙,他知道这个方漠的剑速极快,在御剑阁中不仅是同级别的弟子,就连筑基期的弟子中,都很少有人能出其右。
有道是“天下功法,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只要速度达到一定的程度,便能无往不利。
但这种极致的速度,是许多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达到的。
方漠的飞剑,虽然距离极致的速度还相差甚远,但在凝气期甚至筑基期中,已经是佼佼者。
连眨一下眼睛还来不及,那道剑光便已经斩在了那枚铜针上。
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那枚铜针应声而落。
见状,舒元均眼中幽芒一闪,指诀连掐之下,铜扇再次张开,只听见“嗖——”、“嗖——”两声轻响,两枚铜针相继射出。
在这两枚铜针上,有一抹幽光一闪即逝,那种幽光,只有淬毒之物才会浮现!
铜针射来的同时,方漠的飞剑竟然在疾速飞行中猛地掉转方向,直接迎上第一枚飞针,一斩而落。
但就是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之间,舒元均的第二枚铜针已经距离方漠不足三丈,如此短的距离,换作一般的剑修,想必只能干瞪眼没办法了,可是,此时面对着那枚铜针的,是方漠!
只见方漠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色冷漠地站在那里,没有哪怕一丁点想要闪避的意思。
这一幕,甚至看得场外的人都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舒元均的铜针虽然十分纤小,但被其刺中也一定不怎么好受,况且,有心人刚才已经注意到,那针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