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帐远看只有金黄,代表着华贵,靠近后,则是一辆四只龙麒马所拉的龙撵。国主亲架。
所过之处,四人尽皆跪下!
包括那些正向青州堕武阁疾驰而去的秦渊等人。
青云国主之名,无人敢冒,龙麒马所拉龙撵,只此一架。
“青州,玄武阁,秦渊!”
“拜见国主!”秦渊即刻下马,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背后冷汗直冒,连挣扎地逃跑都不敢有。
呼吸越发急促。
被吓的、被那句话给吓的。
青云国主亲至怨龙坑,竟然是为陆成而来,这简直超出了秦渊的想象,同样,也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压力极限。
逃都不敢逃。
在秦渊身后,他的亲信,也是战战兢兢起来。
事情,大发了。
怨龙坑处,正在远望秦渊等人离开的朴衣卫等人,闻言当即一愣,而后当即跪地!
“怨龙坑,堕武场,朴衣卫,率堕武场众人,拜见国主!”
龙撵呼啸而驰,速度如光,却不带一风。
上一刻还在天边舒朗长啸,下一刻,镶龙金靴便已踏地,一身紫色华贵长服爽朗走来,路过朴衣卫身旁,轻卷长袍过身。
爽朗声音再次送来:“诸位将士辛苦!请起!”
“非在宫殿内,无龙袍加身,无须多礼!怨龙坑堕武阁主何在?随我来。”
言简意赅,不容置疑!
朴衣卫与措邵华三人连忙跟上。
“下官朴衣卫,现任怨龙坑堕武阁阁主之位。不知国主亲至,有失远迎!”朴衣卫神色拘束,就连语气都有些颤抖。
在青云任职如此之久,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青云国主,最多只是见到过他的画像!此刻与这等传说同站一地,他觉得幸运之余,更多地是惶恐!
紫袍男子将手中短鞭一放,笑着大手一挥:“看来那堕武密诏乃是由你所发,朕记你大功一件!”
“陆成何在?”紫袍男子直来直去。
“这?”朴衣卫不知如何回答。
“恩?!”紫袍男子眉宇一凝,似有万座山峰压下,瞬间吓得朴衣卫一跪而下!这并非是吓的,而是为其威严所逼!
“国主恕罪!”朴衣卫与措邵华四人同时跪地。
“青州玄武阁秦渊,拜见国主!”远处,秦渊急忙赶来,满头大汗,身后都湿了,在他身后,一众亲信还未入视野,可见秦渊的着急。
“恩!”紫袍男子略一低头,再看向朴衣卫,问:“陆成何在?他既不方便来看我,我便去看他!”
“哈哈哈哈。天宫资质,我青云之福,青云之福啊,看在他的份上,你们这啰里啰嗦的毛病,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紫袍男子说话间,那秦渊吓得整个人翻了一个跟斗,鼻尖都撞到了地上,血冒了出来,都顾不得去擦!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青云国主会亲至!
凡殿,地府,天宫!
朴衣卫,我日、你亲娘!
秦渊心里恨不得把朴衣卫给恨死,朴衣卫谎报了,绝对地谎报了。若是陆成只是地府资质,那么,青云上国,并非没有这等天骄!
只是,他么的那陆成为什么偏偏是天宫?
青云立国足足千年,天宫资质唯独出现过一人。
就是眼前人!
暗地里秦渊不知道,至少,明面上如此。
千年难出的天宫,难怪国主会亲至!
朴衣卫还未说话,秦渊紧忙站起解释:“回禀国主,在下该死!”
然后急声:“怨龙坑天骄陆成,在镇压怨龙坑水妖时,不慎陨落了!如今,好在其陨落之前,将龟督军拖住,才让得我们下放断龙石,彻底将水妖镇压,得青州永世太平。”
“陆成,为镇妖功臣,在下正!正欲上报!”
紫袍男子的表情,瞬间凝固,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而秦渊,抬头之时,带着警告和祈求,看向朴衣卫。
他很怕!
也很后悔,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朴衣卫此刻心里早已经慌乱,虽身居阁主多年,但他从未与青云国主这等大人物接触过。多年来修炼的心境,早就乱成一团。
根本来不及去解释和反驳,只是才发颤。
青云国主面色一凝,而后声音正正:“所以,你们就亲眼看着死,而你们没做任何行动是吧?”
说话间,风云剧变,温度剧降,只是一言一动,点点冰雨啪啪落下!
“属下该死!”朴衣卫头脑皆空地认罪!
秦渊也是浑身冷地发颤,是吓得心冷,骨冷。
接着,那紫袍男子又是一怒:“谁放下的断龙石?是你下达的命令?”
双目紧缩,刺向朴衣卫,似乎要把朴衣卫给刺穿!
咯噔!
问到当门,朴衣卫不得不硬着皮头说话,额头上的汗珠地下成冰,打在地面:“不,不是!国主,不是我!”
话有些仓促,但说了几个字,朴衣卫倒并不觉得很慌,也没人敢打断,在没有国主吩咐之前,秦渊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朴衣卫继续说:“回禀国主,在断龙石没下落之前。陆成早已将龟督军击杀!”
“而正是秦渊,如今青州玄武阁阁主,前怨龙坑堕武阁阁主,私令打开了断龙锁。”
“属下,属下毫不知情!”头贴在了地面,吓得半死之余,将心中话说出,心里更显舒畅几分。
秦渊早就知道朴衣卫会这么说,当即不断磕头,硬着紫袍男子冷冽地目光:“国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只是那陆成,欲要袭杀云来宗独孤长老独女,击杀云来宗援军,外门长老储一苇。并且就连云来宗的贵客,紫衣小姐,他也连斩数枪,生死不知!”
“那罪犯陆成,简直胆大包天,非但如此,还将怨龙坑外镇妖石都给打破,击成齑粉。”
“属下之前身为怨龙坑堕武阁阁主,深知怨龙坑水妖爆发之厉害。若无镇妖石镇压,水妖喷出,必将生灵涂炭。”
“所以,不得以之下,属下才私令打开断龙锁!”
“国主,属下全都是为青云万世基业着想啊,我与那陆成无冤无仇!我打开断龙锁时,并不知他就在怨龙坑中。”
“我青州堕武阁寥寥数人,在云来宗援军全都含愤退去的情况下,唯有打开断龙石,才有镇压水妖的可能啊!”
“我!”
“我!”
秦渊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音节。
他才看到,自己的喉前,点点血光四冒喷洒,有的甚至还喷洒到了脸上,睫毛上,被无限放大。
感受到血液流失,呼吸凝固,他满脸不甘,满脸惊恐,满脸地疑惑。
“就一长老之女,就一外门长老。就一云来宗退去,不是你能杀他的理由!”
“你是我青云之人,不是云来之狗!”
说着,紫袍男子一手伸出,抓起朴衣卫的衣襟,化作一道紫光掠去,片刻间到了龙撵,随手一扔,将朴衣卫扔在了龙撵步梯上,而后短鞭一挥。化作一道流光,不知赶往何处。
那龙撵消失,紫袍男子的声音才滚滚传来。
“没我命令,谁也不得擅动一步!”
“既然你们说云来宗的人,来过我堕武场,那我就亲自上云来宗一趟。问个清楚。”
咯噔!
如此霸道的话,使得所有人都发懵起来。
很明显,国主,怒了。
怒到了要吧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云来宗人来过,那就把云来宗的人,也带来!
左叶青等人皆是吓傻了。一个个跌坐在地,满脸失神,他们到这时候,方才知道,陆成的潜力有多么地大,有多么地吸引人,而他们的谎报和后报,让整个青云国,蒙受了多大的损失!
声音落下,秦渊尚未死尽,不过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在地上抽搐。
没人上前敢拉他一把。
在他最后缓缓闭上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后悔,还有无尽地畏惧……
……
数千里之外,一阵阵云腾四绕。
不时,一座金黄龙撵远踏而来,四只龙麒,十六只蹄子踏地,让整个云腾震动起来。随后,一声长喝传出:“何人胆大?竟敢攻我云来护宗阵法!”
一道青影射出后,一看那满色金黄的龙撵和龙麒后,当即吓得一抖,慌乱大喊:“开阵!~开阵!~~”生怕慢了就破了。
随后,他上飞而来,抱手见礼:“见过青云国主,不知国主为何事而来?”同时一瞥在龙撵梯上只有八星修为的朴衣卫。
“我为怨龙坑之事而来,我要带走所有下过怨龙坑的人!”
嘶!
听到紫袍男子这话,那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独孤小艺!现在何处?”紫袍男子坐在龙椅上,没有开帘幕,便自行吩咐,威风凛凛。
“我不知!”那人立刻回说,在紫袍男子身前,他不敢有任何放肆。
“不知国主亲至,独孤齐宏有失远迎,望国主恕罪,方才出来迎接之时,听闻国主提及小女之名,不知可是小女有何得罪之处?”远处,一老者带着和煦的笑容,迎了上来。
“带她问事!”紫袍男子简短四字。
老者笑容当即僵住。
“国主要为了那个无名小子?如此大动干戈?”独孤齐宏脸色很不好看。
“青云堕武之人,皆我门徒!你云来之人,欺我门徒在前,为何不能大动干戈?今日独孤小艺不现,翌日,八十万苍甲,围剿云来山。”紫袍男子声色冷峻!
咕噜!
那老者浑身一颤。
青云国主,身为一国之君,君为帝王,帝王无戏言,说到做到,即便是说的时候不想做,说了,就会做!
“凭什么?小女到底做错了什么?”独孤齐宏是又怒又无奈,问询理由。
“凡人蝼蚁!胆敢冒天而行,天威自怒。还需要何理由?”紫袍男子威严审判。
“不可能!”独孤齐宏听懂了紫袍男子的话,他辩解说:“即便他最近有所资质,有些许实力,但绝对不是天宫!”
“二十七院,我亲证其名,我要你给我说他不是?”紫袍男子立刻一撂幕帘,威风凛凛,一道紫色气体打出,直接将那独孤齐宏打飞出去。血流长喷!
“我再给你一盏茶的工夫,独孤小艺不至,明日,八十万苍甲军,齐上云来!天威,不容忤!”滚滚怒声,传向四周,一字一句,皆炸裂而开,使得一阵阵云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