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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热闹的酒馆

    落山镇今日很热闹,因为从北川国来了五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士卒,他们还押解着近两百人,打算前往边关修建防御的设施。

    这些北川国士卒途经落山镇,想要补充一些资源,然后再前行赶路。

    三年前落山镇差点儿被血洗了,众人便清楚了一点,不管镇子内在怎么混乱,都要一致对外。因此,只是短短的三年时间,落山镇便发展成了一处流兵也不敢随意招惹的地方。

    在镇子上的一家酒馆内,摆放着十来张简易的四方桌子,淡淡的酒香气味慢慢的从这儿朝着四面八方飘散而去。

    酒馆的角落处,许辰带着一蓑简陋的斗笠,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衫,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饮着浊酒。

    昨日因为陈易带过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以应付,许辰这才只能够避其锋芒的退却了。不过,即便陈易在落山镇有极大的势力,许辰也依然没有什么畏惧的坐在这儿喝酒。

    望着酒馆门口大步流星而来的穿着粼粼盔甲的一行人,许辰眉宇间有些疑惑的神色露出:“这些都是什么人?”

    一缕缕的酒香味朝着路过的蜀军士卒扑鼻而来,几个士卒忍不住的停住了脚步,朝着酒馆内望了一眼,然后对着前方轻声说道:“头儿,咱们大家伙都累了,你看……”

    闻着酒香,许多人都口干舌燥的吞咽了下口水。领头的百夫长瞟了一眼后方带着恳切目光的一众兄弟,沉吟道:“既然如此,第一队的兄弟先休息一下,第二队的兄弟先看着这些流民。”

    “嘿嘿嘿,谢谢头儿了。”五十来个士卒立刻露出了些喜色,异口同声的轻笑道。

    不一会儿,便有二十五六个北川国的士卒踏进了酒馆,气势汹汹的喊道:“小二,赶紧上酒。”

    酒馆内的老板和小二笑眯眯的弯着腰,连忙说道:“各位军爷稍等,酒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看着这些冲进来的将士,一些正在饮酒的人们有些害怕的直接从一侧离开了,还有一些人则是胆大心平的望着门口被押解着的近两百流民。

    两百流民被分成了两批,一批在左,一批在右。士卒分别用着两根很长的粗绳子,捆绑着这些被押解的流民的手腕上,让这些流民无法趁机逃走。

    虽是浊酒,但是在这些饱一顿饿一顿的士卒眼里,已经算得上不错的了。几壶酒还没有摆到桌上片刻,便已经空了。

    许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内,极为宽敞,忽然,一道深沉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兄弟,我能够坐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许辰抬眼轻轻看了一下说话的军士,淡然一笑。

    百夫长的腰间挂着一柄黑黝黝的大刀,身上穿的盔甲比起其余五十来个士卒更加的显眼,不过,最为吸引旁人注意的是他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痕。

    “头儿,你怎么坐那里去了?”百夫长刚刚落座下去没有一会儿,其它桌上坐着的一众士卒笑嘻嘻的打趣道。

    “这儿宽敞。”百夫长回头对着他的兄弟笑了一下,随意回应了一声。然后,便将目光凝聚在了许辰的俊朗面庞上。

    “军爷,您的酒来了。”小二极为机灵,他可是看得出来这个百夫长是领头的人物,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赶忙上酒。

    百夫长接过这一壶浊酒,直接掀开红色的遮盖布,一股浓郁的酒香气味直接扑鼻而来:“好浓郁的酒香味。”

    百夫长看了看酒馆外押解的近两百流民,又瞟了一眼酒馆的老板和小二,随后凝视着许辰,说道:“小兄弟,可以尝一尝你的酒吗?”

    谨慎,小心!

    百夫长不敢随意就将小二送上来的浊酒饮用入肚,害怕若是酒里面有些其它的东西就糟糕了,毕竟这落山镇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太平。

    “军爷,自便就好。”许辰的眼瞳微微缩了一下,抬眼瞟了瞟百夫长和其身后坐着的二十来人,轻声说道。

    咕噜咕噜——

    “多谢小兄弟了。”百夫长给了许辰一道微笑,然后端起许辰身前的酒坛子,便开始饮用了起来。

    这坛酒,许辰已经饮用过了,百夫长自然是很放心的吞入肚腹中。毕竟,若是酒里有毒的话,许辰肯定不会这般安若的坐在这里了。

    “敢问军爷,这些人是?”许辰见百夫长痛饮了一番后,淡然自若的瞟着酒馆门口的流民,问道。

    承了许辰赠酒的小人情,百夫长刚才面容上的严肃稍微收回了些许,轻笑着回应道:“这些都是四处逃窜的流民,我等奉命将这些人带回边关,修建防御工程。”

    “哦,原来如此。”许辰点了点头。

    一道接着一道德酒香飘散出去,站在门口的许多流民和镇守的士卒都是忍不住的砸吧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忍不住的吞咽下口水。

    过了片刻,酒馆门口矗立镇守的一些士卒大声喊道:“头儿,该换人了吧!咱们兄弟也都渴死了。”

    百夫长回头随意瞟了一眼,然后沉声道:“第一队的兄弟出去看管流民,第二队的兄弟赶紧解解渴,咱们好尽快赶路。”

    “好勒!”几十个士卒连忙的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就在两队士卒交换位置时,突然有一个流民趁着这和空隙的时间,挣扎脱了捆绑着的粗绳,冲了出来。

    锵!

    只是瞬息之间,所有的士卒便抽出了腰间的利刃,凌厉之色席卷整个酒馆的内外:“大胆!”

    跑出来的流民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伤痕累累的模样遮盖了他的稚嫩气息,他面色干枯,身上穿着的白色单薄短衫尽是破口,通过衣衫的洞口可以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血色伤痕。

    面对着几十柄亮澄澄的兵刃,这个流民完全没有惧意,仿佛生与死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咕噜咕噜~~”

    此人径直冲到了酒馆内,不管不顾的冲到了许辰和百夫长的这里,然后端起桌上的浊酒便仰头狂饮了起来,没有理会面色铁青且带有杀意的一众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