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公子好浮浪
四位花魁,可谓是各有千秋,陆丹雪的妩媚,苏三的成熟,云晓晓的活泼与灵动,李若桃的冷艳。最让苏公子无奈的是,自从自己一靠近飞云亭,四位花魁娘子全都盯着苏公子看。
陆丹雪可是经常念叨苏瞻的,此时见了真人,优雅的起身,自然而然的嗔怒道,“苏公子着实没良心,奴家在竹楼等你许多日子,你却从未去过。”
陆大家太懂得如何挠人心,她那幽怨的眼神,让其他才子们心生不忿。苏瞻嘴角直抽抽,看来真的不能得罪女人,有时候女人几句话,比男人几百两银子都管用。拱拱手,苏公子面露苦笑道,“还请陆大家海涵了,苏某忙着明年春闱,再加上诸事缠身,恩师又管的严厉,实在没时间去禅林苑。等之后有空了,苏某一定亲自前往,也好听陆大家一展曲艺。”
苏公子脸皮够厚,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陆丹雪眼神更为幽怨,她是真的有点恼怒了,别的男子都紧迫脑袋想与她把酒言欢,唯有这个苏立言,请都请不来,简直让人没面子。苏三也是好奇的打量着大名鼎鼎的苏立言,听他这般胡扯,心中不禁被逗乐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苏三可是非常清楚的,当日苏公子在禅林苑带人将曹希打了一顿。苏公子有空跑到禅林苑打架,却说没时间与陆大家吃顿饭,这不明显的胡扯么。苏三对苏公子越来越有兴趣,目光里满含笑意,这下就有人不太高兴了。只见一名黑色锦袍公子站起身,草草的拱了拱手,“苏公子的架子倒是不小,看来咱们与苏公子相比,自然是多有不如了。”
被人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一番,苏公子有些莫名其妙,仔细瞅了瞅,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瞧苏公子一脸的无辜相,陆丹雪便晓得苏公子心中的郁闷,掩嘴轻笑道,“苏公子,这位乃是西安府雒昂雒仲?公子。”
苏瞻也不能失了礼,只好也拱手施了一礼,“原来是西北才子雒昂雒兄,久仰久仰。”
苏公子嘴上说着,但眼睛上撇,哪有半点久仰的意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来而不往非礼也。
瞧着雒昂那张脸涨成猪肝色,苏崇宇也是扭头偷笑,苏立言可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人,这个雒昂也是脑袋有问题,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讽刺一番,苏立言要是不反击,那就不是苏立言了。生怕雒昂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苏崇宇赶紧示意道,“立言老弟,为兄与莫先生这还有个位子,你若不嫌弃,便过来坐下吧,也好听白先生继续说下去。”
苏瞻也懒得坐在亭子里遭人嫌,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苏崇宇旁边。直到此时,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亭中的白德芳,这位白先生五十余岁,一身华服,一撮短须更显积分文人风采,但看面相,着实不凡。凑到苏崇宇耳边,苏瞻低声道,“德馨兄,那个雒昂是不是吃错药了,苏某与他有半点过节?”
苏崇宇倒也不是太清楚,这时旁边的莫先生摸着下巴怪笑道,“苏解元,你与他倒是往日无怨,不过今日嘛,并非仇怨,实在是这雒昂心胸狭隘,又太过仰慕玉堂春苏大家。怕是刚刚苏大家对你颇有兴趣,引的雒昂心生不忿罢了。”
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就稀里糊涂的冒出个情敌来,这他娘的冤不冤?
雒昂只是一个小插曲,苏瞻也不会蠢到让雒昂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亭子里,白德芳说的唾沫横飞,侃侃而谈,“商人逐利,天下动乱之源,持兵甲者,多为莽夫之辈,丘八不可为伍,房中匠人,粗鄙技艺,难登大雅之堂”
雒昂越说越多,苏公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就连旁边的苏崇宇和莫先生也大皱眉头。白德芳几句话,直接把商人、匠人以及士族贬的毫无意义,以他的意思,好像天下众生,唯有读书人才登得大雅之堂。这就是白德芳的见识?这就是名动大明,堪比三国之许劭的扬州名士?要知道是这样,苏公子打死也不来凑热闹了。
苏崇宇更郁闷,因为他没想过走仕途,一直想着接手家里的生意,白德芳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苏崇宇成了祸乱天下的因子了。要不是估计白德芳的年纪与面子,苏崇宇真想冲上去照着白德芳那老脸上扇两巴掌。
苏瞻苏才子也当了锦衣卫,按照白德芳的意思,那也是个不可为伍的丘八了。
有人心生不忿,自然有人乐得捧,林启年、雒昂等人就听得津津有味。白德芳兴致勃勃的说着,苏瞻可就没心思听下去了,吐口浊气,转身就要走,这时正讲的慷慨激昂的白先生就有点挂不住脸了。雒昂正愁没机会找苏瞻的麻烦呢,此刻哪能放过,站起身沉声问道,“苏公子,你这是何意,白先生正言说正理,你不辞而别,岂是君子所为?”
苏瞻大皱眉头,懒得跟雒昂这样的家伙纠缠,抬手嚷声道,“哎呀,实在对不住诸位,苏某也想继续听的,奈何这肚子受不了,饿得很哪。”
嘎,雒昂半张着嘴,接下来的话直接吞了回去,陆大家掩着小嘴,美眸中满是喜色。苏立言真的是太坏了,每次找理由都不找个好的,偏偏说什么肚子饿了。
白先生那张老脸红了白,白了红,几十年来,谁不对他恭恭敬敬的,唯有这个苏立言,简直是欺人太甚,难道白某人一番说教还比不过你一顿饭?可是,生气归生气,又该说什么呢,难道义正言辞的斥责一番,告诉苏立言吃饭不重要嘛?
恰在此时,青石路上走来一名妙龄女子,这女子有着洁白无瑕的玉颜,娇躯丰盈,那一对多情凤目更是撩人心绪。女子不知怎地,径直朝苏瞻走来,而站在亭中的澹台福宁也不想气氛太僵,便想转移话题,“白先生,不知你观此女如何,也好一展技艺,让我等看看先生神奇的观人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