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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何曲进献

    鲍太平第一日学武,扎马步便扎了一个时辰,还被周桐索要去五百两巨款,简直是花钱买罪受,不过鲍太平志向习武,保境安民,也知道“穷文富武”的道理,五百两他还拿得起。

    只是这苦头需要自己吃,不是花钱买得来。

    等鲍太平吃过早饭去大晟府上任,双腿还疼痛得并拢不得,走路模样甚是滑稽。好在大晟府并不远,与马行街同在汴梁城的内城。饶是如此,鲍太平还是李四在街上雇了轿夫,抬着去的,并非为了摆官威,是腿实在累的不行。

    大晟府是北宋独有的机构,崇宁初,置局议大乐;乐成,置府建官以司之。以大司乐为长,典乐为贰。次曰大乐令,秩比丞。次曰主簿、协律郎。又有按协声律、制撰文字、运谱等官,以京朝官、选人或白衣士人通乐律者为之。

    鲍太平不是白衣,而是正儿八经的正八品,上边有大司乐,典乐、大乐令等上司,下边也有协声律、制撰文字、运谱等白衣人士在其下。

    天子近侍官周邦彦提举大晟府,地位凌驾在众人之上,武臣监官府门及法物品库,端的是皇家机构,一应俱全。

    大晟府具体分六个部门,大乐,鼓吹,宴乐,法物,知杂,掌法。

    主簿给鲍太平介绍一番,鲍太平算是明白周邦彦这个弼马温具体工作,也明白自己所处在位置,便去署衙去见大晟府的提举周邦彦。

    鲍太平见周邦彦铁青着脸,高高在上,腿太酸,他只想找地方坐,也不与周邦彦行礼,便步履蹒跚的去西向会客的太师椅上坐了。

    “啧啧,大晟,你这地方不错嘛!”鲍太平开口破局道。

    周邦彦干咳两声,表示非常尴尬,威严道:“皇家重地,不得无礼!”

    鲍太平在椅子上象征性拱手,随意道:“参见提举大人!”手一落,锤着酸麻的腿道:“我倒是想给你行礼,可这腿,疼死了!”

    周邦彦见鲍太平身体难受,便觉得心中开心,冷哼骂道:“小浪子,老夫差点因你丢了乌纱,你这厮一定是心太黑,遭天谴了。”

    鲍太平给周邦彦贡献词曲十多首,每曲都是五十两的价格,却在刊行的《太平歌词》中,收录其中的一首《雁丘词》。

    周邦彦也曾经抓住马尾找鲍太平理论,鲍太平的说辞是疏忽,谁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按照鲍太平的理论,当时周邦彦给他的五十两,那是他在崔家教坊应得的半年俸禄,而这首雁丘词根本没有付钱,可周邦彦在李家教坊挨的那一脚的五十两,分明也落入鲍太平的腰包。

    鲍太平跟周邦彦算计到骨头,周邦彦文人,跟泼皮讲不明白道理,而且《太平歌词》已经刊印流行,收也收不回来了,只能念佛:千万别让道君皇帝看见。

    佞臣媚上,蔡京等争宠《太平歌词》取悦皇帝,打压周邦彦,鲍太平因此而做官,周邦彦却差点因此丢了乌纱,鲍太平说是无心之失,恐怕说了也无人肯信。

    “切!”鲍太平白眼一翻道:“老骚客,不是我说你,你若早在皇帝面前推荐我做官,安能有昨日的窘迫。”

    鲍太平说的是,昨日险些在被对手杀死,幸好最后绝处逢生,有官身护体,得意抱拳性命,还能气的鲍大郎口吐鲜血。

    周邦彦理解的是,鲍太平的有心挖坑,让他差点被蔡京和梁师成争宠咬死,怒道:“小浪子,老夫早就说你是成心,你还强言狡辩,遭天谴了吧!”

    “什么天谴!”鲍太平纠正道:“我这是习武累的!老骚客,都赖你,推荐的周桐武师,结果给我累成这样。说,你该如何补偿我。”

    练武是鲍太平自己选的路,如今吃了苦头,却把责任推给周邦彦,果然蹴得一脚好鞠。

    “呵呵!”周邦彦被这样的胡搅蛮缠,生生的气乐了,道:“老夫也是道听途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武师。”

    周邦彦是文人,轻视武行谈不上,却对武行不了解,当初苦于求词取悦鲍太平,抬出周桐的名号,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周,无非也是含糊敷衍,不曾想,还真让鲍太平误打误撞的遇见了。

    你挖一个坑,我挖一个坑,深浅不一样,两坑相抵,勉强算是顶平吧,鲍太平丝毫不觉得内疚。

    “好吧!原谅你了!”鲍太平释然道。

    周邦彦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怎么还变成他的过错,需要鲍太平原谅呢。

    “哎呀!”周邦彦无奈的惊呼,骂道:“小浪子,老夫又没错,什么值得你原谅!”

    “算了算了!不跟你争了!”

    “怎的算了呢?你给老夫说个明白,你个胡搅蛮缠的小浪子!”周邦彦文人的倔强脾气,越是轻描淡写,越发较真起来:,冲着门口大呼:“掌法何在?”

    文人的官威,并非能够徒手搏虎,而是手中掌握着执法的权利,大晟府便设置有掌法的的机构,负责内部弹压,正是周邦彦维护权威的利器。

    “哎呀,算了!算了!”

    “掌法!掌法何在!”

    几名彪形大汉,武夫形象,拎着水火棍,气势汹汹鱼贯而入:“提举大人有何吩咐?”

    鲍太平眼看着自己惹恼了周邦彦,周邦彦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要棍棒临身,心中也惊讶不小,却依旧神态怡然的躺在太师椅上,道:“大晟,收起你的怒气吧!我们还是谈谈如何给圣上献曲罢,圣上只给三日期限,这已经过了半日,不要在迁延了。”

    鲍太平进门,便与周邦彦扯皮,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愤,此刻却又显得极其敬业起来。

    周邦彦一挥手,退下掌法大汉,道:“小浪子不要猖狂,需要知道,老夫是你的上官,手中掌握着揍你的权利!”

    “好好好!怕你了行吗?”

    什么叫行——吗——,还带着疑问,显然是根本就不怕吗!

    周邦彦知道自己说不过鲍太平,一声叹息道:“罢了,说说你给陛下献曲的想法!”

    “大晟,听说过大合唱吗?”鲍太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