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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面的站住,还我钱来!

    兴趣源于该死的好奇,一个人对于另外一个人产生了好奇感,就开始会慢慢的去了解这个人,最后会深陷其中。

    好奇是罪恶的源头,她基本会牵引着人的心神。

    “你识字已经有十数年,最基本的为师也没有必要去教你,为师要教你的是如何破题!”

    科举考的是经义、论、策三部分,他们所做的文也称为制艺。

    文章从文中取题。开始先揭示题旨,为“破题”。接着承上文而加以阐发,叫“承题”。然后开始议论,称“起讲”。再后为“入手”,为起讲后的入手之处。以下再分“起股”、“中股”、“后股”和“束股”四个段落,而每个段落中,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

    “如何破题是一个关键……比如为师当年童试时,历经县试、府试以及最后的院试,走到最后一步时,曾犹记题开头就问:民以食为天。”

    “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的出处乃是《汉书·郦食其传》。

    题目考的很偏,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喷带入坑里面。

    “仲湛若是你,你会如何破题。”

    张璁微微眯着眼睛笑道,当年他前面得意,在最后的院试钟一举夺得案首,但接下来,张璁却发现他这辈子的运气,似乎都花在了这上面。

    后面倒霉起来,张璁当年的意气风发我全部的耗了一干二净。

    “民!”

    稍作思考后,赵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张璁略微有点意外,赵禅的机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满意的面容上,那丝笑容,张璁深感欣慰,他没有收错弟子。

    “为何你会认为破题乃是在民字上。”

    “老师,万变不离其宗,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制艺的内容也只能规定在四书五经,故而破题以民字。”

    “好,你就以此为题,写给为师瞧瞧。”

    “是。”

    张璁背对着手,站在赵禅的身边,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璁的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么机灵的一个娃,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小小的童试是难不倒他的……

    身为老师,赵禅又算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张璁展现出来难以想象的忍耐力,虽然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

    “老师……”

    很快的,赵禅就把笔给放下,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冷意,赵禅重重的吞咽着口水,有点谨慎的望着张璁……

    张璁的脸色很难看,这一点赵禅还是能看出来的。

    “哎,一个好好的苗子,幸亏你遇到了为师,不然真的浪费。”

    找了张椅子,张璁坐在赵禅的身边,提起手中的毛笔,一字一句的改写,张璁并没有责骂赵禅反而是极其有耐心的为赵禅解说着……

    一篇时文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意思还是一样的意思,可给人的感觉却是焕然一新。

    “好文章!”

    张璁写的一手好字,并且在赵禅的手中的时文但了张璁的手中直接换了一张皮。

    犹如一个丑女褪去了伪装,在丑的面容下,藏着人世间最美的面容。

    “兄湛你可懂?”

    “学生懂了。”

    瞬间恍然大悟,赵禅想通了,为何自己的前身迟迟未曾考中秀才。

    文章不能写出景秀山河的巍峨壮丽,也是白白浪费感情,

    无论你的见解多么的独到,多么得让人瞠目结舌,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就不必要说其他的。

    “还有你的字也该练一练。”

    关门的弟子就等于自己的儿子似的。此时此刻的张璁真的在赵禅身上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关管家,劳烦你去弄个大缸回来。”

    “是。”

    关统守在门外,随时听从张璁的吩咐,只要有点事情都可以让关统去办。

    没过多久,四五个小厮扛着数百斤的装满了水的大缸,气喘吁吁的把大缸放下来后,立即退了下去。

    “老师……”

    见张璁摆出这个架势,赵禅也不是真的脑袋秀逗了,连这个都会看不出来。

    这个架势有点大,让他想到了一件事。

    “仲湛什么时候你让大缸变黑,为师就可以放心的让你前往参与童试。”

    “是。”

    虽然,赵禅很想要骂句mmp,但他还是忍下来了,张璁是为了他好,纵然他有多么的不愿意,可张璁也所言非虚。

    独自一人埋头苦干闭门造车,基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是有张璁这个名师在,赵禅不想进步都难。

    读书可以让人沉淀,让人变得深沉。

    一个月的时间,赵禅基本是在看书与写时文的日子中度过的。

    甚至一度,赵禅有点承受不住了。但是脑海中闪过,在大雨倾盆的夜里,在床头边哭噎无助的身影,赵禅咬着牙坚持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赵禅的基本也是不可小觑,进步大的让人瞠目结舌,就连张璁也觉得不可思议,赵禅的进步会这么大。

    这一日,偌大的水缸,当初清澈的水已经变得乌黑一片。

    “老师。”

    “不错……”

    现在的张璁对赵禅是无话可说了,但是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再过半个月,溧阳的县试就要开始,你在南京在逗留数日,就可以回去。”

    “是!”

    一个月承受下来的苦,眼下终于要得到释放,赵禅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时至五月,天气变得格外的炙热,炙热的天气会让人感到烦躁,但是现在大太阳底下的张璁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如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似的舒坦。

    “老师,学生出去了?。”

    “走吧走吧……省的你小子在背后咒老夫。”

    难得的,张璁调侃了一句赵禅,闻言赵禅尴尬的笑了,抓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恩师。

    “哈哈~~”

    见状,张璁爽朗的大笑着,挥摆着手示意赵禅快点滚蛋。

    蹦哒的,身上带着关常给的银两,赵禅开开心心的出了关府。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瞅瞅这座留都南京城是如何的繁华。

    至于一个月前……

    妥妥的黑历史,简直是人生的污点。

    忽然,刚出关府没多久,赵禅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缩,撒开腿立即向前追去,口中还不忘大喊着:“忒!前面的兔崽子给我站住,把我的钱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