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迭尔旅馆之后。
新世界饭店之前。
余惊鹊自然是见过秦晋,可是面对青木智博的审讯,余惊鹊只能说没有见过。
为什么?
因为他不能见啊,他只是一个警署的警员罢了,和秦晋又不认识。
只是在马迭尔旅馆执行公务的时候见过面,难道就能成为朋友吗?
冰城想要和秦晋成为朋友的人很多,余惊鹊排不上队。
一个排不上队的人,反而是私下见过秦晋,这本身就值得让人怀疑。
面对青木智博的这个问题,余惊鹊回答说道“我是想见,可是没有机会。”
“想见?”青木智博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余惊鹊说了一句,不用解释,青木智博能明白。
“余股长的意思就是没有见过了?”青木智博又问了一句。
余惊鹊说道“对,没有见过。”
他只能这样说,不然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一口咬定没有见过。
可是当余惊鹊说没有见过之后,青木智博反而是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开心,好像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余惊鹊心跳加速,但是脸上不动声色,反而是疑惑的看着青木智博,不知道青木智博在笑什么。
“你确定没有见过秦晋小姐吗?”青木智博又问了一遍,好像是给余惊鹊再回答一次的机会。
有诈?
是想要诈自己吗?
现在的余惊鹊,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但是他的回答不能改。
秦晋这样的大明星,你见过没见过,你难道还能忘吗?
青木智博问的可是见面交谈,而不是在街上匆匆一面,所以这难道还能记错。
你现在就算是改回答都不行,因为你就不可能记错,不管你找什么理由和借口,都会显得很苍白。
余惊鹊坚持了自己的回答,说道“青木少佐你就不要和我打哑谜了。”
“既然余股长不让打哑谜,我就明着说了。”
“余股长,你和秦晋小姐,在霁虹桥附近的咖啡馆,两人一起喝过咖啡。”青木智博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带着巨大的声响,劈进余惊鹊的心脏。
平地一声雷。
余惊鹊下意识的都想要去怀里掏枪,将青木智博当场打死。
然后回家带着季攸宁和余默笙跑路。
因为青木智博说的对。
余惊鹊在马迭尔旅馆见过秦晋之后,又和秦晋约见了一次,当时他们约的地点,就是霁虹桥。
然后两人确实找了一家咖啡馆。
这样的见面,就第一次,之后就在老地方见面,因为要为了安全着想。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青木智博怎么可能知道?
冰城这么大,青木智博张口便说了霁虹桥。
能去的地方那么多,青木智博点名说了咖啡馆。
说的好像是青木智博亲眼看到了一样。
你说余惊鹊慌张不慌张。
现在的余惊鹊,慌张的要死,而且青木智博脸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刚才问余惊鹊有没有在马迭尔旅馆之后,新世界饭店之前见过秦晋,余惊鹊说没有。
但是你们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咖啡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对面的人是秦晋?
这理由有人相信吗。
局面很尴尬,尴尬到余惊鹊现在脑子差一点就不会转动了。
难道真的完了。
不对。
一定不对。
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这一次用力太猛,鲜血直接从舌头上流了出来。
余惊鹊混着一口血水,直接咽进肚子里面。
疼痛让余惊鹊恢复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从震惊中,余惊鹊恢复了自己大脑的掌控权。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青木智博真的可以确定这一点的话,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谈话,直接抓人不就行了?
而且他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难道就不怕自己先声夺人吗?
青木智博的身手,总不至于在自己面前这么自信吧。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可是青木智博能说出来霁虹桥,能说出来咖啡馆,一切都好像是真的啊。
脑海里面想了这么多,但是其实时间过去的很短。
余惊鹊开口好笑的说道“青木少佐开玩笑了。”
现在还是要死不承认,余惊鹊现在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不可能去改变自己的说法。
嘴硬。
对,现在的余惊鹊就是嘴硬。
你不硬你能怎么办。
面对余惊鹊的嘴硬,青木智博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一样,说道“余股长何必呢,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默剧咖啡馆,”青木智博友说了一句,让余惊鹊想要当场掏枪的话。
因为余惊鹊也回忆起来了,遥远的回忆进入了余惊鹊的脑海,确实是这个咖啡馆。
但是余惊鹊的心理素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余惊鹊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青木少佐说的地方,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和秦晋这样的大明星一起去,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余惊鹊故作自然的说道。
这个故作自然,就是真的自然。
越是到了心里发抖的时候,你的手越是不能抖。
越是到了全身肌肉都难以控制的时候,你越是要控制好。
越是到了眼神里面的慌乱藏不住的时候,你越是要隐藏好。
这就是余惊鹊多年来锻炼得到的经验,在这一刻,余惊鹊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不会自乱阵脚,哪怕青木智博的话,已经将他所谓的阵脚击溃的凌乱不堪。
余惊鹊的面具,好像被青木智博一层一层拔下来,但是余惊鹊却还是自顾自的演戏。
看起来滑稽不堪。
只是余惊鹊却陷入其中,好像被自己的演技所带动,进入人物,不露破绽。
一面进入人物,一面余惊鹊心里想起来自己的枪,还没有打开保险,还没有上膛。
一会想要先发制人,自己的速度够快吗?
还有青木智博敢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见自己,会不会已经是埋伏了很多宪兵。
自己还有机会去通知季攸宁和余默笙吗?
这些都是余惊鹊的问题,却都要藏在心里,将面前的这出戏演好。
这会是自己的谢幕演出吗?
谢幕演出?
余惊鹊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谢幕演出,难道今天就要上演了吗?
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迎接,才不枉自己一生。
“青木少佐,我真的不明白。”余惊鹊苦笑着说道,好像很无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