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百人的残兵守军,岂会是狗急跳墙,并且装备了精良武器的小鬼子的对手?
虽然这些小鬼子被自己给打残了,打的成了逃命的过街老鼠,但小鬼子就是小鬼子,再加上人数远远多于防守铁门桥的炮灰二连。一旦鬼子挣命,狗娃子这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就有可能陨落在小鬼子之手。
这样的局面。
是将军不希望看到的,也是不想看到的。
截止到目前为止,狗娃子率领的炮灰二连,在铁门桥足足坚守了四天五夜。
这样的成绩,可是惊掉了很多人大牙的。要知道,开战之前,不少人都是将二连当做炮灰来看待的。
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二连存在的意义。
只有一个!
那就是用整个二连所有人的性命,来试探鬼子的相关动向,从而为后面其他准备随时接替二连防务的连队情报支持,只不过这个情报支持,是用上百条人命为代价的!
但是。
出乎很多人的预料,被他们视为炮灰的炮灰二连,非但没有陨落在鬼子之手,反而还将进攻铁门桥一个大队的鬼子给击毙了,在缴获大量物资的同时,还缴获了异常珍贵的鬼子步兵大队大队队旗。
这样的成绩,恐怕就是很多精锐部队,也是做不到的。
按理说。
出于保存火种的想法,将军应该将狗娃子和他的炮灰二连给替换下来!
可将军也有将军的难处,那就是目前找不到可以接替狗娃子防守铁门桥的合适指挥官!
假如这个接替狗娃子的指挥官,能够如狗娃子一样,很是顺利的完成将军交代给他的任务,牢牢的守住铁门桥,什么话也不说了。要是这个指挥官,没能守住铁门桥,致使三野联队的鬼子,突破铁门桥,继而进入上海市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个时候,淞沪会战将会提前结束,国军也完不成之前制定的作战目标了,而将军也会成为民族的罪人!
鉴于这些因素。
将军才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从接到副官电话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时间仅仅过去了三十多秒钟,但将军却宛如过去了好长时间的样子。
简直就是在度日如年。
最后。
心中猛地有了决断的将军,伸手拿起电话,朝着电话那头的人,下了换防狗娃子炮灰二连的命令。
与此同时。
为了活命的三野一郎,带着手下残存的一千多鬼子兵,朝着铁门桥急速赶来。
这时候的三野一郎,是不知道鬼子第五步兵大队已经被防守铁门桥国军士兵给歼灭了,除了一个没跑外,还将天皇御赐的大队队旗也丢了消息的。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话又说回来。
即便铁门桥在防守国军的手上,即便第五步兵大队全军覆灭,三野一郎依然会按照之前自己所构思的那种想法,向着铁门桥进军的。
这是他突破重围,博得一丝生机的最后机会。
抓不住,就在也抓不住了。
现如今。
要想活命,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拿下铁门桥,然后通过铁门桥进入上海市区。那时,上海会战将结束,以皇军获胜而结束,作为扭转战局的自己,不但不会受过,反而有功。
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三野一郎才带着人急速的朝着铁门桥赶来。
岂料。
就在他们刚刚赶到铁门桥,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桥头阵地上面,顿时喷出了密集的弹雨。
在密集、交叉、且无死角的扫射下,许多没有防备的鬼子,瞬间被弹雨扫中身体,发出惨叫的同时,其身躯也在随着子弹的惯性,向后扬去。
事实具在眼前,就是在笨的一个人,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遇袭。
遇到袭击。
他们遇到了袭击。
至于遇到袭击的原因。
很简单。
那就是他们之前派出攻击铁门桥的己方士兵,已经全部战死,不然他们不会遇到防守铁门桥国军士兵的袭击。
现在这番情况,对于鬼子来说,完全就是前有猛虎,后有群狼,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情况非常的不乐观。
老话说的好,狗急跳墙,狗急跳墙。现在的三野联队,就是这么一种状况。
当看到己方派出的,攻击铁门桥的士兵全部战死的时候。
三野一郎便有些慌张,随即一股不好的感觉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束手就擒,纵然知道自己逃脱的希望极其渺茫!依然是不愿束手就擒的!
否则也不会出现放手一搏这样的成语,更不会出现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的名言名语。
为了给自己博得一丝活路,鬼子在遭遇袭击后,很快便组织起了反击,向着对面突袭他们的国军阵地反击起来。
趁你病。
要你命。
在鬼子反击的同时,抢先出手,并且打了一个鬼子措手不及的防守国军,是没有停歇的。不管是端着步枪的步枪兵,还是端着机枪的机枪手,在或者将高射机枪当成平射机枪使唤的防空兵,全都在不断的扣着手里枪支的扳机。
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数不清的子弹脱枪而出,朝着对面的鬼子兵飞去。
子弹。
双方各自射出的子弹,在空中交汇,发出了灿烂的如画一幕。
只不过这副如画的图画,却是由血腥的,要人性命的子弹组成的!
差不多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满员编制的,一看就是精锐,且从头上下都是进口德械装备的中央军赶到了铁门桥。
一个与狗娃子军衔一样的年轻尽管,冒着弹雨来到了狗娃子的跟前,向其出示了将军下发的,关于换防的命令,“我是中国革命军二十九军一六一师七零二旅三一八团九营三连连长周天明,现奉薛岳将军之令,前来与你部换防,请你放心,人在阵地在,我们一定会如你们二连一样,守护好铁门桥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狗娃子在听到有人与自己换防时,整个人,仿佛千斤重担突然卸下了似的,顿时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