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军靴的大脚落下的瞬间,白人的身体猛地僵在了原地,好似雕塑。
因为在他落脚的那一刹那,他听到的脚下传来一声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无法发觉的金属摩擦响动。
这声音很轻微,普通人根本不会觉察到,甚至也不会理解它代表着什么。
但是,身为一名资深老牌佣兵,在听到那丝声响的刹那,却犹如耳边响起一声炸雷一般,让他整个人乃至身体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我艹尼玛,这是个什么情况?!”
冷汗,由白人的头上流淌而下,他却不敢抬起手臂擦一下。
因为他还不清楚脚底下的陷阱到底埋藏着什么。不得已,他只能去呼唤越走越远的同伴。
“黑狗,过来帮我下!”
可让白人没有想到,黑人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反而继续往前走着。
愣然了少许,白人脸上浮现焦急与愤怒。
“我说你差不多点哈,怎么说咱俩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你就不能过来看看,搭把手帮我把脚下这玩意儿解决了?”
黑人停下了脚,可是却没有回头,冷漠的话语声在这一刻缓缓响起。
“正因为一同出生入死过,我比其他人更了解你的能力。白熊,你自己能解决那个陷阱,别耽误我追猎物!”
丢下这么一句话,黑人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黑人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对同伴生命毫不关心。
白熊却知道自己的同伴就是这样的性格,而且正像同伴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要省点力气而已。
望着黑人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几颗大树后方时,白熊低声诅骂了几句,最后还是很无奈的小心地蹲下身子,双手缓慢的向着脚下摸索过去。
“老子记住你了。黑狗你给我等着,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别指望老子会去救你!”
白熊满脸郁闷,抬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多功能军刀。
“真特麽够倒霉的,一共合作了那么几次,每一次都这样。早知道就不跟这家伙组队出任务了,老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累赘给甩掉!”
军刀缓缓插入草丛,好似探头一般慢慢的拨动了几下,当刀刃突然碰到一丝阻碍时,白熊的手腕猛地停顿下来,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轻轻扒开脚下的树叶与浮土。
一个球形金属慢慢显露出它的外貌。
这是一枚在军队中非常常见的高爆手雷,只不过此时那已经被拉开了保险后的手雷压瓣,正被白熊踩在脚下。
狠狠的呼出口气,白熊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原本他还以为脚下踩到了地雷,那知道是自己吓唬自己,竟然被一枚手雷吓到。
当然,高爆手雷的威力同样巨大,如果在压瓣弹开后,三秒钟没有脱离手雷十米之内的距离,那么同样很有可能被手雷爆开后的金属碎片击杀。
这种堪称‘简陋’的陷阱。对于一个老牌佣兵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没有任何犹豫,白熊伸手到下脚,连同手雷压瓣一同握住,在一把抬起来。
然而正当他把手雷拿起来,脚步离开刚刚原来位子的瞬间,突然,地下在次传来一声金属撞针响动。
“呃……”
白熊的脸瞬间变得灰白,表情就如同见到了一只活鬼。
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给他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在撞针响起的刹那间,白熊猛地扭动身体,向着一旁的地面好似饿狗扑食般的翻滚而去……
轰隆!
狂猛的火焰好似正在喷发岩浆的火山,把白熊的强壮身体从地面上直接掀翻到了空中,在重重的摔到地上。
一道道冒着血水的伤口在白熊的身体上出现,就好似一张张婴儿的小嘴,证明了刚才的爆炸给他的身体带来的伤害。
剧烈的疼痛让白熊差一点没昏死过去。不过幸好他反应及时,避开了爆炸的中心点,只被余波扫中的身体不太重要的地方。
当白熊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身,看着刚刚的爆炸所在地,便看到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坑出现在哪里。
硝烟在地面上屡屡的上升,倾述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这场真实的爆炸。
目光有些阴沉恼怒的白熊抬起手臂,看着始终被他握在手掌内的手雷。
“竟然是……诡雷!”
战场上,诡雷被称作诱人的暗箭,穿着时装的杀手。
因为诡雷大都披着诱人、惑众的外衣,设置在敌人必到或可能接近的地点,故易达到出敌不意的杀伤效果,并能使敌人产生严重的恐惧心理,以扰乱和迟滞其行动。
而在传统的现代战场上,诡雷是指采用高爆性材料制成的布设在敌方意料不到的地方,通过伪装,诱惑,欺骗等诡计引爆,使敌方在毫无防备之下受到伤害的地雷。
诡雷的诡计很多,布雷者有时将爆炸物做成多种不同形式,使敌方疏于防备将其引爆。
当然,有的时候布置诡雷的人会巧妙地设置诱惑物,引诱或激怒敌人,使敌人触动诱惑物而引爆地雷。
诡雷的布设形式往往出人意料,使人难以防备,因此诡雷也是战场上杀伤力最大杀人工具,并且能有效地杀伤目标!
两颗简单的高爆手雷所制成的简陋陷阱,如果是在以前,白熊根本不会瞧在眼里。因为这种陷阱在他们这些老牌佣兵的眼里就是摆设,随手就能破去。
可怎么也没想到,终年打燕他,今天差一点被燕戳瞎了眼!
虽说多年的佣兵生涯已经让白熊看淡了生死,可即便如此,他对自己的生命却变得更加爱惜。
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一样,能好好的活着,又有谁愿意去死?
他还很多钱没有花完,他还有许多的美酒美人没有去宠幸享受,他又怎么甘心就这么死掉?
后怕,让白熊的双眼眨出狰狞的寒芒,那个有些‘调皮’的猎物,让他更加的愤恨与愤怒,也让他忍不住低声的怒骂了一句。
“该死的杂种,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