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宣虽变出三头六臂,手里却没有以前那么多的法宝。他的照天印、五龙轮、万鸦壶和万里起云烟都在黎城一役中皆被龙吉姐姐没收,手里只剩一对飞烟剑。
不过我却没有想到,这一对飞烟剑居然也可以一分为三,六只手每只手里都拿了一把。但九龙神火罩却没有出现。
另一边的苏拉四只手里分别握着两圈两剑,另外的两只手却没有闲着,而是从背后取下了乾坤弓和震天箭。
我手中虽持有七样法宝,火尖枪、乾坤圈、混天绫、金砖、龙筋、龙珠、玉虚剑,但和罗宣与苏拉联手相比,没有任何的优势。
数个回合,我的七样法宝没有任何一样碰到他们两人的身体。苏拉却用震天箭射进了我的肩部护甲。
灵识之中,北方又出现了七个灵力光影,正在向这边疾驰而来。
赶紧撤吧!我正欲逃离,忽见一道寒光。一个钟形的阴影从罗宣的手中飞出,越变越大,霎时飞到我的头顶,喷着火焰,从我的上方直扣下来。
呀!九龙神火罩!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想必肯定是它吧!
我的身体本能地向下沉去,心里想着该念太乙老师在梦中教我的咒语。可是那一刻,我的脑中竟然一片空白。
火焰的高温已经烤到了我的头顶。完了!我要被自己师傅(可是前世的父亲啊)的九龙神火罩烧死了吗?
就在九龙神火罩即将扣到我的身体上的霎那,突然有人一把抓住我的右脚,一下把我拽入地下。
我本能地闭上眼睛,顿时一股尘土味直冲入鼻腔。整个身体都被地下的什么东西划过。
几息之后,我被人拽着右脚从土里冒出来。顿时瘫在地上。我睁眼一看,只见土行孙站在我的面前。
灵识之中,罗宣和苏拉已在数里之外,而且显然正被刚才发现的七人围攻。
那这七人一定是梅山七怪了。他们已在火拼?反正这师徒俩暂时是不能来追我了。
“谢谢你啊!”我对土行孙说。
“谢什么?”土行孙一笑,“你要不是仙体,又学过土遁,我现在手里就只有你一只脚了!”
我确实学过土遁之术,但从来没有用过。因为我觉得太脏。尤其是看到土行孙那土黄色的皮肤,就更不想学了。可是眼下,却全靠它来救命。
我坐起身,只见两腿满是和着泥土的血痕,左臀尤其严重。因为刚才土行孙只抓住我的一只脚,拽下去的时候,我的腿整个是劈叉的。若不是有法力护身,真的会被从下面撕成两半。
上身的护甲也多处破损,不过好在所有的法宝,还有射在身上的震天箭,并无一样丢失。
“师妹,我们赶紧撤吧!”
“好,我们一起走!”我一把抱起土行孙,向西飞去。
路上,我问土行孙:“师兄,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察到?”
“我在地底下呢!”他回答,“你表姐担心你有事,让我暗中跟随。没想到你跑那么快。等我钻出地面,正好看到罗宣拿那个喷火的罩子扣你。就赶紧把你拽下来了!”
我的心里感到无比懊丧。出道将近十年,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搞砸,差点把命送掉。
追上大部队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提前把土行孙放下来,免得让别人看到误会。
不过我的惨样着实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小倩,几乎要哭了。
“没事!”我说,“幸亏孙师兄及时赶到,不然我这会儿也成白骨了!”
“公主,你也中箭了?”绣桦问。
我将射入肩部护甲的震天箭拔了下来。箭头只是擦破了皮肤,并无大碍。
我将箭交给绣桦,“此事却是罗宣与苏拉所为。他们围攻我之前业已承认。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师徒?”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那他们会不会追过来?”碧月紧张地问。
我回答:“梅山七怪和他们打起来了,一半会儿不会过来的!”
邓婵玉问:“那他们会不会一起追来啊?”
“那难说。”我回答,“我们赶紧撤回亳邑就是了!”
一个时辰之后,部队到达亳邑东边的虞城,就地安营扎寨。
“咦?”土行孙问道,“虞国不是在函谷关那边的黄河对岸吗?怎么这里也叫虞城?”
这也是我的疑问。而高玉倩和其他几位商营女孩也不知晓,于是都把目光投向真正的殷商贵族邓婵玉。
邓婵玉笑笑,“这很正常啊!就像朝歌以东有东黎,西北有北黎,不是有两个黎国。函谷关北黄河彼岸那个是北虞。”
我问:“那这两个虞国之间有关系吗?”
邓婵玉着看我,“表妹,你外婆与周国陶正妫阏大人不是都来自虞国,没有听他们和你说起过吗?”
我不禁有些脸红,但还是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我还真没听他们说过虞氏的历史。好表姐,你如果知道,就跟我们说一说呗!”
邓婵玉笑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说。有虞氏世居函谷关北黄河彼岸,出了舜帝。后舜禅位于禹。禹封舜子均于此,建虞国。”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禹夺舜位,忌惮均的势力,遂强迁及族人于此。反倒是商均后人不计前嫌,帮助少康恢复了夏呢!”
怎么这么乱啊!
“后吾祖天乙伐桀,以商代周,遂迁虞人于故地。其实不仅虞国,自古以来,好多国都换过地方。像有崇氏本居于崇山,天乙之后才迁于现在丰镐所在。”
“哦!”土行孙似有所悟,“我明白了。也被你祖宗给强迁了。”
邓婵玉的眉毛立刻就立了起来,举起手来就要打。土行孙马上本能地举起手来阻挡。
在众人的目光中,邓婵玉的手终于没有打下来。她放下手,“也不能这么说。像有莘氏部族,当初鲧娶有莘氏女于黄河岸边,吾祖天乙娶有莘氏女于济水,先周侯昌娶有莘氏女于渭水。又是谁在强迁他们啊?”
这个问题一抛出,立刻谁都没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