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向后一仰,立时从风火轮上翻了下来。后脑触地,当时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侯府自己的房中,身边围满了人。最近的是易丛珊、墨胎玲和邓婵玉,还有金吒、木吒、姜尚、姬高,还有看来刚刚赶到的广成子。
“黄天化呢?”我问。
“你怎么一睁眼睛就提他啊?”金吒问,“黄天化没事的,就是被落魂钟晃得有点迷糊。有杨戬、土行孙、武吉他们陪着呢!你不用担心”
木吒说道:“小妹,你们俩刚被打倒的时候,我和大哥就把你抢回来。杨戬和武吉也去抢了黄天化回来。幸而师叔的打神鞭打到了殷娇。没让她追来。”
我感到浑身疼痛,头像裂开了一样。胳膊腿稍微动弹一下都像针扎一样。
“我伤得重不重啊?骨头是不是碎了?”
“无妨。”姜尚说道,“你只是受了些内伤,头磕破了点皮,骨肉都还完好,只是亏了些气血。休息两日就没事了。”
“你算幸运的哩!”广成子说道,“番天印乃玉虚宫至宝。以你的法力,本难以在番天印一击之下逃生,更遑论筋骨无伤。想是殷娇的法力操纵番天印仍显不足,抑或是她仍念及你们本为表姐妹,手下留情。”
我宁可相信是殷娇法力不足,反正我是不相信殷娇会手下留情的。
我环视众人,“对方有殷娇,再加上罗宣、羽翼仙等人,若一起上阵,你们究竟如何抵挡?”
“真叫你说着了。”金吒说道,“他们真一起上了!你和黄天化受伤。我和木吒、杨戬、雷震子、土行孙、武吉、龙须虎一齐上阵,仍处于弱势,眼看不敌。幸得广成子师伯及时赶到,截住殷娇。再加上易姬夫人箭射罗宣,婵玉郡主石击羽翼仙,方才侥幸没有人再受伤。”
我问:“那广成子师伯还没有收复殷娇么?”
广成子苦笑,“殷娇下山之时,也说要相助你姜师叔。于是我将番天印、落魂钟尽付于她。不想她反用其来对付于我,现在我也无计可施。”
他转向姜尚,“殷娇、罗宣、羽翼仙三人今日回营,必不会善罢甘休。你可要小心戒备,以防彼等半夜偷袭。”
姜尚点头,当即传令严加防守,回头又对广成子说道:“师兄,我已请燃灯院长下山帮助收复羽翼仙。太乙那边也在设法找人对付罗宣,只是不知他们何时能到。”
众人见我已无碍,纷纷离去。女眷各回各家。金吒、木吒最后也离开。只剩两名侍女在旁伺候。
时至半夜,我忽然从梦中惊醒。只觉灵识之中光影攒动,一片混乱。不久就听四周一阵哭喊之声,窗外火光冲天。
我顾不得浑身疼痛,挣扎起身。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只见空中有成群的火鸦飞过,所落之处,顿时一片火海。我所住的院落之中,也已有多处燃着。
我立刻抛出龙珠,依靠龙珠的寒气扑灭了周围的火焰。
我随后腾空而起,只见侯府内外,乃至全城都在一片火海之中。
半空之上,罗宣红人红马,万鸦壶施放火鸦。万里起云烟射出火箭。五条火龙,将五龙轮架在半空。左有刘环助火,右有羽翼仙助风。
姜尚及众将纷纷冲出侯府,试图阻挡三人。怎奈根本无济于事。我们这些人若论放火几乎人人都会,却没有人能够救火。而且就算放火,也没有谁有罗宣的本事。
正危急之间,忽见空中电闪雷鸣,阴云翻滚,瞬时遮住星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城中大火立刻小了许多。
罗宣骑在赤烟驹上,仰卧头顶翻滚的阴云。“你是何人,敢灭我火?”
只见电光之间,悄然显现一个乘青鸾的女子身影,白裙飘飘,左手持四海瓶,右手持二龙剑。
顷刻之间,便将万只火鸦收入瓶中。
这不是龙吉公主,天女姐姐!这个样子,简直太帅了!
“可恶!”罗宣喊道,操控五龙轮扑向龙吉。只见龙吉将四海瓶一举,那五龙轮顿时缩小,落入瓶中。罗宣大怒,又把万里起云烟射来。却又被四海瓶收去。
刘环见状,踏着火焰,持剑冲向龙吉。龙吉将手中二龙剑往空中一丢,立斩刘环于火中。
这么厉害!
那边羽翼仙刚欲前来,就见远处燃灯飘然而至。“羽翼仙,慢来!”
那羽翼仙一见燃灯,拍开翅膀便走。
“羽翼仙,别走啊?”燃灯立即追逐而去。
罗宣见左右尽失,遂摇身一变,化作三头六臂,将照天印向龙吉打来,结果又被四海瓶收走了。
龙吉再次祭起二龙剑。罗宣手中已没有了法宝,见势不妙,拨马就逃。结果赤烟驹被二龙剑刺中后背,从空中摔下。罗宣独自从空中逃走。
龙吉从空中落下。众人立刻上前相迎,共回侯府。
城中大火虽已被大雨浇灭,但大部房屋已被尽数烧毁。倒霉的黎城百姓,去年的战争中十去六七,前阵的瘟疫又死亡过半,今夜的大火之后,恐怕幸存者不到十分之一了。
侯府之中也是处处瓦砾。已找不到完好的房屋来安排龙吉,只好让她和我同住。不过我们俩倒都没有什么不满意。
正说话间,又有一人从城东飞来,手持黄金玲珑塔。却是我的父亲李靖。
“爹!”我和金吒、木吒惊呼出声。
“李将军!”姜尚也迎上前。
父亲拱手,“姜元帅,末将方才路遇罗宣,本欲用黄金玲珑塔收复于他。不想这罗宣本为火体,全不惧三味真火锤炼,竟让他逃了!”
“无妨,”姜尚说道,“将军既已将其赶走,即是大功一件。”
“爹爹,”金吒问道,“娘亲可好?”
我攀上父亲的脖子,“爹地,你和娘亲藏到哪里去了?让孩儿担心死了!”
“孩儿们,”父亲李靖说道,“燃灯院长早已为我们准备了空间穿越隧道,可从陈塘关直接穿越直终南山。现在你娘已在镐京,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那怜儿……”我问。
父亲一边笑着,一边皱眉。“想你的小侄子了么?他自然也在镐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