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净空抽回手中的戒刀,鲜血溅满了他的僧衣。他的内心已经麻木了,他不想杀人,可是要活下去,只好如此。堡垒里的守护僧越来越少,他们大声的叫骂着,该死的云舟怎么还没到来。
净空看着冲杀上来的人流,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拿着各种简陋的武器,狂热的情神扭曲他们的脸孔。是什么样的可望驱使他们如此悍不畏死。
净空的千叶真经在战斗中硬生生的逼到了第二阶,在群战中他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幻有心生一发动,四周的敌人都会被迷惑住,呆在当场任人宰割。第二层的颠倒众生,更是能让敌人自相残杀。
活下来的守护僧也是发现这个异状,当下把净空护在当中,才勉强和魔族疆持。可惜意志坚定的修行者不受这种影响,净空只能无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
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盼望已久的云舟终于出动了,一线堡垒里幸存的众人,不由的欢呼起来。净空松了这一口气,差点瘫倒在地。一旁的守护僧连忙扶起他来,刚才的战斗中,众人对净空发挥的作用是认可的。
一场残酷的战斗,活下来的人成了生死相连的兄弟。净空脸上也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这时,一个粗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师弟,想不到这样你还能活下来,看来师傅让我来,真是深思熟虑。”那个高大的降魔僧,从空中落下,他不再掩饰自已的实力,在他看来这个堡垒里的人全都要死。
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守护僧,被其一拳就打死了。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被降魔僧打杀了一半。“你疯了吗,怎么杀自已人。”一个守护僧气红了眼,他的一个师弟,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下,却被一个自已人击杀了。
“不要怪我,有些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要怪就怪自已的命不好。”降魔僧脱去上衣,露出如同铜铁铸就般的身体。他伸出一只手来,如同捏死一只小鸡般的扭断了那个守护僧的脖子。
“和他拼了,不然大家都要死。”为首的一个守护僧怒喝道。净空看着那个如入无人之地的降魔僧,心知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当下当机立断,把僧衣一脱,披上一件兽皮就混进魔族撤退的队伍中。
净空的千叶真经发动起来,四周的魔族就把他当成了自已人,他如同一条游鱼钻进了水里,转瞬就要消失在队列中。
一旁降魔僧看的真真切切,心中大急,他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惊变。他不再收手,神能大起。身体变的如魔神般的高大,四下的守护僧硬生生被其挤死。他如同疯牛一般冲出来,向魔族的队列中冲来。
云舟的轰击在持续,退去的魔族一般十不存一。净空看着可怕的光球从中击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四下乱窜的人群中,妙音如同走在庭院一般,如同虚幻一般,刀箭,光球都不能伤他分毫。妙音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看着净空,只见一个光球直扑净空而去,眼前是躲不过去了。
妙音叹了一口气,他伸出右手指一弹。光球偏了个方向,刚好击中那个飞扑而来的降魔僧。刚做完这一切,妙音就觉的全身一震,一口鲜血就吐出来。
妙音的身影也摇晃起来,差点在众人的眼前显现出来。妙音睁开法眼,俯身看去,自身上的那根最后的因果线,缠的更牢了,都深入肉中。他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化成光点,无数因果线将他们缠绕起来,相连起来。如同一个个被死死缠在网中的飞蛾。
“何苦啊,徒儿啊,断了这根因果线,就能成大自在。可不要自误,这样下去,你终将成无用之人。”师父苍老的声音又在妙音的耳边响起。
“大自在吗。”妙音深知,自已只要狠下心来,立刻就马破茧而出。可是他的心中就是不愿,也许是因为阿香临死前的话语。也许是因为多年的师徒情谊。
“师父,我还是下不去手。”妙音压下了身上的伤势,因果线对凡人来说,毫无作用。对修练了千叶真经的大修行者来说,却是如同缚脖上的绳索,扎在身上的淬毒匕首一般。
如果再出手相助的话,这根绳索只会缠的更紧。也许下一次出手,就是最后一次了。妙音低下头来,身上冒出无数的念相来,其中二个最强大者,凶猛的争斗起来。
“杀了他,修行这么久,可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僧人,就算是自已的儿子又怎么样。”“住手,你才是心魔。”整个大陆都轻轻的震动起来。
妙音身后,紧紧跟随那双眼睛露出凶悍之光。没用的家伙,最后还要我来出手,不要在这里坏事。大人还要靠这些小蚂蚁来做赌注,一阵异光闪过,妙音和那双眼睛消失了。
地面的震动消失了,净空还不知道自已最大的保护者已远离。他以为自已逃的足够远了,却没想到那个降魔僧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降魔僧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换做其他的修行者,也许早就死了。还好他从小体术双修,身体的强度远超一般的修行者。他站起身来,因为二界相通的缘故,天地灵气也涌进这个荒地中。降魔僧全身一阵暴响,骨胳就修复了一大半。
他纵身一跃,居然直接杀向魔族的军阵中。后面,受到激励的僧众们,在云舟的压阵下,也蜂拥而来。佛界大营中,“放弃阵地,和魔族野战,这万万不可。”一个年老的守护僧道。
“千百年来,只有魔族进攻我们,为什么我们永远是防守一方。这一次,我要攻到他们老巢去,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放心吧,弟子们势气正猛。”那个为首的僧人道。
他抬头看着景象中冲在最前面的降魔僧,心道,师侄啊,我可是把赌注都押在你身上了,一定去把那个祸害除了。
飞船中修行的盘古,突然感应到了一丝灵气,他断裂的四经八脉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手掌中的残片,不由自主的吸引起四下飘散的灵气。
那种痛楚如同刀刮骨头一般,连盘古也忍受不住,痛的在地上大叫起来。不一会儿,小枝和毛毛就冲了进来。一见这种情况,二人大惊失色。
毛毛顿时没有想法,哭丧个脸。小枝扶起不停颤抖的盘古,第一次感到这个强大男人的脆弱。“阿叶,是你吗,我真没用啊,我还没找到我们的孩子。”盘古脑中出现了幻像,一把抱住了小枝,不住的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