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由远及近,如宏吕之鈡连绵不绝,夹杂寒气,令人生畏。孟起下意识握着嗡鸣长剑,不让它受外界干扰。
目光抬去,只见除了充满戏谑的乌坚术外,其余人都是脸如白纸,双腿朝后迈去。大有临阵脱逃之势。
阴森可怕扫视而来,孟起自然也不例外。只想的双腿无力,身体往后倾斜,乌坚术身上的恐惧仿佛是在那个夜晚,一口气击杀数十人侍从诞生出来的。每一步逼近,都让人心沉谷底。
太阳渐渐升起,暖洋洋洒下一片,却是丝毫不能够减轻半点冰凉。强行集中的精神非但不够驱散不安,反而使他感觉道更加疲劳。
乌坚术手段神鬼莫测别收拾了,大家害怕当出头鸟,被乌坚术率先收拾,所以避而不动,孟起却不以为然,这种情况下,越早脱身的越有利,哪怕是会被率先攻击,也不过是转身之间而已,下一招绝对落不到他的身上。
不能拖了!孟起脚尖一转,身体朝后如弹簧般射去。目标是附近不远的墓地入口,李秦的位置选的很好,离入口不过二十呼吸的距离。
转身不过呼吸之间,只听背后传来不屑的冷哼,一股冰冷之气冲击而来。隐约只能瞄到铁器的边缘,孟起能够断定,这是一件如忍者苦无的暗器,狭小,尖锐,破风,还有很强的穿透力,配合上熟练的指法,只要能击中目标,轻者吐血,重者身亡。
只是他的攻击虽强,却远远低估了孟起的应变能力,只要有一丝空荡,孟起都能够把这武器弹开,这倒有点像八卦掌回天了,不过用剑来说,用破箭式来说明更加贴切一些。
乌坚术发出一声轻咦,他的暗器只划破了少年的一点皮,连血都没出多少,倒是让他称奇,在他的暗器下,从来没有能够全身而退的。
同龄的少年早已被死亡压迫给逼疯了,见孟起白痴一样的举动,激动不已,各各祭出身法,朝墓地飞奔而去,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不抱团在一起,必死无疑,而能够附和一切条件的,只有墓地而已。
只希望李秦能够靠点谱,找到关键的东西,力挽狂澜。这是众人心中希冀的,被孟起一带,一群人如同嚎叫的饿狼,朝墓地中的食物飞奔,生死逐渐变成了一个笑话。
但是这算是蔑视弱肉强食的法则么?乌坚术还在,死神依旧握住镰刀,张开獠牙嘶吼,掩耳盗铃换不回生存。
“死吧。”乌坚术鲜红的手指穿破了一个又一个少年的肚皮,李秦等人才清醒过来。
望着独眼少年和胖纸少年,李秦这种“乐观”的人顿时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相反,他望着只经历一击杀招,人已经到了墓地前的孟起,生出多多少少的羡慕,他起初也相信这人是个傻瓜,但是现在傻瓜却变成了自己。他们所有人都被孟起当成了垫背。
“该死,跑也不叫我一下。”华华眼神有发冷,但是她知道不能够怪孟起,这怪谁呢?毕竟两人认识不过数天而已,根本没有到生死相较的情分上。
“不管了!尉迟你先走,我来档一阵子。”王元张开手臂,一张剑横握在胸口。二十呼吸的距离转瞬即逝,但王元却是第一次生出无力之心。
尉迟不忍心让王元留下来抵挡,刚想留下来共同进退,就被王元的身躯带着滚飞很久,气血翻滚吐了一地,好在老天眷顾,他们离墓地入口非常近了,这才发现墓地远没有想象中的落败,两俱高大的石像伫立,抬头望去如坠云顶,狰狞的狮子含着石球,触目冰冷。
停滞在半空的血手收回,乌坚术接触石像的目光满是炽热,口中发出状若疯癫的呢喃:“五年了,轮回之中,墓地又再次出现。”
孟起自从来到墓地前,就不敢踏入半步,其中最大的缘由就是进入的限制,以及生人不敢踏入的传闻。不知道在这等神秘的禁忌下,还有多少未知危险。
入口的表面呈一个土包状,像极雪地里的冰屋,里面传出霍霍冷风,使人冰冷刺骨,活人的热气源源不断涌入,似乎唤醒了饥肠辘辘的大汉,猛然发出一声惊天饱嗝,声势浩大,鬼哭狼嚎。乌坚术也是被吓了一跳,不敢继续轻易动武,这倒便宜了匍匐前进的李秦几人,他们望着使人心惊肉跳的漆黑深渊。不知是喜是悲。
孟起身为大族,衣服是不缺的,脚底是牛皮鞋。身穿西凉独有的灰狼皮袄。本来是暖洋洋的体温,却在冷风下犹如婴儿裸体般冷冰脆弱。
面对九死一生的墓地,孟起犹豫了,他在想,是独自逃跑,还是陷入险地,他敢保证只要现在逃跑,乌坚术绝对不会追来,但是接下来面对的是相同的结局,传闻中乌坚术是个拭父杀兄的毒辣之人,绝不会放过一顶点的威胁的。外面肯定不满了骑着好马的乌家族人。
“恶鬼!!恶鬼啊!!”背后一具庞大的身体仿佛收到某种刺激,吓得连滚带爬滚入了墓地,十个呼吸后。。。。二十个呼吸后,始终没有听见期待已久的碰撞声,这让孟起更加绝望起来,或许这墓地根本就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地壳。只不过好事之徒为了蛊惑别人,专门搞出来骗人的死地罢了。
“那好像是左胖子。”王元艰难的爬起来,站到了孟起的身边,望着入口,震惊的说道。
“是胖子。”
孟起和胖子交过手,自然清楚他的体型走位,只不过这死胖子运气不好,稀里糊涂就褂了。他们几人虽然面对乌坚术威胁,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起码有希望,而他连希望都没有了。
乌坚术貌似也不急,只是看着几人,反正他坚信,自己训练出来的乌家死士,能够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这几个小鬼,眼下最关键的难题在墓地之中。
他动了,瞬间来到了墓地入口处,李秦几人刚缓过一口气,又被吓的软到在地上。只是下意识拿着武器抵御。
“一。。二。。三。。四。。。。六。不错,还有六个。”
乌坚术冰冷的声音发出,敲打每个人的胸口,如遭锤击。
李冶离他最近,他怕下一秒就说不出话了,急忙用沙哑的声音道:“乌。。乌坚术,你到底想干吗?要杀就来个痛苦,小爷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