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草房的屋顶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人,目不斜视的盯着下面一处隐秘的类似于柴房的建筑。
少年眉头微微一挑,淡淡道:“你说的金阔怪异的举动,就是这个?”
老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挂起了苦笑,恭敬道:“是的,金阔平日喜爱干净,如果不是没有急事,他是不会轻易涉足此等肮脏隐晦之地。除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到这里,老者似乎不想继续把话说下去,一副无奈的表情。
少年人正是尾随而来的孟起,他点了点头,继续观察起来,据身边的老刘所说,他们这一带不能养马,平日里别说马腿,就连马毛都不能见到一根。金阔的举动明显说明了他能够弄到马腿的渠道。
孟起心中低沉,或许他能够通过金阔这边,顺利打开乌家的大门。
正当孟起想进一步偷听时,一道道身影从急速落下,五人左右,站在柴房前停住,目光满是阴沉。
“里面的人出来。”为首的人轻喝一声,随即柴房内立刻传来稀稀疏疏的骚动。接着过不了多时,金阔大汉便扶着一个瘦小的男子走出了柴房大门,那位瘦小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头发蓬乱,可在他黑发的掩盖下藏着一双鹰眸。正冷视周身五人,如临大敌。
为首一人见两人出来,脸上顿时一喜,随即冷笑道:“庞涓,你身为马奴,好大的胆子,敢偷我们乌家的马!”
那位叫庞涓的青年听完后满脸冷笑,嘿嘿道:“笑话,我庞涓养的马,凭什么拱你们驱使,你们乌家也太霸道了吧,平日里仗着势力欺负欺负马奴也就霸了,最近更是连本带利的欺负平民,甚至做出人神共愤之事。我不要当你的马奴。”
“反了反了,我乌家的马奴岂是你想当就当,想走就走的?来人,给我动手,先废去他的手臂,在细细折磨。”为首那人面色难看的大叫起来。
不过他身后的四人却是纹丝不动,像是对庞涓十分顾忌的模样。
“老大,这庞涓虽说实力不强,本身却有一股蛮力,前些日子乌九为了捉拿他,为此断了一只手臂,不容易对付啊。”身后有人出声提醒。
“废话,难道我不知道吗?你们看他苍白无力的样子上,显然和乌九对战时也受了不小的伤,你们一起上,直接诛杀此子。”
困兽之斗最危险,为首之人哪能不知,不过为了他乌家的颜面和权威,他也只能忍痛让他身后的手下一搏了。
身后的乌家族人无奈的叹息一口气,纷纷提起弯刀,朝庞涓杀来。
庞涓目光一凝,伸手推开了金阔,急促道:“金阔大哥,你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
金阔道:“不,我金阔怎么能做出这般贪生怕死的事情。”
“哎。”庞涓无奈叹息一声,随即拿出一柄大刀和四人站在一起。
他们以二敌四,很快落入下风。
老刘平日和金阔交情不浅,见好友遇险,心中万分焦急,不过见孟起没有动作的意思,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位身份神秘的少年,只是心情浮躁的站在一边四下观望。
孟起将这些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事情也听了个大概,这庞涓必然是乌家的马奴,因为不满乌家横行乡里,所以心生反叛之意,盗取了马匹,结果被乌家人发现,一场争斗后受了重伤,无意落在金阔的手里。两人共同患难,生出了友谊。
“看来乌家很不得民心啊。如果能够除去他也是一件令人畅快的好事。”也不知是贪心作祟,还是性情使然,竟让孟起生出了铲除乌家的念头。
“好,给我上,继续攻击,庞涓快不行了。”为首之人见庞涓气血无存,后继无力的模样,心中顿时一喜,连忙指挥的手下进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寒气,接着一只手掌拍在他的虎背之上,五脏六腑一阵翻滚。
“啊。”为首之人惊叫一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缠斗中的六人闻声也都停了下来,瞠目结舌的望着倒飞出去的为首之人,神色一片骇然。
什么人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偷袭他们这行乌家之中,实力最强之人。对方实力何其可怕。
“你是谁?”乌家有人问道。
孟起此刻正站在为首之人原先的地方,目光环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那名乌家说话的人身上,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小命没了。”
“什么?”
“找死。”
四个乌家人纷纷叫嚣,他们是一贯嚣张惯了,哪能受这样的侮辱,虽然孟起那一下雷霆果断,但也只是偷袭成功,顶多仗着一身不俗的轻功,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过如果他们仔细勘察为首之人的伤势。就会发现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死的不能在死了。
可惜孟起不会给他们机会,长剑一甩,接着一招剑舞袭来,那些乌家族人都是踏入玄级不久,本身也是稀疏平常,欺负欺负弱者还行,遇到一个高手就变的不堪一击,很快被孟起击杀。
“好厉害的剑气。”
庞涓不过是一名马奴,金阔和老刘也只是普通猎户,被孟起的手段当场吓傻,直勾勾盯着那柄还在滴血的宝剑,半晌说不出任何话语。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庞涓?”孟起一个跳跃来到庞涓面前,波澜不惊的说道。
“是的。”庞涓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眼角小心打量着孟起,神情格外恭敬。
“既然如此,你身为乌家的马奴,应该对乌家很了解了。”
“没错。”虽说孟起救下他们两人,可不排除这个少年存在别的心思,庞涓忐忑不安的回答道。
“过几日带我去乌家吧。”
庞涓神色一震,顿时露出为难之情。孟起略感疑惑,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听他们的意思,你是乌家的仇人,该不会担心我对他们不利吧,莫非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庞涓听完孟起的话,苦笑一声,道:“误会了。他们要杀我,我怎么会对这群乌家人报有好感呢。只是乌家本部的人并非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他们之中也有好人,说来也奇怪,好人都不是好命的,比如乌家前任的族长乌坚智,就是因为心地善良,才会被他的弟弟乌坚术夺了位置,把乌家弄的乌烟瘴气。”
“哦。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啊。”孟起摸了摸鼻子。他倒是对弱肉强食这类事情不感兴趣,不过既然乌家有容易掌控的那就更好了,毕竟乌家的驯马术非常难练,而且要培养一位合格的驯马师也是一件极为不易之事。孟起可不想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
“这位小兄弟,我知道你和乌家人有仇,不过还请你放过那些无辜的平民吧。”庞涓尴尬的弯腰恳求,显然是在乌家的那段时间内,受过一两个善良乌家人的恩惠,否则堂堂男儿,不会做出这般卑躬屈膝的举动。
孟起微微一笑,他倒是觉得这庞涓有点意思,但是也动起来收入麾下之心,似笑非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乌家有仇。”
“啊,那小兄弟还要千辛万苦寻找乌家踪迹?不过回过神来,庞涓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略带歉意道:“也许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