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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坑人和兵围宜川(今天万更完成)

    远在蓝田的唐王世孙朱聿键接到崇祯皇帝的旨意的时候其实是懵逼的。

    因为你是皇帝,所以你让我去,我就得去?

    好吧,我是得去。谁让你是皇帝呢。

    朱聿键无可奈何的带着自己的王府卫队向着蒲城方向而去。

    卫队长,也是自己准备以后用来做为王宫侍卫统领的千户张建英问道:“殿下,不知道陛下让咱们去干什么?”

    由于张剑英自小与朱聿键一起长大,又是要一起远赴海外开国的,所以倒也不避讳什么,有什么就直接问了。

    朱聿键也是毫不见外地道:“还能是甚么,肯定是流民呗。咱们这位陛下啊,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天真了些,总免不了妇人之仁。”

    张建英却打了个寒颤,笑道:“殿下说笑了。纵观陛下登基之后驱逐建奴,再北征蒙古,一路上人头滚滚,京观无数,何来的妇人之仁?”

    朱聿键瞥了张建英一眼,冷笑道:“京观无数有大明百姓的没?人头滚滚有平民百姓的没?

    一个个不是建奴便是蒙古鞑子,咱们这位陛下,何曾拿外族当过人看了?”

    见张建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朱聿键又加了一把火道:“旁的不说,便是那南越之地再往南一些,你以为都有些什么人?”

    张建英好奇地道:“还有人?不都是一些蹲在树上啃果子的猴子?”

    朱聿键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接着道:“瞧瞧,你都把人家南洋的夷人当成了猴子,你以为咱们这位陛下会把草原上的鞑子和建奴当成甚么?”

    张建英却还是好奇:“就算如此,又怎么说陛下妇人之仁呢?”

    朱聿键撇嘴道:“若是逢上这等大旱,有几个皇帝会像咱们这位陛下一般拿内帑买了粮食前来赈济的?”

    略一停顿,牛聿键又接着道:“远了不说,就说前唐时吧,你道那瓦岗寨放粮,又能放出去多少?”

    张建英问道:“多少?”

    朱聿键撇了撇嘴,才接着道:“三十万军埋在朝鲜之地不去说他,便说是隋末的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厮杀,还他娘的能剩下几个人?

    放粮?放他娘的屁罢,便是原来有十万人,只怕也剩不下一万了,能去有力气领粮食的,撑死了几千人罢了,还能放出去多少?”

    见话题扯的有点儿远,朱聿键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可是咱们这位陛下呢?国库买粮,内帑买粮,还下旨意说不能饿死一个百姓,这不是妇人之仁是甚么?”

    张建英有些不服气地道:“要不然呢?饿死了百姓,百姓不还是会造反?卑职以为陛下的作法没有错。”

    朱聿键冷笑道:“想法是好的,可是咱们这位陛下自幼长在深宫,被先皇护在身后,何曾真个知道这天下是甚么样子?陛下以为杀了几个贪官,其他的官员就不贪了?

    可惜啊,陛下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只要是有人,便有止不住的贪欲。

    十年寒窗苦读,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一朝得了势,便把令来行,至于饿死些百姓甚么的,只要不是真个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叛乱,谁在乎?

    你当这陕西的叛乱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给饿的?活不下去了,就只剩下造反一条路了啊。

    这次去见陛下,没说的,肯定是陛下要把陕北的流民塞给本宫一些,让本宫带去海外。”

    张建英却若有所思地道:“若是如殿下这般说法,只怕塞给殿下的不是流民,而是投降的反贼了。”

    朱聿键笑道:“反贼?放心罢,肯定会有,但是肯定也不会多。塞多了,谁能放心?”

    说完,也不管张建英如何去想,朱聿键便接着道:“罢了罢了,不想了,左右不过是些流民罢了,本宫还算是有些家资,便也当做是为了社稷出把力罢。”

    二人一路疾驰一边儿说话,却也不曾避开旁边的内厂小太监。

    朱聿键自己心中有数,只要自己能替崇祯皇帝消化了这些流民,别说自己仗着是他王叔祖的身份胡咧咧几句没甚么,便是自己没有这个王叔祖的身份,崇祯皇帝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等到朱聿键见到崇祯皇帝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在蒲城,而是过了麻陂山,到了黄龙。

    等朱聿键施礼过后,崇祯皇帝便直接道:“王叔祖远来辛苦,可是时间紧,也容不得朕与王叔祖客套了。”

    朱聿键躬身道:“陛下唤臣来此,定然是有事,还请陛下直接吩咐。”

    崇祯皇帝嗯了一声道:“如此,朕也不与王叔祖客气了。朕直接说了罢,这陕北的流民,朕希望王叔祖能带走一部分。”

    朱聿键正色道:“启奏陛下,臣也算是薄有家资,除了赴海外所需要花销,臣愿全拿出来,用在这些灾民身上。至于能带走多少,臣心中也没有底气。”

    崇祯皇帝闻言,笑道:“能带多少便带多少罢。王叔祖毕竟要远赴身毒之地,人带的多了,底气也更足之些。要留的花销,也要留够。”

    朱聿键躬身应是,却又不解地问道:“若陛下只是命臣带走些流民,大可以一道旨意给臣便是,不知为何又?”

    崇祯皇帝却是把朱聿键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为何又将王叔祖喊过来陪王伴驾?”

    呵呵一笑,崇祯皇帝便接着道:“自成祖皇帝后,大明的藩王还有几个真的能打能拼的?王叔祖可曾带过兵?可曾管过官?”

    崇祯皇帝一番话却是将朱聿键给问住了,自己能说自己经常带着王府的护卫们玩些领兵打仗的游戏么?那他娘的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游戏罢了。

    呆立了半晌,朱聿键才讪讪地道:“回陛下,臣只是读过些书罢了,带兵管官甚么的,自然不曾有过。”

    崇祯皇帝心道当然没有过,若是有过才他娘的见了鬼。

    看看人家大汉朝的那些个藩王,吴王说不朝长安就不朝长安,说不鸟朝廷就不鸟朝廷,自己铸钱煮盐,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哪怕是造个反,也能弄出个七王之乱来,逼得汉景帝忽悠着梁王说要立甚么皇太弟,推着最强的梁国去跟七王死磕——就这,人家梁王还以一已之力挡往了七王叛乱。

    再看看大明朝的这些藩王,自打朱老四自己以藩王的身份起了兵,这大明朝的塞王,就全他娘的养了猪了,倒也不曾亏了这个姓!

    就算是后来的宁王想要造反,最后让一介书生给平了,丢人不丢人?这人都他娘的丢到太平洋去了!

    崇祯皇帝仔细想想却又释然了,这一切的毛病坏处固然是多,但是好处不就是留下了一个大一统的集权帝国了么?

    最后这一切,不还是便宜了自己这个穿越客?若是自己没有穿越到崇祯皇帝的身上而穿越到了汉景帝的身上,崇祯皇帝只是想想都觉得蛋疼不已。

    拉回了跑偏的思绪,崇祯皇帝又接着道:“朕此番让王叔祖来此,便也是为了这一点。王叔祖不妨多瞧瞧,多看看,也多学一学。

    朕虽然不成气,但是打仗甚么的,倒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儿心得,只盼王叔祖来日到了身毒之地,能扬我大明国威,再现当年塞王英姿!”

    朱聿键虽然年龄上较崇祯皇帝大一些,胸中却还是难免热血一冲,拜道:“陛下天恩,臣必当铭记五内,绝不敢忘!来日到了身毒,臣必然打下一片疆土,为大明守住西边!”

    崇祯皇帝哈哈一笑,扶住朱聿键的肩膀道:“有王叔祖的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

    待朱聿键直起身来,崇祯皇帝又接着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在城外歇息一番,明日再向着宜川进军,早日将那王佐挂给平掉。”

    朱聿键复又躬身应是后,便带着自己的侍卫下去歇息了。

    崇祯皇帝却打起精神,问身旁的张之极道:“还有多长时间咱们才能到宜川?”

    张之极在锦衣卫送过来的地图上比划了半天,才直起身对崇祯道:“启奏陛下,咱们所带都是骑兵,若是不顾惜马力,咱们后日一早便能到。

    中途若是休息一些,再加上到了宜川前还要休整一番,只怕要后日下午了。”

    崇祯皇帝嗯了一声,便吩咐道:“慢一些也无妨,咱们只消得后日中午能到便可。”

    崇祯皇帝这边儿一路平掉了王二,还将王明玉给点了天灯,又一路向着宜川急行,但是远在宜川的王佐挂却还混然不知,只顾着自己在城中做着自己的大王梦。

    要说王佐挂此人,倒也当真是有些意思。先是带着自己的乡亲们起兵造反,等打下了宜川县,王佐挂却又觉得造反打打杀杀甚么的太没劲,不如就留在这宜川城中好好享受。

    王佐挂的理论很简单,向北,有高迎祥他们顶着;向南,有王二他们顶着,向西向东虽然没有人给自己顶着,但是现在朝廷哪儿来的心思来进剿自己?

    而且,最最重要的,则是现在的灾荒还不够大!

    对,没错,饿死的人不够多,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不知死的泥腿子啊,不多饿死一些,他们就不知道拿起刀来反抗。

    他们不造反,自己打过去多累?

    倒不如安心在这宜川里先好生享受着人生,等到其他各地都反起来了,自己再带着大军打过去,到时候收编的势力一多了,自己也未必不能看看京城的那个龙椅?

    王佐挂心中是这么想的,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所谓的农民军起义,真的起兵了之后,最容易失去控制而丧失人性的,也正是这些农民军。

    整个宜川城中,由于饥荒的原因,早不见了往的人流如织,饿死的不在少数。

    然而等到王佐挂的大军打下了宜川之后,协助着给开城门,放王佐挂进城的百姓,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整个宜川此时已经成了炼狱一般的存在。

    大街上的乱兵,但凡是看到了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有几分姿色的,便明火执仗地抢回营中去快活快活,稍有不从,立时便是个死。

    至于城中的百姓家中,原本就不多的粮食倒是没有叛军去抢,但是家中有点儿甚么值钱的,哪怕是有几个钢板,这些叛军也是丝毫不放过。

    谁也不曾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救世主,放进城来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义军,甚至于还不如前边儿的贪官县令!

    最起码,那县令在的时候,就算饿死了些人,粮食卖的贵了些,却也不至于发生现在这种当街明抢的惨剧。

    及至崇祯皇帝大军围城之时,王佐挂甚至于还在放任城中的叛军胡来。

    谁也不曾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救世主,放进城来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义军,甚至于还不如前边儿的贪官县令!

    最起码,那县令在的时候,就算饿死了些人,粮食卖的贵了些,却也不至于发生现在这种当街明抢的惨剧。

    及至崇祯皇帝大军围城之时,王佐挂甚至于还在放任城中的叛军胡来。谁也不曾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救世主,放进城来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义军,甚至于还不如前边儿的贪官县令!

    最起码,那县令在的时候,就算饿死了些人,粮食卖的贵了些,却也不至于发生现在这种当街明抢的惨剧。

    及至崇祯皇帝大军围城之时,王佐挂甚至于还在放任城中的叛军胡来。

    谁也不曾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救世主,放进城来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义军,甚至于还不如前边儿的贪官县令!

    最起码,那县令在的时候,就算饿死了些人,粮食卖的贵了些,却也不至于发生现在这种当街明抢的惨剧。

    及至崇祯皇帝大军围城之时,王佐挂甚至于还在放任城中的叛军胡来。

    谁也不曾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救世主,放进城来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义军,甚至于还不如前边儿的贪官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