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这话一说出来,谢怀德犹豫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许大夫,若说治病我不如你,但是若是说追捕嫌犯,你就不如我们这些粗人了,眼下这些人眼看就是朝着山上而去,咱们还是将这些歹徒抓起来。”
许宣听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五鬼,只见其中一人暗暗指了指官道,许宣了然,晓得小青是被关在马车上了。不过眼下这谢怀德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要上虎丘山追那几个随从,直接反驳,恐怕这谢怀德会觉得自己损了他的威严,心中有怨气,自己现在还是要有借助他的地方,不能和他关系闹得太僵。
想到这里,许宣伸手拉着这谢怀德来到了一旁“谢捕头,现如今咱们当然是要追捕这些歹人,可是,若是万一这些歹人将人藏到了那马车上该怎么办?就算倒时候谢头将这几个家伙抓住,却没有人赃并获,到时候恐怕他们还是要狡辩的,”
谢怀德听许宣如此说,眉头一皱,许宣说的话有道理,他作为苏州府的捕头这点事情也是想得到的,其实也不是他不想追,而是这官道平坦,马车速度快,就怕自己这些人追过去,人家早就跑的没影了。到时候两边都没追到,倒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许宣早就料到了这谢怀德发愁的事情,当下便悄声说道“谢头,你看这样可不可以,咱们兵分两路,谢捕头带着人去追那几个歹人,我沿着官道追马车”
说到这里,许宣怕谢怀德以为自己想要调捕快,连忙说道“谢头,那些歹人逃到这虎丘山,树高林密地势复杂,想必是难寻找的,那些人又是武力凶悍,人少了怕是难以抓捕,所以衙门那些有经验的捕快,尽数随着谢捕头你走,只需留下一位熟识官道的,我带着仆役还有郑府的几位护卫自行追去,这样也安全一些。
谢怀德本来是想要许宣和他一起追的,不过现在听许宣这么一说,也觉得许宣这话有些道理,当下便点头“既然如此,就按照许大夫的安排来就好了”
谢怀德扭头冲着路边歇着的捕快喊道“朱柳!你对这一片熟悉,你一会给许大夫他们带路!”
说完,谢捕头冲着许宣拱了拱手,转身抬腿踹了这几个捕快几脚,“都快给我起来,咱们上虎丘山追那群家伙去!”
许宣松了一口气,看着谢捕头一众打着火把消失在这虎丘山中。许宣这才看了一眼官道“咱们也赶紧追过去吧”
倒是这唤做朱柳的捕快,却是说道“许大夫,这官道平坦,马车若是轻快,若是这人速度够快,现在算来,怕是那人已经逃了二十里外了,咱们得加快脚步,否则恐怕是要追不上的”
许宣看着黑漆漆的官道“是啊,所以咱们得加快脚步,否则怕是会追丢的,若是能有人拦一下这马车那就好了,”
众人随即加快了脚步,沿着官道朝着前边追去,只是每到官道岔口,那朱柳总会停下来,细细查看一番,免得追过头,众人只是闷头赶路,却是斗没有留意五鬼当中的六福,却是慢慢的减慢了速度,渐渐的就落在了队尾,他左右张望了一眼,发现众人都没有留意他,便纵身跃进官道旁边的树丛当中,接着化作了一道清风,瞬间朝着远处而去。
苏州城向北的官道,由于常年要向边镇运送辎重,所以这一段路上铺的都是碎石,只见一辆马车正晃晃悠悠的在这路上走着,不过这挽马鼻翼喷出的热气,确实证明这马方才还在赶路。
“嘿嘿,小娘子,让我来看看你闷坏了没有”马车里莫公子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被褥,方才赶路走的匆忙,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看这被褥中的美人,如今这马车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想必后边的那些家伙是追不上自己了,到了这时,这莫公子才觉得心情大好,便让那马车夫远远的牵着马车的缰绳,而他则是在这马车上,准备和这小娘子玉成好事了。
随着这被褥被莫公子揭开,这被子当中漏出了一张秀丽绝俗的面容,顿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起来,他怔怔的看着这女子片刻,却是猛然醒悟了什么“该死,这群家伙竟然掳错了人!不过这女子长得也不错,如此算来,倒也不算亏”
这时,只见昏迷中的这个女子,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抖,却是要醒过来的样子,这莫公子见状,却是手忙脚乱的从这马车一旁的小格子里,摸出了一个瓷瓶,他看了小青一眼,****着拧开了这瓶子,然后伸手捏住了小青的嘴巴,就要将这瓷瓶当中的东西给灌进去。
“昏迷”的小青,此时却是恼怒异常,她现在这真想一掌将这家伙给打死!这荒郊野外的,毁尸灭迹的不用太简单。可是,可是,天杀的那群家伙,到底用的什么迷药,她小青堂堂五百年修道有成的蛇妖,竟然也会着了道!现在她自始至终就没有昏迷,可这浑身上下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所以,她小青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将这药灌入自己口中。
此时的小青,却是不知道现在她的模样,对这莫公子有多大的吸引力,只是看着手中那洁白的瓷瓶靠近了小青那红润的口唇处,这一刻莫公子的手都开始微抖起来,他强咽了一口唾沫,将这瓷瓶当中的药灌入了小青的口中。渐渐的只见小青那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这莫公子,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更是觉得一股热流直奔小腹而去。当下哪里还忍得住,就要扑身而上的时候,只听这马儿唏律律的一声鸣叫,却是已经停了下来。
正在兴头上的莫公子,此时颇为恼火的一掀车帘,冲着外边嚷道“怎么回事?谁让你停的?”
不过此时莫公子待看清楚远处的情况时,却是不由的楞在了哪里,只见远处那车夫手中依旧攥着马缰绳,正一步步的朝着远处的官道而去,可是那缰绳却早就从这马嘴边断开了,只见这车夫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攥着这缰绳,渐渐的消失在这夜色当中。而拉车的骏马,似是被人拉住了缰绳,生生的停在了这里,从那马儿不停摇头,想要挣脱的动作就可以看出,这马儿似乎已经收到惊吓,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