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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上上区

    与罗府不同,朱国公的府邸坐落在长安西区,长安以皇宫为界限,分东南西北四区,当年主持这个号称“天下第一雄城”的是一代奇才琅琊子,擅奇门遁甲易经八卦,据说陛下为了请琅琊子出山建筑这个长安城,不惜派出身边大长秋周内寺三顾茅庐,最后甚至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过去,这才把琅琊子请了下山,集琅琊子毕生心血绝学,耗全国上下人力物力,用了足足一年零八个月,长安城才建造出了一个大体轮廓。

    当然,长安落成三年之后,琅琊子于琅琊上上暴病而亡,这都是不为人知的后话了。

    当时建造长安城的时候,因为涉及规模太大,方方面面太多,所以自然不可能一下子便建设完成,所以便按照琅琊子的谋划,长安城先建皇宫,再落城墙与西区,东、南、北三区都是长安城落成之后才慢慢开始发展的。

    长安城采用的是“八臂哪吒城”的构造,说是为了镇压这长安城下面的孽龙水怪,也有说是为了锁住龙气镇压龙脉的,元大都丽正门为哪吒的头部,东边的文明门为第二头,西边的顺承门为第三头,三头有了,六臂自然就好摆位置了。东边的齐化门、崇仁门、光熙门为左边三臂;西边的平则门、和义门、肃清门为右边三臂。三头六臂有了,总得有两只脚吧?正好,北城墙上的两座城门健德门、安贞门便是哪吒的双脚。

    当确定了哪吒三头六臂两脚的位置,再在元大都城内找到哪吒的五脏六腑就不难了。哪吒的上半身在元大都南端中部,其建筑为萧墙内的皇宫,五脏六腑包括灵显门、延春阁、仁智殿、兴圣宫、光天殿、隆福宫等宫城苑囿建筑及延伸到都城南部的三十五个坊。哪吒下半身则在元大都城正中,包括厚载门、海子桥、万宁寺、中心桥、钟鼓楼等区域。

    而既然八臂哪吒城已然落下,那当年跟随陛下鞍前马后的老兄弟自然要在长安城中分得一席之地的,除了顾淮的府邸就落座与皇城跟下之外,其余有功之臣皆落座于西区,所以这长安城中尽管东西南北四区模样差别不大,但是四区中住的人可就差大发了。

    在南北区中,多是三品以下官员以及贩夫走卒,乡绅商贾,地位虽说是有点,但是在长安城中却不值一提,所以这南北二区也被人称为“下区”。

    有下自然有上,东区里住的都是以罗悠之为代表的那类二品往上的大员,能住在东区的,全是门前台阶能砌个三层往上的主儿,门口哪有不摆一对儿阔气的石狮子的,所以这东区便是“上区”。

    不过与西区相比,东区里的人住的人再权贵再有势,勉强也就只能担当得起“新贵”二字,若说东区是上区的话,那么西区便是上上区了,这里的主儿宅子或许不大,但是宅子前的巷子却极深,门前台阶六层起步,大门两边摆的也不是石狮子而是铜狮子。

    西区里住的基本没有十年内兴起来的家族,除了几个在大乾建国之时那几年里乘风破浪杀出重围的几个家族以外,西区里住的都是当年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地老兄弟,而在这些豪门深宅里,有以青山巷里的朱家,门槛最高。

    平日里朱家一直是闭门谢客的高冷态度,今日过了午时又下了细雨,朱家理所当然地便把那两扇朱红色地大门给紧紧关上了,有些想冒雨前来讨个吉利的年轻寒门士子刚刚走到朱家门前的那棵老槐树前,就被朱家门外候着的侍卫遣返,态度虽然恭敬,却不容置疑。

    朱家府邸,墙高院深,家教极其严厉,下人不论男女,不论地位高低,进了朱家便不是人,而是朱家的货,别说大声吵闹,就是走路姿势有一点不对,都是杖刑三十的惩罚,再加上有三个眼睛毒辣的老管家没日没夜地巡查着朱家角角落落,导致整个朱家气氛极其森严压抑,在其门前路过,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这也算是长安的一记奇观。

    朱家北屋是整个朱家装饰最华丽,防守最严密的一间屋子,因为这里面住着的是被陛下誉为大乾“定海神针”的男人,尽管朱国公已经九十余岁,整日卧榻不起,但是却依旧不妨碍他以一己之力谋划着整个朱家在大乾的运作。

    今日朱家北屋格外安静,朱国公也难得地靠着棉被在床上半坐起来,而且还喝了小半碗清粥,尽管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精神明显比寻常好了不少。

    朱炳忠坐在朱国公床前,说是坐,其实就只有半片屁股搁在马札之上,而且还极其难得地保持着上身挺拔的姿态,尽管这房子里冬暖夏凉,但是他却额头上已经有细密汗珠渗出来。

    朱国公躺在那里,听完朱炳忠汇报在闻香下马的具体事情之后沉吟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问道:“你说,罗悠之堂而皇之地拒绝了祁阁老的邀请,甚至连借口都没有给?”

    朱炳忠摇摇头,肯定道:“听祁阁老语气,罗悠之当日收下请柬之后,便把祁阁老派去送信的人给打发了回来,别说给个借口,就连最起码的封银都没有。”

    朱国公扯动了两下嘴角算是露出一个笑意,沙哑着嗓音说道:“这罗悠之倒是有几分魄力,兵法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他在兵部呆了这么些年,倒是没有白呆,还知道把兵法用到庙堂上,杀伐大术与庙堂政术,虽然殊途,但是同归,不过却不好驾驭,罗悠之要是做成了,那便是第二个顾家,但是要是他失败了,嘿嘿,他老罗家不仅要败,还要败的一败涂地,败到直接被踢出棋局去。”

    朱炳忠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道:“做孤臣容易,但是做到顾家这种宠冠文武的孤臣,却不容易,罗悠之才学胸襟肚量,买有一个能比得上顾相,其实放眼整个长安乃至大乾,除了爷爷您,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在谋略上与顾相比肩,所以罗悠之,败的可能性,占九成。”

    朱国公微微喘息一会儿,斜眼看了看自己最喜爱的孙子,不动神色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准备要对兵部着手了准备后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