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少女英子与英俊青年郎小白,前往东洲外滩的别墅区,两人来到了海滨浴场,这里景色优美,风光迷人。虽然此时是十月初,已到了秋末,但天气仍很暖和,晴朗的碧空一望无际,在阳光的照射下,蔚蓝的大海碧波万顷,令人心醉神迷。
人们在这里享受其乐无穷的海水浴,从清晨就从别墅中出来,或海滩漫步,或戏水冲浪,浴场上到处回荡着阵阵欢快爽朗的笑声。
“啊!太美了……”
置身如诗如画的美景,呼吸清新怡人的空气,英子不时发出一声声赞叹,她那如诗如梦的双眼,眺望着海上左方一块奇形怪状的岩石,那怪石就象一根巨大的针耸立在那里。
“听说那是岩城,很有名的,真想到那儿去游览一番。”
“现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根本没意思。倒不如去看一件奇事,预感告诉我,此事就要在这里发生了。”
“噢?什么奇事?快说来听听!”英子娇笑着说。
他们就像一对兄妹般亲密无间。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呢,不过,这件事还是上个星期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的,实在是件非比寻常的事。
“我的那位朋友在一所公寓里居住。那天,他在走廊上看报,旁边是间电话室,里面有个年轻的女人在打电话。那讲话的声音传了出来,正好落在我朋友耳内。我那朋友是个男士,起初尽量避免听她说话,因为偷听别人电话很不礼貌,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部分谈话,而且这些话令他又惊又奇,便不由自主地凝神细听起来。他装成看报的样子,听了她整个的电话内容。”
“那电话内容大概很重要吧!”
灿烂的阳光下,铺满白沙的海滩,闪闪发亮,海滨上的遮阳伞及游人身上的泳装,将这里点缀得五彩斑斓,绚丽多彩,五六个孩子正在水里戏耍,到处都飘荡着欢快的笑声。
“这海滨浴场是如此祥和美丽,难道真的会在这里发生可怕的凶杀案吗?”郎小白自言自语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吧?”
“这个自然,我们一定要让坏人得到惩罚,让正义得以伸张,我们约定做八件危险的事,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吗?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因为他们就预计在今天实施杀人计划。”
郎小白心中已升起与恶人斗争的雄心,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如鹰眼一般锋锐。海滩上阳光强烈刺眼,他眯起眼睛向远处的巨石眺望着,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你看!那不是关剑铭先生和他的夫人吗?”英子突然叫道。
只见从旅馆的凉台上,缓缓走来了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士,还有一位衣着华美风姿绰约的女人。两人朝着郎小白与英子所在的方向走来。
“这对夫妇非常恩爱,平时形影不离,真是令人羡慕。”郎小白说道。
“嗯,那位夫人性情温柔,人也非常好,昨天还跟我在旅馆的走廊上聊了好半天。”英子微笑道。
“我跟关剑铭先生也是很快就熟了起来,他们是南都来的,前天才到。”
关剑铭先生满面笑容地走进亭中,与郎小白握握手。他的身材高大雄健,具有阳刚之气。他好像非常怕热,只穿着衬衣和裤子,可仍旧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件法兰绒上衣被他拿在了手中。
他的夫人容貌秀丽,身材苗条,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凝着一股幽幽的淡愁,她的笑容庄重大方,但其中却含着一种令人难解的落寞与孤寂,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来这里游泳吗?”郎小白问道。
“不是,海岸上有座小房子,我们到那里去一下。关剑铭回答,他转身向夫人问道:“黛丽,更衣室的钥匙在哪儿?”
“在这儿,去小屋子里看报纸吗?”
“噢,那里比较凉快,不过……你要是想散散步,我就陪你去。”
“不用了,下午再散步吧,我还有几封信要写。”
“好的,那咱们一会儿去山崖那边看看,那边景色非常美,你一定喜欢。”
两人沿石阶下去,走向了海岸。
郎小白与英子对望了一下,山崖上……悬崖上……这不正与电话中的秘语相符合吗?不过,这对夫妇如此恩爱,举止又是这样的高贵而文雅,难道会……不可能,英子想着,不禁一笑:“这只不过是个巧合,那里景色那么美,人人都希望去那上面散散步的。”
但是,郎小白却一丝笑意也没有,他一直用眼睛紧紧盯着那对夫妇的背影。
关剑铭向夫人要了更衣室的钥匙,走到海滩,然后缓缓地漫步到沙冈后面去了。不久,他的身影就不见了。夫人则一直在石阶上站着,目送着他离去。
海边上排列着许多出租的更衣室,那是为了方便游客而布置的,游客可以在里面休息或是更换衣服。
其中一间更衣室的门前,正有四个男人在玩扑克,另外有几位妇女在另一处说说笑笑地绣着花。从这里再过去,远处还有一间独立的更衣室,那间就是关剑铭夫妇的。他的身影从沙冈的后面上来了,正要向那间小屋子走去,突然又站住了。接着,他转身往回走,微微弓着身子,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沙滩上,正在寻找。
“咦……是丢了什么东西了吧?”
“唔……钥匙……”
郎小白和英子注视着两人,见他们竭力在海滩上找来找去,不一会儿,他们便走下了那边沙冈后的凹地中,不见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又冒了出来。只见关剑铭手中的上衣已披在了身上,他没有将胳膊伸进衣袖,只是单手抓住上衣,以免衣服掉下来。夫人看上去疲惫不堪,踉踉跄跄地走在丈夫的后面,仿佛是在梦游一般。
两人走了不远,便分开了。关剑铭经过那几个玩扑克的男士身边,朝小屋子走去。
不久前,几个玩扑克的男士好像起了什么争执,一直在那里大声争论,见到关剑铭路过,好像就想请他帮忙,来裁决一下胜败输赢,但是,关剑铭却笑着摇摇手,便走开了。他来到小屋门前,开了门走进去,并将门从里面闩好。
与此同时,黛丽夫人则吃力地登上石阶,跌坐在长凳上,她脸色苍白,双眼茫然地瞪视着海面,好象在梦境中一般。这样坐了十分钟后,她忽地站起身,双手按了按头,走进了旅馆。
几位玩纸牌的男上继续争辩不休,似乎总也争不出个结果来,于是他们好像决定将关剑铭请出来,给他们评判一下。四个人一起来到小屋子跟前。
“嗨!帮个忙,请出来一下!喂!”
他们使劲叫了半天,里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也许正睡觉呢,敲敲门叫醒他。”
四个人用力敲门,但是仍旧没有动静。
郎小白在这边看到这种情形,扬着头站了起来。
“不好!可能迟了一步!”他这样叫着,就飞快地跳下了石阶。
英子也感到大事不妙,脸色一变,急忙朝那边跑去。
四位男士仍站在屋子前,正想用蛮力将门撬开。
“喂!慢着!不能这样,这会破坏现场,毁坏证据的。”
郎小白急忙拦住他们。接着,他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看有没有脚印或指纹,然后才将随身所带的七种工具拿出来,往两扇门中间一插,拨开门闩,轻轻地打开了门。
“啊!”大家都惊呼起来。
强烈刺眼的阳光射进来照在地上,那里正侧卧着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正是关剑铭。
“他自杀了。”一个人吃惊地说。
“不对!你看,伤口是在后背,本人用手根本不能摸到这里,何况旁边也没有手枪或匕首。”郎小白冷静地分析道。
“可是,不可能是别人干的,刚才只有他从我们面前过去,走进了这间屋子,此外再没人进去了呀!”
“是呀!况且门又是从里面上了闩的。”
是自杀还是他杀?……这桩案子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