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司,议事大厅。
霍以珺迈入屋中就觉得气氛很不对,静地出奇。
她往里走了走,发现几位大人都坐在那,姜榭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好像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坐。”他淡淡说了句。
霍以珺坐在姜榭旁边,融入这压抑的气氛中。
姜榭身子后倾,眼神先看向相休。
相休率先开口:“我派人调查了云上酒楼以及关于厨子,根据酒楼管事回忆,第三个死者名叫李三,是他们酒楼雇佣的临时伙计,算上出事当天刚来三天,是厨子家的亲戚。”
“这个厨子背景干净,家世清白,普通的百姓,之所以为什么想出爆浆猪眼这道菜,是因为有个贵人从剜眼案发生后就一直找他做这道菜,报酬丰厚。”
“掌柜察觉到这件事,就决定将这道菜推出,还别说,还真有那么富贵吃货喜欢吃这变态东西。”
他说完拿出画像推到桌子中间:“喏,这个人就是掌柜描述的那个贵人的模样。”
在场人都往前凑了凑,只是一眼,眼神就变得讳莫如深,
霍以珺看了一眼,一个名字脱口而出:“英惠大监。”
在场人都看向她,好像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姜榭眼神嫌弃,扭过头:“这么变态的东西,也就是英惠那个变态才会吃。”
“英惠大监吃爆浆猪眼和剜眼案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相休‘嘶’了一下,浑身一抖,抱住颤抖的自己,想想都后怕。
霍以珺插进去一句:“有没有问到,酒楼伙计李三到底和唐哲说了什么引起的冲突?”
“掌柜说,唐哲和狐朋狗友是正在对一个女食客动手动脚,酒楼伙计李三英雄救美,维护那个女子惹恼唐哲,所以就发生冲突,李三被殴打,最后被扔下去。”
钟吉一拳砸在桌子上,骂了一句娘:“真是个浑蛋!!”
姜榭手指敲在桌子上,又看向陈长生:“唐哲调查的怎么样?”
“唐哲平日里就是和狐朋狗友逛青楼,去赌坊,在街上看有点姿色的女子就掳走强暴,事后用银子解决事情,最近一个月很喜欢在东市晃荡,说是受人之邀。”
陈长生也拿出来一封信推到桌中心。
“我抓了唐哲的狐朋狗友问了问他们来东市目的,有人供出是接到一封信,我拿到了那封信,可上面啥都没有,空白一张。”
“另外,我还发现遇害死的这三人中,骆莱私下和唐哲关系很好,骆家人说当日唐哲和骆莱一起吃饭,席间唐哲让骆莱去做什么事,骆莱没答应,两人起冲突。”
“骆莱从家中阁楼掉下去,后来尸体失窃过,等尸体找回来就被人剜去双眼了。”
姜榭看了看那封信:“还真没字。”
他随手将信放到霍以珺的手里,侧身盯着她看,眼中似乎多了一丝期待。
霍以珺拆了信,闻了闻纸张的味道,又看向身旁人:“海大人,从骆莱坟墓拿回来的那封无字信在哪?”
“我知道在哪,我去拿,霍大人等等!!”
总捕钟吉大步跨过椅子,小跑出去,很快他拿着信折返回来,交给霍以珺:“在这。”
霍以珺两封信对比,不由得释然:“原来是这样。”
“这无字信上有什么秘密?”
霍以珺将信铺在桌上,然后将茶水倒纸上浸湿,纸湿了以后,上面渐渐浮现出几个字。
“黑白分明神意牵,黛峰开合对流年。”
相休站起来念出来这几个字,神色更疑惑:“啥意思,两张纸怎么都写的一样的。”
姜榭看过来,淡淡地说:“这一句描写的是眼睛,骆莱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此案的破解关键,极有可能是这句诗。”
他目光一沉,看向陈长生和海青:“你们调查这么久,找没找到可以定唐哲死罪的关键证据?”
陈长生道:“人证物证都有,可是唐哲之前翻供的不就是,他不是凶手么?”
“呵,这案是他想翻就翻得过去的吗?”
姜榭站起身,郑重道:“从现在开始此案拆分成两个案件,坠亡案和剜眼案,唐哲为坠亡案凶手证据确凿,剜眼案证据不足,继续查!”
“妙啊!”
钟吉兴奋鼓掌:“还是姜司正有办法,这个案件要是拆分两个案子唐哲就跑不了!!”
“海青,你整理证据就写详细的结案陈词交给皇帝,坠亡案就结案。”
海青领命:“是!”
“陈长史,接下来主要精力调查剜眼案,查”
“是!”
“吉吉,你去查死者坠亡后,在哪剜眼,剜出来的有眼睛去了哪!相休,通知巡防营全城戒备,查城中可疑人或者车辆,问问沿街乞丐晚上看见什么了。”
身边的人一个人的离开,霍以珺抱着臂看向姜榭。
姜榭被炙热的目光所盯,看了一眼她:“霍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霍以珺有些不满:“姜司正不相信我的判断,硬是将连环案变成两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