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珺坐在霍家人的末位,一个听名字都太听不清的位置。
坐在她对面的就是叔公一脉的人,五叔霍英俞叔母黎惜,儿媳郑韫,她身边空着的是之前黑火案出事还被关在清正司的霍以桓,这一家子脸上可都好脸色。
叔公霍庆正和霍老贼坐在高位,二人一起接受儿孙们的祝福。
“孙儿霍以珏祝祖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献上长明宝灯。”
“孙女霍以珊祝祖父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康健行如风,献上一对南海夜明珠。”
“儿子霍英韬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特呈上捷报内有百名降将印章!”
……
捷报呈上众人脸上满溢惊讶,这霍家儿郎还真是文韬武略,各种奇珍异宝听都没听过。
霍以珺轻笑,霍老贼最小的儿子霍英韬常年在安王麾下,年纪轻轻何来的百战,还不全是安王麾下将士的功绩,最后被他汇总成了他的功绩,真是臭不要脸。
“珺弟,你在笑什么?”一句冷冰问话穿过人群回荡在霍以珺耳边。
问话的人是大房嫡长孙女,自小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霍以珊。
她大房席位中站起,离霍老贼最近煽风点火:“孙辈祝寿就差珺弟你自己,不知阿弟为祖父祝寿献上什么贺礼啊?”
霍以珺面前有两个盒子,她忽然意识到霍以珊送的就是南海夜明珠,如果再送岂不是自取其辱?
还以为霍以珏有什么好心,殊不知也玩这种把戏,也烂透了!
她瞥看坐在首座的霍以珏,此刻听完妹妹也送南海夜明珠,脸上正惊讶,甚至还在阻拦霍以珊的刁难。
做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呢?
霍以珺只拿了娘给准备的礼盒,从末位站起来,在万千期待目光中走到寿宴中心,将手中的礼盒献上。
“孙儿霍以珺祝祖父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献上百福绣。”
霍以珊立马从席位中走出来,一把抢过木盒打开展开绣幅,尽情嘲讽道:“哎呀,珺弟你这绣工赶上颍都最好的绣娘了,没想到你这病中常养病不是看书就是在绣花啊,改天教教姐姐吧。”
她拿着绣品就在霍凌面前举起:“祖父,珺弟很用心,这绣品能值个十两银子呢。”
霍凌老脸黑如锅底,一双眼睛充满怒意。
四周嘲笑声起。
“霍家小公子还精通绣工,没事还绣花,果真是个娘娘腔!”
“人家其他两房都拿的珍稀物件,他就拿个绣品,真是廉价。”
“三房有先见之明,霍英沛和柳氏都不敢来,将儿子推出来丢人了。”
……
霍以珺脸色沉郁,大氅之下紧握拳头:“够了!这是我母亲送给祖父的礼物,这上面一针一线都代表她的心意!!”
霍太老夫人冷哼一声:“小珺,你是觉得咱们霍家缺这种廉价的东西吗?”
霍以珊脸上笑意更明显,一把将那百字幅绣品扔在地上:“祖母,这好歹是四叔母的心意,可咱们小珺什么都没准备。”
大房夫人赵氏,二房夫人贺氏先后追问:“小珺,你的礼物呢?”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霍以珺的身上,都在期待他能送出什么礼物。
霍以珏起身想替他圆场:“祖父,小珺送的和珊珊的贺礼一样,都是南海夜明珠,他们都是小辈就……”
“我的礼物不是夜明珠!”霍以珺一句话打断了霍以珏的话。
众人更好奇了。
“小公子,你到底送什么啊?”
忽然门口有人穿过寿宴近前报信:“报,清正司姜榭带人来了,我们拦不住已经闯到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