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李春风也看明白了,这韩进看似冷漠,内心实则很是善良,只是这个时代的原因,造就了他这种性格。
望着走在后面的小女孩,韩进突然想到什么,对李春风说道:“小子,你不是想学武功吗?你只要做成一件事,我便答应你。”
听到韩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李春风也十分好奇,问道:“何事?”
韩进再次望向那小女孩,道:“只要你把那丫头教好,我便答应你武功之事。”
一听此话,差点把李春风逗笑,他自然明白韩进说这话的原因。
自从韩进遇到李春风之后,这孩子的所做所为已经把他那冰冷的内心融化了几分,究竟还像以前一样做个不问世事的冷漠之人,还是做一个那孩子口中所说的烂好人,他的心中始终摇摆不定,所以便以此事为界限,李春风若是教好了那丫头,便做个烂好人,反之则与前一样。
谁知李春风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打动了韩进。
“大叔,就算你不说这件事,我也会教好这丫头,她又不是物品可以用来做赌注。”
随后,李春风便叫来那丫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跟着我们,我们也决定让你跟着,但有件事你必须同意。”
闻言,小女孩高兴的蹦了起来,就算这二人不想收留她,她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谁让他们这么厉害还这么好心。
李春风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你跟着我们可以,必须听我们的话,若想吃饱饭必须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否则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小女孩高兴的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至于做干活这种事,只要能吃饱饭,糊弄一下便可以了。
首先,李春风摘下包袱,取出出木盒,
直接把包袱递给了那丫头,道:“现在开始你就背着这包袱,直到到达清幽谷为止。”
这包袱虽然不沉,但小女孩依旧满脸的不情愿,为了吃饱饭只好接了过去,背在自己身上。
经过一番了解,李春风二人已经知道了小女孩的身世。
这丫头名叫田溪,是北方人,出生豪门,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由于家中就她一个独女,无论是父母还是家中长辈对她十分宠爱,这才养成了如此娇蛮任性的性格。
后来,北狄六族入侵北方,经过田溪家长时一阵烧杀抢掠,她爷爷为了保住家族便投靠了北狄,谁知北狄六族居然出尔反尔,为了那些财宝把她的全族屠杀殆尽,只有这小丫头在下人拼死护卫下逃了出来,那时他才五岁。
在这三年的逃亡生涯之中,田溪这丫头遇到了许多坏人,有想把她卖到青楼的,有想把她当做童养媳的,甚至有难民想把她杀了吃肉的,所幸的是这丫头足够聪明,都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直到遇到李春风二人。
这丫头也从李春风所作所为之中便可看出,这家伙是个烂好人,跟着他准没错,至于那怪大叔还是算了吧!整天拉拉个脸甚是吓人。
李春风从这丫头的眼神之中便可看出,她并没有撒谎,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便经历这么多的磨难,也怪不得会变得这般模样,看来若想把她教好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三人走了不一会,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又回到刚才的那个洞穴,准本在在那里安营扎寨。
走进洞穴,李春风对田溪说道:“你去找些木柴来,我们好生火取暖。”
田溪实在是懒得动弹,便躺在地上不愿出去。
对这丫头李春风实在有些无奈,只好假装威胁道:“你若不出去捡些柴火,今天晚饭可要减半。”
一听晚饭减半,作为吃货的田溪自然不答应,立马站起身来,道:“好的春风哥哥,我这就去。”
虽然口上承诺捡柴,但动作上却是慢慢悠悠,过来好大一会才捡来一小捆,李春风只好把她叫住,自己出去捡柴。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春风只给了田溪一个馒头,并斥责道:“本来你今天可以得到两个馒头,可谁让你偷懒,罚你只吃一个。”
闻言,田溪满脸不情愿,以他的饭量,这一个馒头顶多能吃个半饱,但她却不敢发半点埋怨,只好接过馒头默默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田溪躺在火堆旁不一会便睡着了,李春风拿出包裹里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望着眼前的的丫头,韩进也有些于心不忍了,道:“她才多大,你是不是对她太严格了些?”
如此冷漠的韩进居然也能说出如此关心人的话,还真让李春风感到好奇,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关心人,真让人意外。”
对于此话,韩进只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并没有作答。
李春风继续说道:“我也是于心不忍,可是不这样做,没法把她教好,必须立规矩,这也是对她好。”
韩进微微一笑,道:“你真是个小小夫子。
躺在火堆旁的田溪并没有睡着,这几年的漂泊让她对任何人都产生了警惕的心理,当听到二人对话后,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暖意,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李春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叔,你为何会认识我爷爷?又为何会答应我爷爷护送和照顾我?”
闻言,韩进沉思片刻,这才讲述起自己以前的那些陈年往事。
十六年前,韩进才十五岁,中州帝国开始动荡,加上北方天灾不断,饿死了许多百姓,许多人流离失所。
韩进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在这期间也被饿死,只剩他一人,当时李剑云外出云游,见到行将饿死的韩进,便把他带到清幽谷,成为其中一名普通弟子。
李剑云亲自教授韩进武功,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收其为弟子,对此韩进心中颇有怨言,后来他才明白李剑云的良苦用心。
韩进虽然十五岁才习武,但他天赋异禀,习武进度很快,短短几年便超过了同门师兄弟,后来便一直游走于江湖之中,见惯了人性冷漠,再加上李剑云的消失,性情也变得冰冷起来,犹如那冬天屋檐下的冰锥,平时静悄悄的在那里呆着,似乎毫不起眼,一旦有人手贱,想敲落那冰锥,威胁到他的生命,必定化作一道利剑刺破敌人的胸膛。
这么多年韩进以为李剑云已经死了,谁知前几天突然接到李剑云的飞剑传讯,当时他的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谁知李剑云便这么死了。
说道这里,韩进眼神之中透漏出一丝惆怅,道:“飞剑传讯之上的内容便是让我保护你至及冠,并把你的样貌说了一遍,我这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
没想到爷爷对自己这般劳苦用心,以后的路都安排妥当,李春风心中十分愧疚。
韩进用手中的树枝拨了拨火堆,问道:“小子,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之中,你该如何改变这世道?”
对于这种问题,对于李春风来说还挺难回答的,只见他挠了挠头,道:“对于改变这世道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毕竟靠我们自身的力量实在太难了,不如先做好自己再说,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韩进长舒一口气,果真是自己想的复杂了,真的做好自己就行了吗?
“好了,你快点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随后二人便闭上了双眼休息。
三人在路上行走几日,来到一座名叫“天义”的小城,本来李春风不打算在这里停留,谁知田溪这丫头嚷嚷着非要在这里歇歇脚,李春风望着她那一身破烂衣服,是时候该换一身了,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在这里暂时停留。
这天义城还有个别名,名曰“戏城”,只因这里唱戏的天下闻名,故而八成建筑由戏楼组成,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等一些享乐之辈。
他们来到城门前,刚想进城,便被一小吏拦住去路,见这三人衣着褴褛,不像有钱的主,语气便十分嚣张。
“等等,这里不欢迎叫花子,若是识相便速速离去。”
见到这小吏如此狗眼看人低,韩进从未受过这种气,刚想出手教训,谁知被李春风拦了下来,他向田溪使了个眼色,这小丫头立刻心领神会,立刻双手叉腰,对着小吏骂道:“你这狗官,瞧不起谁呢!快让我们进去,否则有你好看。”
“哪来的野丫头口出狂言,老子今天便要教训教训你。”小吏说完便要动手打人。
田溪也不甘示弱,立刻假装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嘴里还假装哀嚎道:“打小孩了,当官的打人小孩了。”
田溪的哀嚎声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投来目光。
见状,小吏心中十分无奈,这哪来的几个瘟神?只好说道:“我可以放你们进去,不过我们这里有规矩,凡是进城者,都要交一钱银子的过路费,否则你们喊破天也别想进去。”
小吏确实没有说谎,因为来此的算是一些达官显贵,对于钱财并不在意,小城当官的为了多赚些钱财,所以立了这个规矩。
李春风当即逃了三钱银子给了小吏,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接过银两,小吏满脸差异,摸着后脑勺不可思议的说道:“叫花子都这么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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