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明显被我的一声大叫吓了一跳。
“喂,你是有病吗?这不是那个海朵吗?你认识吗!咦,她居然和你一个姓,还真是巧得很。!”
“这海朵是什么人啊,以前听说过嘛。”
“没听说过呢,谁知道她是谁,我又不关心,这新闻上的人一天换一次,你也不认识是谁啊,谁去管他们。离我们这么远……
咦?你们都姓海,要不你去认个姐妹!这样说不定人家一开心分你点钱……”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他一边摇头一边自个咕嘀着。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袋里快速的思考着。
这是地府的特权吗?
将这人间发生过的事改变并从新将这世人的认识全部从新洗一次。
这就是所谓的曼德拉事件……
有些人始终记得事件的某些破碎片段,却发现新闻在某一天突然变了。
而且这些记忆的改变,似乎只针对某个事件或者某一天某一时,其它的记忆似乎也并不受影响。
这是地府在所有的灵魂记忆上动了什么手脚……
馆长?
我下意识地转头找了一圈。
居然在我枕头旁边看到了正在睡觉的馆长大人。
现在的它与一只普通的猫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因为它全身是黑色的,所以在光线暗淡的情况下,人眼真的是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我见它似乎睡得正香,也不想打扰它,感觉挺累的样子。
是馆长给我解了毒?
它……不,他……
我依稀记得那红光中走来的一个身影!
那明明是个男人,哦,不是,是男神……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张毅见我一脸五彩斑澜的变化色,调侃道:“你今天早上有点不对。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吃错药了!”
“张毅,你还记得我们去福利院的事吗?”
我拭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怎么不记得,你还捐了五万,真的是疯了,真的是疯了!你看看吧,人家这捐了千万,你那五万算什么!”
“也是……唉,这下我不用再愁有记者追着我跑了!”
“你想什么呢,你捐那点钱,人家可是千万,关键是这女人居然是周院的未婚妻!奇奇怪怪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妻!”
我突然有点好奇,知道这件事的当时不是还有许多人吗?
这些人的记忆都被改了!
可怕的力量啊,可怕啊!
我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馆长,见他似乎也不想搭理我,头也不抬一下。
只是尾巴尖子轻轻地抬了一下!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这收尸的工作我们没接到通知?”
我做出一副并不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把手机随手往后腰一插。
“没通知,说不定是其它殡仪馆接了,不属于我们片区啊!”
“那我们怎么进去!”
张毅瘪了一下嘴,“只能希望看老秦他们是不是在里边。”
“那要不,你给小郑打个电话呗,看看她那边有什么消息。”
张毅瞪了我一眼,“这什么事都去麻烦别人,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或则,你给老秦打电话也可以啊!反正给老秦打,给他助手打,不是一样吗?”
张毅眨了两巴眼睛,想了一下还是拔打郑丽丽的电话:
“丽丽啊,你们现在在哪里啊?
呜……不是那个大案子,你们不参加吗?
啊……啊……哦……哦……
好……好……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张毅在那里吱吱唔唔半天,我一时心急就想去抢他电话:
“你快点啊,怎么说了老半天还说不完,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把电话举得高高的,就不想被我抢过去,然后又大声地吱唔着。
好不容易他才挂了电话,对着我说:
你急什么呢,我们还没说完呢,你在这里催催催……
医院那边不归他们负责啊,现在他在另外一个案子的现场,让我们去收尸呢!“
“什么情况啊!”
“据说有一个地铁站外面的荒地上,发现了一具女尸,已经高度腐烂了,让我们去收呢!”
……
这个地铁站是出了名的网红地铁站。
出名就出名在于,若大一个地铁站的出口出来却是一片荒郊野外。
其它的地铁站出口出来要么是地下商场连通,要么出来便是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要么出来进入中央商务圈,都市高楼林立。
可这个地铁站出来是真正的荒山。
从地铁站出来还需要走一段虽然路况还好,但是两边却是荒山枯草坡地的小路才能到外面的大马路。
而且马路也是内环高速马路,一般行人也不方便通过,而且这个地铁站出口行人要走到人行商业区还需要走五到十分钟的路程。
所以这个站口一出来就在网上遭到各路的吐槽。
而且还被拍了各种图片来恶搞这个荒山野林的地铁站出口,这还真是一个演灵异片的好去处。
当我和熊新还有张毅把灵车停在路边后,我们也不得不下车来走一段人行通道,才走到了地铁站口。
刚到那里就看离地铁站出口不远的一个荒土坡堆附近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界线。
老秦和郑丽丽几个人都站在那里,还有不少警察正在作物品标识。
我们穿上鞋套,进入了警示区。
老秦和郑丽丽还有几个刑警队的队长萧队正在谈着什么。
我们几个人刚一走过去,就见萧队用眼睛扫了我们三人一眼,面色异常难看。
这什么意思,压根好像我们是杀人凶手似的,我们只是来搬个尸体的。
这气也不能乱撒啊……
萧队这人吧,是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队长,位高权重的他自是养成了一种习惯性的审视人的作风!
虽然也才三十五六岁的人,但是干了十几年的刑侦工作,让他这人从上到下看上去都有一种威严感,还有一种校长亲临的感觉。
对于年轻的人一些所谓的兴趣爱好,也会被视为是不务正业的一种表现。
比如现在年轻们喜欢养猫养狗,他也会认为这是一种浮夸的享乐主义,是坚决不能纵容的。
于是在他眼里,我们这殡仪馆的下一代,叫火二代的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小年轻。
所以我们即使什么也不做,在他眼里也是一群大逆不道的社会青年。
他用审视的眼光扫了我们一眼,哼一声道:
“怎么这会儿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