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亚把车速降到30公里,打量着这片住宅区。看来资本大佬们果然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啊,三年前他刚调来仰光担任这个职务的时候,这片地区还是一片荒滩,除了夏天有人带着小孩来这儿赶海之外,几乎没人会对这个地方感兴趣。看看现在这会儿,成片成片的豪宅和别墅就跟他自己的寸头一样长得贼快。就像每次去莫纳那儿理发,她都要抱怨警察的头发又密又硬,害得他每次都得比别人多给几块钱。
他看了看右手边这栋房子的门牌号,就是这儿了。就这房子也值两百万泰铢?这些人大概脑子都有病了。他最讨厌别人把院子全都铺上水泥了,好好的草坪不要。这些人既懒,且吝啬,连请人剪草的钱都不愿意付。除了有些钱之外,他们根本就不懂得生活。他自己是个警察,对这些玩资本的大佬们的生活一窍不通,也想不通就动动嘴皮子,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间赚到数以百万计的泰铢或美元,却看不到他们产出了什么。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花钱去买他们的股票呢?
他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院子里的那两辆车。一台是ho
dacr-v,他撇了撇嘴,买这种车的都是些没品的家伙,标准的假suv,却又迷信着日本车;另外那台是奔驰ml,那是钱多得烧的。他当警察也有十来年了,已经习惯用车来判断主人了。今天碰上的偏偏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身后的门开了条缝,他转过身去,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双涂着灰黑指甲油的脚,往上看,身材玲珑,再往上,一张大得超过他想象之外的血盆大口半张着,整张脸成大饼状,五官实在是难以令人恭维,头发也是意料中的被染过的。他正有些楞着的时候,那张血盆大口里发出了与那张脸极不相称的嗲嗲的声音:“yes?whoa
eyoulooki
gfo
?doyouhaveappoi
tme
twithhim?”
颂亚掏出警徽举到那女人眼前,用标准的泰语问道:“请问我能跟童童聊聊么?”
那女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用带越南口音的泰国语问道:“你刚刚手里那块是什么东西啊?whoa
eyouagai
?”
颂亚心想,那倒好,她敢情还真没见过。便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是泰国皇家警察局的警官,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童童小姐。这是我的警徽。”
没等那女人说话,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嘴上留着八字胡,大腹便便的男人把那女人拽到身后,把门开到一半大,问道:“what’sgoi
go
,ho
ey?who’sthisguy?”
颂亚翻着白眼,心里叹口气,心说:“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老能碰到这种人呀?明明听见我说泰国话,还操着破英文跟我说话!”他就又把要求重复了一遍。那男的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颂亚道:“你最好先跟我的lawye
谈一下再找童小姐。对不起,我们现在要出门了,so
y!”
颂亚还没说话呢,就见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从斜刺里伸出来,小手臂上毛茸茸的金毛清晰可见,一把那个男的手里的手机抓了过去,随手往远处一扔。紧接着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剪个gicut身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白人闪出来把那男的往门里一推,三四个大汉一拥而上,两百万美金房子的门就这么毫不费力地开了。他脑子一热,伸手就要往腰里摸枪。突然一只手伸到他跟前,手里握着一个手机,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微笑着对他说道:“detective,chiefoffice
piso
thepho
e
ow.hewa
tstotalktoyou.”
颂亚狐疑地接过电话。“so
g?thisischief.nowwea
etaki
gove
thei
vestigatio
.thisistheo
de
.justgetoutthe
e.do
’taskwhy!”电话挂了。
他把手机还给那位白人男子,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男子仍然微笑着道:“havea
iceday,detective!”把他扔下一个人,转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