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一个小二慌张的跑到了掌柜身边大喊:“掌柜的,出事了,出事了!”
岳筝拧眉不悦,明明之前准备好了一切,确保现场不会出事,怎么又出事了?
只见小二在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掌柜的脸就沉了下来。
他连忙跑进来跟岳筝小声说:“主子,方才那位柳公子出事了。”
一瞬间,岳筝的脑子里百转千回。
猜想着柳乌苏是不是人品有问题,或者仇家太多被追杀了才想抱她大腿。
但是,在见到柳乌苏后,那些猜想都通通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怜惜。
被抬回来的柳乌苏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满身是伤。
一身白衣被利器划破,被鲜血浸染,脸上也因为疼痛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听见有人靠近,他勉强睁开眼,却只依稀看见一个娇小的青色身影。
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放在身旁的长剑,想起身防备。
却只能无力躺下,艰难出声:“你……你是谁?”
岳筝秀眉一挑,躬下身子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我是谁?看清楚了,我,将是你的师傅,唯一的师傅。”
“师傅?师傅……”柳乌苏微微蹙眉,无力的呢喃了两声,这才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岳筝一怔,立马查看了柳乌苏的状态,暂时死不了。
她拿出几颗丹药,一股脑的塞进柳乌苏嘴里。
又待了一会儿,见柳乌苏的状态还算平稳,才放心地转身走出门外。
一团阴影覆在身上,让人看不清真容。
藏在阴影之下的岳筝,神色明显带着怒气。
她这人也没别的,就是护短,特别护短。
现在,自己刚收的徒弟出门就被人打成这样,她必须要把那人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通。
一个灰衣男子从岳筝进去时,就一直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见岳筝出来,忙问道:“月老板,乌苏他怎么样了?”
岳筝认出他就是跑来茶楼报信的那个。
他还给自己带过一段路,之后怕他被误伤,便让他先走了。
想着,岳筝问:“你是柳乌苏的朋友?”
棕衣男子看不见岳筝的表情,但出于发自内心对月老板的敬畏,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后退半步,行了个拱手礼:“晚辈邝海见过月老板。晚辈是前几日与乌苏结识,当即便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今日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与我听。”岳筝想知道柳乌苏为什么会被人围堵。
邝海的眉头拧紧回答道:“晚辈是听说乌苏通过了测验,便前去恭贺他。
没成想,撞见了一群人与乌苏在打斗,乌苏明显落了下风。
晚辈武功不及乌苏,不敢逞强,但又担忧乌苏,只能跑来求救。”
岳筝听了这段描述,眉头也拧了起来,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要这么说,她自己知道的都比邝海多。
她去的时候,看见了那帮人取了柳乌苏的血,正要对他下杀手。
还好她去的及时,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本来她是要把他们抓回来好好审问一番的,谁知他们通通咬了后槽牙服毒自杀了。
这帮人还是后槽牙藏毒的死士,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世界的死士也是很难培养的,为了杀柳乌苏,一次就派出十几个。
柳乌苏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人宁愿牺牲这么多死士都要杀了他?
岳筝的语气沉了几分,再次看向邝海:“我是问你,你是否知道,柳乌苏平日里有什么仇家,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踪他的。”
邝海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晚辈不知。”
闻言,岳筝叹了口气。
她真傻,真的,她早该知道的。
这人认识柳乌苏才几天,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摇摇头,留下几个护卫守着柳乌苏,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像查案这种事情,她是不会自己去做的,都是岳洲去做。
她只要等着岳洲查出真凶来,然后前去一举了结了他就行。
岳筝此刻便坐在包厢里喝茶,等着岳洲回来。
她本以为江湖中人唯武独尊,只要实力够强就不用跟人斗来斗去。
谁知道她都“天下第一”了,居然还有人跟她耍心眼子。
她可最讨厌跟人玩心眼了。
祝君笑跟着坐在她身边,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他拿着折扇轻轻敲着桌面:“师傅怎么不高兴啊?说出来,徒儿为你分忧啊!”
岳筝转过头去不看他:“谁是你师傅?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做弟子了?”
“师傅,你的公告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通过测验就能成为你的弟子。
徒儿在那么多人面前通过了测验,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祝君笑嬉笑着歪头看她。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月老板,竟然是一个不讲信用的骗子……”
岳筝冷哼一声打断他:“知道又如何?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本身心情就不太愉快,祝君笑这笑意盈盈威胁她的样子,让她更是不爽。
转手就在祝君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竟敢威胁我,是不是想活了?”
祝君笑吃痛的后退半步,表情有些许委屈:“徒儿只是担心师傅。”
“走开。”岳筝完全不吃这套。
祝君笑一脸委屈,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包厢门忽然被打开。
岳洲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人找到了。”岳洲小大人似的背着双手。
脸上不知在何处沾染了些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岳筝闻言,眼神一亮,动作自然的上前擦掉岳洲脸上的灰尘:“这么快?是什么人啊?”
感受着岳筝的手在自己脸上又摸又揉的,岳洲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想法,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转头却看见祝君笑眼神里满是羡慕,一个人坐在窗边,倒显得有些落寞。
祝君笑发现了岳洲看过来的目光,立马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岳洲也顺势回以他一个可爱的笑容。
随即又扭过头去,看向认真为他擦掉灰尘的岳筝。
他也没有要避着祝君笑的意思,神色淡定地说:“幕后主使还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漏网之鱼。
我抓到他后,就把他下巴卸了,扔到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