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门一战,曹信和百余名琅琊骑名震襄樊,成功打压荆州大军的锐气。
而这一战的代价是,曹信身中三箭,琅琊骑陨落五人,重伤二十人,剩下个个带伤,短时间内无法继续出战。
在养伤的日子里,荆州军并没有停下进攻新野的步伐。
第三日,荆州军从三面向新野发起猛攻,双方厮杀一日,新野守军死伤千人,荆州军丢下三千多尸体。
第五日,荆州军第二次猛攻新野城墙,双方厮杀半天,新野守军减员近千人,荆州军减员不低于四千。
第十日,荆州军第三次围攻新野,文聘身先士卒,带着三千精锐冲上城头,试图一举破城,廖化张白骑魏延等人在城头接战。
正在双方激战时,新野城内八家大户突然举兵反叛,与荆州军里应外合,打开新野城北门,试图引荆州大军入城。
幸好琅琊军哨兵及时发现,并向曹信发出警讯。
曹信带伤上阵,领着典韦和上百护卫,在北门街上与叛军大战半个时辰,将一千多家兵杀得一干二净,并成功击退荆州入侵兵马。
事后,曹军从八家大户家中获得价值三十多万贯财货与粮草,收益不菲。
第七日夜,于毒白凤率领五百琅琊精锐步兵,在哨兵协助下,悄悄潜入荆州军中夜袭,不幸当晚是文聘亲自带队守夜,双方厮杀大半个时辰,琅琊军步兵陷入重围。
曹信得到消息后,再次带伤上阵,领着数十护卫、三百琅琊步兵出城接应。
裴元绍带着哨兵在荆州军营中放火。
在众人的策应下,琅琊步兵勉强返回城中,损失两百多人,夜袭失利。
经过数日厮杀,荆州军减员超过两万,曹信手下兵马减员四千多,折损过半。
新野形势渐渐变得严峻起来。
“将军,要不撤军?”
新野县衙前厅中,伊籍摇着扇子说道。
曹信瞥他一眼,挠了挠身上的伤疤,“机伯,你说过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半个月荆州军必退,现在怎么又提议撤军?”
伊籍叹道,“将军,属下也没料到荆州军的攻势如此凶猛,文聘不愧是成名悍将。”
“哈哈,你伊机伯和文聘还打出好感来了。”
曹信大笑,看向在座的其它文官武将,李严、廖化、张白骑、魏延四人,还有于毒白凤几人在养伤,未列席会议。
“正方,你们四位是什么意见?”
“将军!”
李严沉吟了下说道,“机伯所言也在理,只是此时撤退,为时尚早。大战半月,不止我军形势严峻,荆州军形势更为严峻,荆州军伤亡近两万兵马,后勤和粮草必然吃紧,现阶段我军和荆州军主要看谁能坚持得更久,属下主张再多坚持五日,五日后若荆州军不退,我军再思考退路不迟。”
“将军!”
魏延抱拳说道,“末将赞同李功曹的看法,大战半月,我军虽然伤亡不少,但粮草充足,士气依旧很高,而荆州军在攻城战中,接连遭遇失利,损伤惨重,士气低落,且近几日正值酷暑,气候恶劣,荆州军卒必然厌战,以末将观之,荆州军已成强弩之末,最多再败一次,必然会全军撤退。”
曹信点点头,魏延说得有道理。
沙场作战,士气是个极重要的因素,一支士气高亢的千人军队,常常比士气低落的万人军队更能打。
新野守军虽然减员过半,但大家吃得饱睡得好,常常打胜仗,又有他这个猛将坐镇,军卒对战事较乐观,士气处于一个相对较高水平。
而荆州军损伤近两万,天气闷热,死伤更重,加上当初他在新野城上的喊话,荆州军卒厌战情绪必然越来越重,军卒一旦厌战,即使文聘是名将,蒯越是老牌谋士,也无法驱动一群不想打仗的士兵。
这是好的方面,但也有不利的方面,最主要的是新野守军人数太少,四千人勉强够守住四方城墙,若是荆州大军拼命再强攻两次,新野守军必然吃不消。
“元绍,荆州在金阳一带的驻军是否还在?”
曹信看向裴元绍,当初为了让荆州分兵,曹信传令曹纯带领骑兵做南下增援的态势,荆州方面派遣校尉邓龙帅五千人驻守在桐柏山附近。
“据探马回报,邓龙还在,不过曹纯和李大眼多次要求南下增援,他们有办法避开邓龙的兵马。”
裴元绍说道。
“行,传令他们南下,宛城有夏侯尚四千,李通和吴霸八千人,足够守住城池。”
“是,将军!”
“再派人给张绣送一封信,劝他早些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否则等本将军打败荆州军就去收拾他。”
“是,将军!”
裴元绍抱拳离开大厅。
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号角声,荆州军又开始攻城了。
曹信立即带着众人走上城头。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见新野城墙下有上万军卒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冲向新野城墙和城门,密密麻麻一大片,从高处看,地面上架着长梯的军卒像是搬家的蚂蚁。
等荆州军卒抵达城墙下,四面墙上新野守军开始朝着城下射箭、扔石头、倾倒石灰水、滚烫的金汁,战况极其惨烈。
饶是曹信久经战场,铁石心肠,对这种战争也渐渐厌恶。
“杀!!”
由于荆州军队多,守城士兵少,四面城墙很难完全守住,很快就有荆州先登队冲上城墙,与守军展开厮杀。
曹信也挥着大铁枪在城楼上作战。
上次出城碰瓷,为了掩护琅琊骑兵撤退,他腿上肩膀中了三箭,没等伤势复原,城内出现叛乱,他不得已带伤上阵。
为了能让伤势早些好起来,赚到的属性点也多加在【体质】上,每多加一点,身体健康恢复速度提高10%,身体也更强壮。
经过多日休养,伤势好了大半,参加守城战,问题不大。
“杀!!”
曹信带着士兵在城头坚守半日。
从中午打到夜晚,荆州军鸣金退兵。
第四次攻城战宣告结束。
新野军伤亡近千人,而荆州军死伤四千以上,城上城下遍地横尸,极为惨烈。
曹信轻叹一声,望着远处连绵的荆州军寨,再来两次,新野就扛不住了,荆州军还能坚持多久?
“将军!”
魏延大步走了上来,抱拳说道,“将军,荆州军士气极其低落,军心动荡,末将请求率领部下夜袭荆州军营,必定能一战摧垮荆州军。”
“将军不可!”
伊籍劝阻道,“我军只剩下不到四千守军,再也经不起一次失利,此外那文聘带兵有方,若是他再次亲自值守军营,魏校尉此去必定有去无回。”
曹信沉吟片刻,“文长,血衣营还剩下多少能军卒?”
“近一千人!”
魏延说道。
“去休息吧,等荆州军再败一次,本将陪你一起去偷营。”
“是,将军!”
魏延抱拳离开。
伊籍望着远处的魏延,迟疑了下说道,“将军,魏文长此人有勇有谋,良将之选,只是太过年轻急躁,对士兵也苛刻,将军若想培养他,就该多提点他。”
“机伯说得对,本将会提点他的。”
曹信点头笑道。
新收的三个属下里,李严伊籍魏延三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魏延有勇有谋,但为人太急功近利,谋略也大都偏诡计小道;
伊籍曾在荆州多年,知识渊博,交友广泛,但博而不精,还有点呆板,总想让他效仿古代名将,劝他勤勉,多读书,就像他劝说曹老大当周公召公一样,叫人头疼。
李严当过多年官吏,在军事和政治上都有一定的才能,属于小小号诸葛亮,但为人圆滑,功利性强。
瑕不掩瑜,这三人大体都不错,若能运用得当,将来能帮他不少忙。
啪嗒~啪嗒~
正望着远处的荆州军营,忽然有东西从空中落到盔甲上,带着一丝丝温热,像是厮杀时溅起的鲜血。
“下...下雨了!将军,下雨了!”
伊籍失态地大喊大叫起来,还摇了摇他的胳膊。
曹信伸出手,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掌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将头盔铠甲上的鲜血冲落在地。
“下雨啦!下雨啦!”
城墙上的士兵们激动地大吼大叫起来,叫喊声此起彼伏。
大夏天,天气闷热,没有什么比一场暴雨更叫人欣喜,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对新野士兵是这样的。
但对荆州士兵来说,下大雨无疑是一种灾难,雨水会漫进营帐,将地铺打湿,也会让士兵的伤势更加严重。
“机伯正方,猜猜文聘和蒯越会怎么办?”
曹信勾着嘴笑道。
下雨前,压力在他这边,下雨后压力在荆州那边。
“将军,不宜高兴太早,新野七八月份多雷阵雨,这雨不一定能下太久。”
伊籍提醒道。
曹信笑脸一收。
“将军,属下以为荆州军必退。”
李严望着城楼外的大雨说道,“荆州军连日作战,早已筋疲力尽,士气低落,文聘是名将,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刘表的命令,及蒯越的辖制,他不方便提出退兵,这场大雨正好给了他一个退兵的借口,属下以为,若大雨能连下一夜,明日荆州军必退。”
“如此说来,这仗打不打,要看天意?”
曹信大笑道。
“确实如此!”
李严和伊籍点头笑道。
新野这雨连下五天,大雨磅礴,每天下雨超过两个时辰,导致新野附近的淯水、白水、涧水等大小河流,齐齐上涨。
在第三日荆州军拔营撤退,曹信亲率八十琅琊骑,张白骑亲率六百轻骑兵,于湖阳西二十里处,大破文聘带领的后卫部队,俘虏荆州士兵伤兵六千余人。
于毒率五百琅琊步兵,魏延率一千血衣营攻占湖阳,俘虏四千余人。
第五日,曹信张白骑帅骑兵北上,与曹纯、李大眼联手,击败荆州邓龙率领的五千军队,俘虏四千多人。
第七日,曹信率兵进攻蔡阳、枣阳。
用南阳太守的名义来收回城池,两地县令、守将不战而降。
至此,南阳郡二十六县,除穰城外,尽数在他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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