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上林苑。
初秋的风依旧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枯黄散落的树叶,洋洋洒洒落在秦风的身上,让他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来。
秦风整个人都窝在铺满皮裘的摇椅上,舒服的直打哈欠。
他哼唧一声,小圆立刻乖巧的端上了一杯蜂蜜热牛乳。
他哼唧两声,小环便乖巧的端上来一碟小饼干。
吃一口刚烘焙出来,香酥可口的小饼干,再喝一口蜂蜜热牛乳。
人生仿佛达到了巅峰!
秦风砸吧砸吧嘴,忍不住感叹道:
“这他娘的才叫生活呀!
出征在外,风餐露宿,那是人过得日子?”
扶苏穿着粗布马甲,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腱子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再配上他那微微皱紧、英武挺拔的剑眉,简直是让小女子欲罢不能!
二十一岁的扶苏,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英武的男人气息。
这让小圆、小环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以至于在喂秦风喝奶的时候,差点把他给呛死!
“咳咳咳!过分!太过分了!
难道少爷我不如扶苏英俊嘛?看他作甚!”
秦风勃然大怒,抡起巴掌,重重拍在她们的屁股上。
两人“哎呀”一声,俏脸微红。
秦府的小丫鬟们可不怕自家少爷。
毕竟少爷对自家人是出了名的好,从来不端架子。
虽然满嘴脏话、不讲武德、喜欢偷袭,但他打心眼里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虽然她们被管家福伯教训过好多次,不可在少爷面前没大没小。
但如今福伯被派出去开拓商路,小丫鬟们自然就气焰嚣张了许多。
小圆掐着纤细的腰肢,脆生生的说道:
“哼!少爷,这话您让奴家怎么说呀。
关中的小娘子,哪一个不喜欢扶苏公子呀?
不说别的,您有腱子肉吗?”
秦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肉乎乎的小肚纸,当即抗议道:
“我这是打仗打的!为了报效大秦,压力肥,才变成这样的!”
小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捂着嘴巴,小声道:
“少爷,您就别解释啦,现在咱关中谁不知道,您打了一年仗,胖了十斤呐!
据说咱秦王殿下都看不过去了,天天拿着痒痒挠逼着您锻炼身体呢!”
秦风不由仰天长叹,悲愤道:
“他娘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呐!”
扶苏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他也挺理解自己师傅的,毕竟出征的时候,带了三个厨娘,各种珍馐美食更是供应不断。
军营里的事务都交给章邯,冲锋陷阵的活交给黑牛、铁柱。
除了上台讲话振奋士气,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
搁着谁都得胖啊!
眼看秦风又要眯着眼睛睡过去,扶苏赶忙上前一步,拿出一本竹简,问道:
“师傅,有件事情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
扶苏满脸哀怨的看着秦风,就仿佛是被渣男抛弃的纯情少女一般,幽幽说道:
“师傅,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是吗?”
秦风猛地坐起身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扶苏,一滴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溢出,满脸哀伤道:
“踏马的!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呀!”
扶苏叹了口气,一滴晶莹的泪花从他的眼角溢出,缓缓划过腮边,无奈道:
“师傅,你就别装了,我是你教的,有意思吗?”
秦风讪讪道:
“都说猫教老虎的时候,要留一手。
哼哼!果然是为师太信任你了!”
扶苏两手一摊,说道:
“秦师傅,弟子一直记得很清楚,十四岁那年,荆轲刺秦王。
您义正言辞教导我圣人言语的场景,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您带回来的夫子手稿,怎么跟您说的不太一样啊!”
秦风伸了伸懒腰,淡淡说道:
“跟我说的不太一样?那他就是假的呗。”
扶苏顿时一愣:
“假的?可孔鲋说是真的呢。
现在他为了这事,天天在帝国理工骂您呢。”
秦风恶狠狠的骂道:
“狗日的孔鲋!明明是他自愿来大秦的,骂我作甚?
坏我名声!早晚把他送进宫伺候大王!”
盖聂不知道何时,抱着长剑出现在秦风身侧,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道:
“你请回来的这些人,都是自愿来的?
秦风,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秦风顿时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嗔怪的看着盖聂道:
“不信你让他们当我面说,是不是自愿来的!
若是还不信,就让他们父母妻儿来我面前,亲自告诉我,他们是被我逼迫的!”
盖聂顿时仰天长叹:
“秦风,你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啊!
人家都是往咸阳邮寄家书,你特么是往咸阳邮寄人啊!
我们拆开一个麻袋,里面是个学者。
又拆开一个,还是个学者!
一个个泪流满面,哭着喊着说自己是自愿的。
秦风,求求你做个人吧!”
秦风讪讪道:
“你不要污蔑我啊,谁污蔑我,谁三天拉不出屎!”
盖聂冷哼一声,不屑与秦风为伍,一个纵越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秦风不由看得啧啧称奇:
“哟!这一手轻功着实漂亮啊!
怪不得前两天周寡妇一个劲儿的夸盖聂师傅的功夫好呢。
这不三两脚就翻到寡妇家院子里了?”
话音落下,林子里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显然是盖聂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七年的时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给盖聂容貌带来多大的变化。
但他的一身功夫,愈发出神入化了。
可能是不必像之前那样,浪迹江湖,整日里朝不保夕。
如今他只需要每日保护扶苏公子的安全,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因此,也就更有时间琢磨武功了。
现在甚至有望成为一代宗师。
秦风上下打量一番扶苏,回来的一个月时间里。
因为扶苏监国的位置一直在做交接,所以师徒二人这是第一次有所交流。
“怎么?手里的大权就那么轻易的交出去了?没有想法?”
扶苏一摊手:
“不然呢?父皇回来了,自然是要交出去。”
秦风阴恻恻的笑道:
“天下岂有二十一年长公子乎?诸君今日随我杀入望夷宫!
若成,我必以国士报君;若不成,我必死于诸君之前!